隨著死去的人越來越多,蔣衛中心里慌亂,腳步沉重,但也只能機械的邁著步子。
“蔣主任,蔣主任,這里。”
周想正待繼續往前走時,聽到有人在輕聲喊著蔣主任。
順著聲音看到左面的一間房間的窗戶推開一半,露出的臉是蔣衛中身邊四位助手中的一位,正對著蔣衛中招手。
周想扯著蔣衛中往左邊走去,很快那房門被打開,那個助手正焦急的輕喊,“蔣主任,快進來。”
周想只是掃了房間內一眼,就做了決定,因為這房間里有三十多人,白大褂和實驗體都有,白頭發也在這里,正好把蔣衛中的安危交給白頭發,她要去找凌然。
輕輕把蔣衛中往房門口一送,示意他進去后,周想便繼續順著尸體往前走去。
從電梯出來的那個院子到現在這個院子,周想已經看出這里是按照龍國的四合院建造的,只是不知是幾進。
助手把呆愣的蔣衛中拽進房間里,“周姑娘呢?”
蔣衛中回神,看看屋里橫七豎八躺著的人,搖頭,“不知道,被那女人推出電梯后就不見了。”
助手知道蔣主任說的女人是誰,“哼!沒享受過手術刀的滋味,白癡一個。”
大家都是靠周姑娘和凌先生才能逃出生天,外頭還有厲害的人沒有解決,竟然敢背后推周姑娘,簡直是找死。
跟著三兩具尸體指引的方向,周想又跨進了一個院子,一進入院子她就把腳步放輕了,因為她看到了陳申,陳申對面是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
不知道三人在交談什么,黑衣人的臉色竟然變了,其中一人對陳申舉起了槍,另一人對陳申動起了手。
陳申著急大喊,“住手住手,我決定不再繼續錯下去了,快住手。”
兩個黑衣人并不理會陳申的喊叫,裝了消聲器的槍連連對著陳申發射,死不瞑目的陳申睜著雙眼盯著這兩個黑衣人。
“噗噗”兩聲悶響,兩個黑衣人倒在了陳申身上。
半空中的槍支隱了后,周想悄悄走了過去,“老公?”
“老婆。”周想的胳膊被觸碰了一下,然后手被握住,“你等在這里,好像還有一到兩人,我去解決了再回頭找你。”
“嗯!小心點。”
“知道了。”
不多時,左側院墻外傳來了打斗聲和消了音的槍聲,周想緊張的攥緊拳頭,祈禱凌然平安。
沒多久,打斗聲音消失,四周都安靜下來,周想也只能靜靜的等著,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日上中天,也不見凌然回來。
她不由得慌亂起來,干脆脫下隱身衣,別人若是抓了凌然,定然還會抓她的,她不能不管凌然。
果然,她的身影一出現,不遠處就現身一人,那人手里還拎著一顆昏迷的人頭,那人頭正是凌然的。
那人緩慢向周想走了過來,明晃晃的陽光照射在那人的臉上。
看清此人的容貌后,周想的雙眼瞪得老大,她有設想過出來后會面對的各種情況,卻沒想過是這種令人咬牙切齒的情況,“羅!明!遠!”
那人只是頓了頓,又繼續往周想走來,“回地下室去。”
“羅明遠!”
“回地下室去。”
“羅明遠!!”
“回地下室去。”
“回你大爺的回!羅明遠,就算你忘了你自己是誰,忘了你祖宗是誰,忘了那個住在珠城市xx街道的小院子里的羅老太太是誰,
難道你還忘了羅紹強是誰嗎?難道你忘了羅紹瑩是誰嗎?
他們的父親犧牲了,才幾歲的強強就把自己當成家里頂梁柱,死倔死倔的,他們奶奶大冬天感冒了,卻在家熬著,不是舍不得錢去看病,而是沒錢看病,
丫丫餓得在飯店門口看著別人吃飯,她跟在我身后,盯著我手里的食物看,我要送給她,她卻不敢要,說她哥哥會罵她的,…
…,老太太臨終前,竟然把兩個孩子托付給我,只比強強大了三歲的我,
為了讓羅奶奶能走得安心,我應下了,應下了我就得養,我給他們找干爸干媽,讓他們能擁有父愛母愛,
我按照他們的喜好,愿意出去上學的,就出去上學,愿意在淮縣上學的就在淮縣上學,
可是你呢?你這個做父親死到哪里去了?
我是被陳申逼迫來的,他說他手里有一個叫蔣衛中的,一個叫羅明遠的,
我找到了蔣衛中,卻沒找到羅明遠,所有的實驗體我都查看過,所有的白大褂我也查看過,沒有一個跟羅紹強兄妹容貌長得像的,
因為強強曾經驕傲的告訴我,他奶奶說,他們兄妹倆都長得像爸爸!
你這個爸爸可真好,我養了你的一雙兒女二十年,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你看看地上,陳申死了,被兩個黑衣人打死了,他刻在你腦海里的記憶能有多強?強到你連你自己的兒女都不記得了?強到你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了?強到你連自己原本的身份都不記得了?
羅明遠,你給我醒過來,不然,我回去就掐死羅紹強和羅紹瑩,他們早該死了,在他們爸爸逃不出一個牢籠時,就該死了。”
男人丟下手里的人頭,痛苦的捧著自己的腦袋。
周想趕緊把凌然的人頭給拽了過來,嗯,身體還在隱身衣里,嚇壞她了。
拿出搪瓷鍋對著凌然的嘴灌下去,剛灌了一點兒,人就醒了過來,“老婆。”
周想收起鍋子,嫌棄的捏捏他的臉,“你怎么這么笨?竟然被人家抓住了?”
“對方會隱身,從我身后襲擊我的,我剛把兩個人干倒,自己就倒了。”
隱身?想到羅明遠剛才確實是突然現身的,這是記憶復刻過來的?還是本身就會的?這問題,她自然是問了凌然。
凌然一愣,“羅明遠?”
周想抬手指著對面還在抱著腦袋的人,“那不就是了?逮著了你,非逼著我回地下室,也不知道被那所長給復刻了多少遍記憶,剛才被我罵了一通,不知能不能想起他自己的記憶來。”
兩個問題,凌然都回答不了,“不知道他的隱身從哪兒學來的,這個國家可是有忍術的,至于記憶,還要看他自己的潛意識了。”
周想點頭,“看看他能不能醒過來再說吧!”
凌然靠在老婆身上,“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