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雄定親,馬釗確實沒搗亂,只是跟在費三嫂身后,請求費三嫂也給他找一個,要求就是家人必須是通情達理的,別的都不在乎。
費三嫂找到自家婆婆,“媽,你說咋辦?”
費媽媽挺看好自家大小女婿的,雖然年紀大了點,可是年紀大會疼人呀!
王橋不就很會照顧大閨女嗎?吃飯幫她夾菜,在她娘家哎!還怕她不好意思夾菜啊?
那菜放的遠了,他站起來,夾到大閨女碗里,還叮囑她多吃點。
自家一家人看在眼里,那真是記在心里。
現在,又來一個’自投羅網’的,咳咳,這是自家老頭子說的。
那必須得逮住不放手。
“我問問你爸哈!”
“好!”
費三嫂走出婆婆房間,對等著聽信的馬釗道:“我婆婆說了,她和公公商量一下,他們在村里時間長,誰家什么脾氣,比我了解。”
馬釗立刻雙手合十,“謝謝!謝謝!三嫂子費心了,紅包我給你包大點。”
費三嫂笑瞇瞇點頭,這些人,除了吳昊天穩重些,都跟小孩子差不多,沒多余的彎彎繞繞。
費媽媽把自家老頭子喊進屋里,費昌榮問道:“什么事啊?客人都還在呢?”
“就是客人的事情!”
“那你說。”
“那個今天新來的那馬釗,求老三家的給他也介紹個,唯一要求就是家里人要明事理,他們其實就是看中咱家這樣的家庭了,要不,那個鐘雄能自己張嘴提親嗎?”
“對,你說的對,鐘雄這小子,也不算太憨嘛!”
“憨什么憨,我看著比這馬釗精明多了,他都知道瞞著兄弟,對咱家雪兒先下手為強。”
費昌榮噗呲笑了,“你這是夸他還是損他呢?我知道你舍不得雪兒,這不才只是定親,兩年后才娶嗎?他都28了,愿意等兩年,也是一份真心了。”
費媽媽的心里這才舒坦些,上周大閨女定親,這周小閨女定親,心里確實有點不是滋味兒。
“那,你說誰家姑娘適合那個馬釗,我看著都是知道心疼媳婦的人,他們從小受到的待遇不好,都盼著有個溫暖的家,所以咱家把他們才吸引來了。”
費昌榮惋惜的道:“早知道,當年再生個了,說不定還是閨女,把這些好小伙子都留咱家了。”
費媽媽抬手捏捏他的耳朵,“你個老不羞的,說什么呢?趕緊想想誰家合適!那馬釗時不時的來這房門口看一眼,你沒看到嗎?”
“那你還揪我耳朵?讓他看到,我還有臉嗎?”
費媽媽立刻放下自己的手,“誰叫你廢話多的。”
費昌榮收攏玩笑心思,想了一下,道:“你覺得紫涵怎么樣?”
費媽媽一頓,“你怎么會想到她?她家雖然都是明理的,但是她負擔重啊!”
費昌榮點頭,“我知道,但是她若是不找馬釗這樣有本事的人,她肯定一輩子不嫁人,我那堂弟一家得內疚死了。”
“你就肯定她能同意?”
“試試吧!她只有人,沒有錢,在家也就幫忙做家務,若是把聘禮要高點,對他弟弟也是一個幫助啊!”
費媽媽猶豫著,“還是先問過馬釗,他若是同意,我再去問。”
“好!你去跟馬釗說說吧!”
馬釗看到費媽媽出來,非常高興的湊到跟前,“阿姨,你們商量好了嗎?”
費媽媽帶著他坐到一邊,“孩子,阿姨跟你叔商量了,這村里,若說一家子都明事理的,很少,只有我們家才能不分家的過著,別人家結了婚就打架分家的太多了。”
馬釗立刻點頭,“對對,所以我們才特別喜歡你們家的氣氛。”
費媽媽輕嘆一聲,“村里有一家,他家閨女21了,可是始終不愿意相看,不愿意嫁人,她爸前幾年出事,癱瘓在床。
她當時正在讀初中,成績很好,考高中考大學都是有希望的,村里都盼著能出個大學生呢!
可惜,她爸出事后,她非要輟學在家,跟她媽媽一起照顧她爸,她弟弟今年也才17歲,讀著高中,成績還不錯,老師說能考上大學。
母女倆累死累活的,忙著地里忙著家里,就為了能供個大學生或者大專生出來。
還為了我那癱瘓在床的堂弟,掙買藥的錢,我那侄女說,要是嫌棄她家是個累贅的,她一輩子不嫁,只為了報答父母恩。”
馬釗聽著也為這姑娘心疼,為她可惜。
“她要什么條件?”
“她說,她即使嫁人,也要顧著娘家,直到她弟弟能支撐這個家以后,她才能放心,不然,她就獨身到弟弟成家立業。”
“那她家一年到頭的,能忙多少錢啊?”
“兩百多塊吧!她爸吃藥挺費錢的,他弟弟讀書要錢,以后考上了,還要學費。”
一年到頭辛苦兩百多塊,對于以前的他們來說不少了,對于現在的農村來說也不少了。
可是,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她們的辛苦是那么的卑微,辛苦掙來的錢,也許還不夠周想的一件衣服錢呢!
“阿姨,這樣,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需要問問我的兄弟們,畢竟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我若是成了拖累,就有點對不起大家了。
所以,我回去問問,再參考一下長輩的意見,后面的消息,我王橋帶回來,畢竟他天天送費妍回來。”
那小子,為了送女朋友,特意買了輛28大杠。
“好!我等王橋的回信。”
費媽媽點頭,這馬釗是個仔細的人,事情復雜了,知道回去詢問。
于是,剛到家的周想,就見到了滿臉凝重的馬釗,送自家媽媽回來。
周想問自家媽媽,“他這是怎么了?”
周母搖頭,“我也不知道,他一路上都是這樣。”
馬釗自己開口了,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蔣姨,周想,你們覺得呢?”
周母真的沒想到,馬釗和費家老嫂子談的是這事。
“馬釗,救急不救窮這話,自古流傳下來的,它是很有道理的,你不能因為同情,因為男人的英雄主義,去做一個重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