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想望著他們的背影,問身邊的凌然,“有苗頭嗎?”
凌然側頭望向她,“看不出來,吳昊天的表情越來越難測了,也許是應酬多了,仲蘭有些苗頭。”
周想點頭,“那就好!日久生情的。”
凌然但笑不語,是啊!日久生情,可是,吳昊天的日久生情對象錯了。
周裊還要去守著他的畫展,周想理解他的心情,就和凌然一同陪他去了。
下午,這一片更冷清了。
周裊正沮喪呢!一個大嗓門由遠而近,“哎呀!裊裊啊!我帶筱筱來給你祝賀了,上午我們只送了花籃,下午才來看你的畫展。”
周裊立刻揚起笑容,“蕭爺爺,筱筱妹妹。”
蕭老爺子笑呵呵的從側門跨進了院子,“我可就走側門了,不買票的。”
“當然了,蕭爺爺來了,不用買票。”
蕭筱筱拉著周裊,“裊裊哥,你叫裊裊炊煙啊?”
周裊點頭,“是啊!這是個藝名。”
兩人說著就去看畫展了,蕭老爺子笑容淡了下來,“想想啊!我實話告訴你,我最愁的就是筱筱了,她都20歲了,還是跟小孩子一樣,我一天檢查一次身體,很怕自己一不小心走了,照顧不到她。”
周想輕笑,“你這是實話嗎?”
蕭老爺子一噎,然后笑了,“是實話,我還沒說完呢!我看著裊裊最近智力見長,你給他請了醫生了?”
周想搖頭,“我大哥跟筱筱的情況不同,他一直都長,以前覺得慢,是因為以前他的心智小,最近覺得快,因為他的心智應該超過十四歲以上了。
而且,他經常出去采風,看到的事情他留在了腦海里,慢慢的,他就懂了一些人情世故了。”
說到這,周想真心的心疼蕭筱筱,“我們鎮子上有位曹大夫,你應該認識,就是曹曉松的養父,醫術很不錯的,你要不要送筱筱去看看有沒有希望。”
蕭老爺子當然認識曹曉松了,老岳的親孫子,還是眼前這個丫頭給他找到的呢!
“好!去試試,有一點希望也要試,她慢慢長大了,遇到的問題就多了,不能真的等自然散瘀。”
最后,蕭老爺子說要跟周家一起走,周想同意了。
蕭老爺子帶著孫女離開后,下午也有一兩個人被門口的畫像吸引,花了兩塊錢購票進來觀看。
周裊見有人真的是純欣賞他的畫的,很高興。
周想見差不多了,就哄著他回去了,“走吧!這是長期的事情,哪能一下就見到效果?看不到,是他們的損失。”
勸回了大哥,超哥和安文休息后也來換班了,周想就和凌然走了。
一個小時后,門外進來一位拄拐老人,老人精神不錯,戴著墨鏡看不清臉,一只腿有些跛,身邊跟著一個保鏢似的人。
保鏢購了票,安文打開側門讓他們進入,圍欄轉折不適合腿腳不好的人。
姜興安可是派小何時刻關注著這邊的,他想看看老蕭罵他丟了西瓜的原由。
過了中午那段的熱,也終于等到認得他的人都離開了,便叫小何帶著他來了。
看到門口的畫,他還告訴自己,有時候偶爾靈感爆棚的時候,會超常發揮的。
看到每副都超常發揮的畫,他嘆口氣,難怪老蕭說他不及周裊十分之一的才氣,面對這樣的畫作,他一生也許畫不出幾張,這里卻掛滿墻。
他真的是丟了兩個大西瓜,周話和周郁若是也被用心培養過,是不是也會有特長?周話的雕刻和毛筆字好像都不錯,可惜,他不愿意去練,周想也任他自由自在。
小何一個不懂藝術之人,也被這些畫震住了。
姜興安看著那副叫做孤獨的畫,他的眼睛發澀,難怪想想那么恨他,莊周夢蝶一場帶給她的是難以磨滅的滄桑。
他對身后的小何吩咐道:“你去問問,這副畫多少錢?”
他要買回去,包括門口那副怒,那怒一看就是在老周那里發作的,兩個本應該是她長輩的人,卻帶給她的是恨和怒。
“是。”
不多時,小何回來,“他們說不賣,賣的只是西廂房的兩幅畫。”
姜興安去了西廂房,看到那副小家,那是大閨女以前住的地方,小小的院子,帶給大外孫的是幸福和溫暖,老周!應該叫他再多活幾年的,應該叫他和自己一起后悔的。
“你再去問問,多少錢我都買,包括這副小家。”
小何的要求,讓金超很為難,其實他搞不懂裊裊為什么才拿出兩幅畫來賣,不賣堂妹的畫像,他懂,可售賣的畫也沒有多余的選擇呀!
他叫小何等等,他打電話問問,小何有些擔心,周姑娘太聰明,說不定能猜到,可是老爺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做。
的確,周想聽說有位客人說多少錢都要買下孤獨、怒和小家,便叫超哥描述客人的樣貌。
這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她告訴超哥,“你回那位客人,他覺得多少錢能抹平那孤獨,多少錢能救贖怒下的不平,他就出多少錢,只要他敢出價,這兩幅畫就賣給他。”
小何帶回了這回話,姜興安嘆氣,“算了,只買那副小家。”
他敢出價嗎?那些,都是磨滅不掉的心靈創傷,他出價,就是看輕了周裊和周想遭遇過的,他出價,和大閨女一家就再沒有一絲的機會了。
金超拿著5500塊錢,他有些不懂,但是安文懂啊!推了推他,指指那兩人離開的背影,
“那,可能是周姑娘外公。”
金超一驚,周想外公?姜首長?難怪非要買畫,難怪堂妹回那樣的話。
也怪他,經不起誘惑呀!
想到這,他離安文遠了點,在心里直念阿彌陀佛。
安文不滿,又靠近他身邊,“你躲著我做什么?膽小鬼,敢做不敢認,我回頭就告訴周姑娘。”
金超嚇得直擺手,“你可別胡說,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金超連連搖頭,他不就是不小心把她抱了個滿懷嗎?他真沒做什么呀!
安文在他耳邊低語,“男女授受不親,你說,趙大娘若是知道的話,會不會叫你立刻娶了我?”
金超急了,“你別胡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腳下沒注意,我不知道是你…”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