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秀點點頭,再一次慶幸自己醒悟的快,沒繼續和周想這個丫頭斗下去,她有頭腦又有錢,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掙的錢。
“那個,想想啊!你,你能不能帶帶你大堂哥?”
“憑什么?”
“我知道你恨我家,恨我,更恨你大堂姐和二堂姐,我,我只想家里能有些改變,我也是因為嫉妒你們都是城鎮戶口,只有我們大房還在老家呆著。”
“這些都怪誰?你為什么不恨爺爺和奶奶?你不過是欺軟怕硬,奶奶活著的那時候,你只能欺負我家,欺負我媽,奶奶不在了,你就連三叔家一起對付。
你是不是見我帶著周家村一起發展,就覺得我是個好說話的?”
葉秀趕緊搖頭,“不是不是,算了,萬般皆是命,命里無時莫強求這話說的對,我強求了幾十年,終究什么也沒落著。”
看著她略顯頹廢的背影,周想并不覺得她可憐,只不過是自家強硬起來了,村里也看中和依靠自家,她才不強求的,若是前幾個月她知道自家有錢了,看她強求不強求?
大堂伯娘偷偷問周想,“想想,你二堂哥怎樣了?”
“不知道呢!我把他放在二姐夫那攤位上干活了,下午我還要過去一趟,我問問再告訴你。”
“好好!”
中午,是女方的正席,開了六桌,供銷社的來了一桌,食品站的來了三桌,周家村的一桌。
凌權管博管濤馬褂還有張加忠父女坐一桌。
食品站的正式工和臨時工都到齊了,定親宴時,還沒這么多呢!
大家都會跟著風向轉。
飯后,周想打算去新房一趟,周母叫她趁機把王橋叫過來一趟,周想點點頭,心里卻不看好,因為張靜變了。
周想指揮鐘雄他們雇車,打氣球,裝飾三樓新房,樓梯也要纏上彩色氣球。
“雇車?雇什么樣的車?”鐘雄問道。
“一輛拉嫁妝的汽車,一輛接新娘的小車。”
“哎呀!姑奶奶哎!我叫你姑奶奶行不行?不說這鎮上沒有小車,就是有,別人能愿意租給我們用?”
“汽車能租到嗎?”
“也許能。”
“那就租一輛汽車,然后到省道邊租一輛跑縣城的私人車子,要四個輪子的小飛虎。
明天兩輛車去接,汽車拉嫁妝,小飛虎接新娘,兩輛車都用我剪好的花粘到車頭,車尾貼喜字。
好了,基本就這些,別的風俗習慣我不懂,你們不是請了年紀大的幫忙了嗎?問別人吧!”
“我們請的是你們家屬院的王大娘。”
“啊?她忙的過來嗎?還要去我家梳頭呢!”
“應該沒事吧?她說她七點就過來。”
“行吧!時間能錯開就行,王大娘不錯,她兒女雙全,公婆和娘家父母都在。對了,壓床的是誰?”
鐘雄嘿嘿笑,“找的是管贊強。”
“挺好的,行了,我走了,王橋你跟我回去一趟。”
鐘雄馬釗笑的猥瑣,“去吧!跟周想妹子回去一趟。”
路上,周想詢問了二堂哥的近況,聽說他一切都好,而且變得爽朗了,周想才放心。
“一會兒我媽應該會讓你見那個張靜,但是我覺得不太合適了,她跟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大哥有正式工作了,她的身上反而有了她大哥以前那德性了。
我媽早就給那邊帶信了,這次她來估計也是應付一下,你也應付一下就行了,不用太顧慮我媽。”
王橋點頭,“我懂了。”
院里,只剩下周家村的人和張家父女。
周想把王橋帶到南屋,客人都在堂屋坐著,只有南屋合適了。
周母把張靜帶到南屋,給兩個人做了介紹,兩個人互相點點頭。
周母拉著周想出來,打算給兩個人聊天的機會。
張靜卻開口了,“不用了,周大娘,我和我爸這就要回去了。”
周母一愣,然后點點頭,“好,我懂了。”
送張加忠離開時,周母說了一句話,讓張加忠很難堪。
父女倆走在路上時,張加忠詢問閨女見面的情況,張靜搖頭,“是你說來見見的,我見過了,不同意不行嗎?”
“我問你當時你說什么話了?”
“周大娘要出去,我就說: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張加忠一拍自行車桌墊,“你!你氣死我了,不同意你不會婉轉點?你當著男方的面這樣說,你把你周大娘臉放哪兒了?啊?”
“我愿意見見就不錯了,介紹一個混混給我,什么意思?我是嫁不出去了,還是怎么滴?”
張加忠恨不得踹死她,自己是想修復關系的,蔣蔚蕙托人帶信的時候,自己就打算來了,可是閨女總有借口不來,若是不喜歡對方身份,直接拒絕見面不就行了嗎?還來這一出子。
“張靜!你老實說,你到底為什么要弄的你周大娘下不來臺?”
“周家一直看不上大哥,寧愿給周郁找了個混混頭子,也不愿意接受大哥。
現在又把混混介紹給我,周家根本就沒瞧起過咱家,你又何必跟在周家后面迎合他們呢?大哥現在已經是正式工了,不必在乎周家了。”
“好!說的非常好!那你大哥的正式工不是周家給找的?”張加忠冷諷。
“那是你拿人情換的。”
“我的人情叫周家找個臨時工都過了,何況你大哥還干出那樣的事情?我的臉皮都被你兄妹倆給丟完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一個個心都大了,行,以后我不再管,你不是覺得你大哥能給你介紹好的嗎?你就等著吧!”
難怪蔣蔚蕙突然說以后不要來往了呢?原來她辛苦給找的工作,竟然養刁了自家的胃口,換來了她被瞧不起,多可笑的事情啊!
自己的臉啊!今天算是丟盡了。也許,蔣蔚蕙沒看上里安是有原因的,現在的里安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自己看著都不順眼了。
也許,里安一直是這樣的,自己被糊了雙眼,蔣蔚蕙卻看透了他的表象。
張靜見父親生氣了,便不再犟嘴,但是,也沒有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