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東急了,“那該怎么辦?”
“西瓜最多十個大棚,剩下的都種蔬菜,只有糧食和蔬菜,才是每頓必不可少的,特別是過年時候的蔬菜。你能不吃西瓜,你絕對不能不吃菜。”
周亦東冷靜的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對,西瓜是水果,可有可無,年前去大城市里掙一筆就行了,還是時刻有蔬菜比較穩妥,那可不可以這樣?西瓜只留給村里集體種,大家伙一起分紅,大棚蔬菜傳授給大家。”
周想點頭,“你這樣好也不好,大家都等著分錢,誰還愿意干活?”
周亦東點頭,“那你給我說個章程”
“只是每年年底掙一筆的話,那就分幫,抓鬮,一個大棚兩家一起伺候,最多十個大棚,是好是賴掙多掙少,全憑本事。三家四家一起也可以的,你們按照一個大棚的大概收入計算。
蔬菜大棚,每家只準蓋一個,而且不準種一樣的品種,不然的話,東西一多,就賣不掉。”
“好好好!你說的這個好,偷懶的比勤快的掙得少,他也只能干看著,而且還要等幾年后,才能種下一次,哭,他都找不到地方。”
“嗯!你還要防著有那不甘心的,偷偷在自家大棚里種。”
“你不是說自己留種不行的嗎?”
“三堂伯,你也太善良了,人家種了,塞在你的西瓜里不行嗎?或者換了你的西瓜不行嗎?出了一次這樣的事情的話,你叫周公子怎么辦?即使給顧客換了西瓜,信譽還有嗎?你又能確定給顧客換的是這良種西瓜嗎?”
一連幾問,叫周亦東覺得后背出冷汗,是啊!若出了一次這種事情,以后周家村的西瓜,就別想賣出去了,周家村的信用也完蛋了。
也許,干這事的人,只是貪小便宜或者意不平,但是后果是,周家村重回到原點。
“想想,你給我紙筆,我把你交代的,和最后要預防的事情都記下來,回去和你大爺爺他們討論,幸虧你提醒,不然,我們任意擴大種植面積,最后只能虧本。我們,被一次勝利沖昏了頭腦啊!”
周想拿來紙筆,親自幫他寫出來,“吶!要做的,要預防的,都在這里了,別飄,要穩扎穩打。”
“好好!謝謝想想!這里是一萬六千塊錢,一次性還給你了。”
周想接過,正需要用錢的時候,各方給自己送錢啊!
鐵蛋玩的小臉紅撲撲的跑回來,周想拽過他,手從他背后摸進衣服里面,全是濕的。
“鐵蛋,你必須換衣服,里面衣服濕的,會感冒的。”
“我,沒帶衣服來。”
周想只能翻找自己的衣服,給他在縫紉機上改改。
鐵蛋站在縫紉機的的右手輪的位置,盯著那個高速旋轉的手輪,“五姑奶奶,它轉的好快喲!”
“嗯!這個叫縫紉機,我只會使用,別的不要問我。”
周想最怕小朋友的’為什么’了。
“噢!”鐵蛋的問題被卡住了。
“你可以記在心里,以后讀書了,自己去琢磨。”
鐵蛋點頭,“好好!大高祖說了,叫我爸送我去上學,下半年我就能上學了。”
“很好,你一定要好好學習。”
鐵蛋用力點頭,“嗯呢!我要像五姑奶奶你這樣,什么都難不倒!”
周想干咳一聲,“我也不是萬能的,很多東西我也不懂的。”
“不!你懂!你懂的多,村里人都聽你的。”
“好好好!要向我學習哈!”
“嗯嗯嗯!”
周想可不想打破他的第一個偶像,萬一偶像形象破滅,毀了他的人生價值觀就完了。
衣服改好,叫他去炕上換了,他高興的脫了外面那玩臟兮兮的衣服,爬上了炕。
“哎呀!這個床好暖和呀!像村里大棚。”
“嗯!差不多,你快換衣服。”
換了衣服,也不準他下來,叫他在被窩里暖一會兒的。
周裊拿來牌,陪他在炕上玩。
下午離開時,周亦東帶走了五斤西瓜種子,又留下了一萬塊錢。
鐵蛋拿了好幾個紅包離開,并且帶走了幾樣周裊送給他的玩具。
周想看著大堂伯一直護著大堂伯娘走路的樣子,都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大堂伯這是迷途知返了?可是他迷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周母感嘆,“你大堂伯是改了,可是我這心里總覺得,太晚了點,為你大堂伯娘不值啊!”
“就是,不原諒他吧!他改了。原諒他吧!總有點意不平。”
“你大堂伯娘說了,就這么過了,本來就是要過到老的,他能改,就平靜的過下去。”
是啊!平靜的過著。
初七,曹曉松親自來周家道謝,“周想,我要去京城了,你說的對,我要去拿回我的所有,哪怕只是個空頭銜,我也要拿回來,才能讓自己隨心所欲的活著。”
“曹大夫呢?”
“我爸跟我一起去,我還要需要吃藥,順便他也出去走走,這三十多年,他只為了我活著,只圍著我轉,應該出去看看大好河山!”
“祝你們一路順風!”
“謝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輩子難忘。”
“哎呀!你說的這么感性干嘛?回來時,記得給我帶點禮物哈!”
曹曉松微笑,“好!”
初八,馬褂帶著自己的兩個兄弟來了,“妹子,聽說你又有設計圖了,我們來接活了。”
周想叫上朱杭一起,和馬褂交流,“這次不叫你們白干了,給工錢。”
“妹子,這話就外道了,管吃就行。”
周想搖頭,“不管吃,我付工錢,你們自己管自己吃!”
“好吧!好吧!不爭這個,先看看圖紙。”
看完圖紙,馬褂雙眼冒光的看著周想,“妹子,你說你這腦袋瓜子怎么長的?咋就這么能想呢?每次看到你的圖紙,總叫人眼前一亮,像打開了新世界一樣。”
“馬褂師傅,這近一年不見,說話水平見長啊!”
“客氣客氣!”
周想呵呵,“我這腦袋瓜子啊!它不是一般的腦袋瓜子,它是屬于周想的腦袋瓜子,安在別人肩膀上,那都沒用,只有在我周想的肩膀上它才叫非一般的腦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