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秦御淡淡的吐出來兩個字,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就連莫鐘達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秦御說的是什么意思。
其實,就連齊家的人也是站在秦御的后面有一瞬間的發愣,顯然是不知道秦御說的意思是不是他們理解的意思。
但是,當他們看見秦翡緊皺著的眉頭,眼底不悅的神情的時候,齊家的兩個人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兩個人趕緊上前,直接將莫鐘達抓住了,莫鐘達這一下子算是立刻反應過來了,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他原本覺得齊家的人就已經夠霸道的了,就單憑今天齊家的人做的這件事情就已經沒臉往外說了,結果,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秦御居然比齊家的人還霸道,在現在這種不占理的情況下,竟然還敢讓人對他動手,簡直沒把他們莫家放在眼里,更沒有把京城規矩放在眼里。
莫鐘達立刻掙扎起來,嘴里也是不客氣的怒吼道:“秦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這是沒有把我們莫家放在眼里嗎?你竟然敢對我動手,你是瘋了嗎?你們齊家的人呢?我要和你們齊家的人說話,別把一個小孩子推到前面來,有本事你們齊家人自己站出來啊。”
齊家的人一看根本就抓不住莫鐘達了,兩個人對視一眼,直接把莫鐘達給壓在了桌子上,一時間,莫鐘達根本就起不了身,整個身體都被壓著,根本就無力掙扎。
第一次,齊家的人覺得莫名有點爽。
這樣的動作可比他們剛剛在這里被這個莫鐘達罵了半天的強太多了。
周圍的人看著齊家的人的動作也一個個的震驚了,就連唐敘白他們也是忍不住的站了起來,原本他們還沒有把秦御的那句動手放在眼里,結果,竟然真的是說動手就動手,這力度,比秦翡也是不遑多讓啊。
一時間,眾人全都安靜下來了,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莫鐘達這輩子都沒有覺得這么丟臉過,就這么被人壓在桌子上,還是在這么多人的目光下,莫鐘達簡直就是氣瘋了,饒是他這么穩重的一個人,也忍不住的謾罵起來了:“秦御,你現在馬上把我放開。”
“你們齊家就是這么招待客人的嗎?”
“京城的規矩你們都忘了嗎?”
“你們齊家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們是打算和我莫家對上嗎?”
秦御聽聞莫鐘達的話,眉宇間帶著不悅和不耐,眉頭一皺,淡淡的到了一句:“他的嘴堵上,聒噪。”
“…”周圍眾人。
齊家的人對視一眼,趕緊拿著手帕直接把莫鐘達的嘴堵上去了。
一瞬間,整個會場都安靜下來了。
秦御這才滿意了。
莫鐘達瞪著眼睛,眼底帶著不可置信和憤怒,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秦御竟然敢這么做?
是啊,他秦御還不敢做什么?可是,齊家的人呢?都不管的嗎?
周圍的人也是沒有想到,一個個都是愣住了。
“臥槽。”
唐敘白已經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心情了,巨大的腦袋里面只剩下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陸霄凌也是咽了口唾沫,雖然之前也算是和秦御打過交道,但是,這么強的嗎?
陶辭也是愣住了,走到唐敘白旁邊,恍惚的低聲問了一句:“老徐,你說,就秦御這架勢,和嫂子比,誰厲害?”
徐青山的臉上也是帶著錯愕,聽見陶辭的話,輕咳一聲,淡淡的開口說道:“我覺得,現在是半斤八兩,以后可能就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唐敘白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隨即,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誰厲害都好說,我就是覺得齊哥會挺可憐的。”
陸霄凌想到之前秦御對付齊衍的時候,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就是,他連對付自己的親爸都沒手下留情,更何況是別人呢。
終究是他們大驚小怪了。
秦御不知道自己的作為,在這些人是怎么看的,當然,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秦御嘴角噙著笑,可是眼底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淡淡的走上前,小手伸到了莫鐘達的口袋里,直接從莫鐘達的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機。
明明莫鐘達的手機上有密碼,但是,秦御壓根就沒有詢問什么,直接給破開了,將里面的東西查看了一邊,該刪的刪,該毀的毀,一點也沒有留情。
然后,就將莫鐘達的手機放回了莫鐘達的口袋里,對著一旁檢測的齊氏技術部的人員開口說道:“在檢測一遍。”
技術部那邊的人是有檢測機器的,很快就檢測好了,對著這個才五歲的男孩兒,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畢恭畢敬的說道:“小少爺,可以了。”
秦御點點頭,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別的工作。
秦御站在莫鐘達面前,雖然很挨,但是,卻是不容忽視的。
秦御給了一旁齊家的人一個眼神,那個人猶豫了一下,這才稍稍的有些會意,將莫鐘達嘴里的手帕給拿了出來。
秦御不悅的看了一眼齊家的人,這才對著莫鐘達淡淡的說道:“莫叔叔,有幾句話我可能要糾正你一下。”
“第一,你既然受邀而來那么就應該知道這場酒宴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公布我的身份,我齊家嫡長孫的身份,也就是說,我就是齊家人,所以,我在這里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第二,既然莫家把你留了下來,那么其中意思你自己也應該心知肚明,不就是為了不把事情上升到齊莫兩個家族的位置上嗎?你現在口口聲聲的問是不是要和你們莫家對上,豈不是有違初衷?”
“第三,莫家既然把你這么一個還沒有什么名分的人推到了前面,我怎么就不能出面了?誰也不是傻子,而且,我還比你聰明,跟我玩陰謀陽謀,回去再把中華兵法看一遍吧。”
“第四,我不知道齊家有沒有把你莫家看在眼里,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秦御是沒有把你莫家看在眼里,而且,我自小在國外長大,對于京城的規矩確實是不太知道的。”
“我在東南部待的一段日子里,我知道想要說話,就要靠拳頭,我在f州待的一段日子里,我知道想要說話,就要靠智商,我在我家待著的時候,我知道想要說話,就要靠實力,京城,我才剛剛來,所以,我也不知道,在這里靠什么說話,但是,我如果想要讓一個人閉嘴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聒噪,別再我面前吵吵鬧鬧的,我脾氣不好,一個沒有控制住,可是會見血的,所以,以后在我面前說話,還是要斟酌一下的,畢竟,我年紀小,也不是什么齊家的繼承人,如果真的把事情做過了,也不會上升到什么太高的層面上,比如,家族與家族之間,就像今天的你一樣,當然,以我的實力可不會輕易被人壓在桌子上。”
秦御說完這番話,對著壓著莫鐘達的人擺了擺手。
齊家的人見此,立刻松開了莫鐘達。
莫鐘達就算是脾氣再好也是忍不了這種對待的,更何況,他其實也不是什么好脾氣。
只見,齊家的人這邊剛松開了手,莫鐘達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直接朝著秦御沖了上來。
周圍的人都嚇到了,齊澤天立刻站了起來,唐敘白他們也趕緊沖了上來,就連徐徐他們也是坐不住了,趕緊起來沖過去。
趙書明只覺得后背一陣冷汗,就要給秦御當著一下,旁邊齊家的人也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攔不住了莫鐘達。
就在所有人都提起心的時候,莫鐘達卻是站住了腳步,整個人都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整個會場的人也是瞪大眼睛,滿目震驚。
只看見秦御依舊是那張勾著嘴角的臉,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寒色,就這么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一點也沒有因為莫鐘達的動作而有什么變化,而他此時的手中卻是舉著一把木倉,直接對準了莫鐘達。
秦御看著莫鐘達,嗤笑一聲,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兩歲的時候睡覺就已經拿著這東西了,這東西在我這里就跟個玩具一樣,熟悉的要命,所以,莫叔叔不用擔心我會打偏,我可是百步穿楊、彈無虛發,很是精準呢。”
莫鐘達看著秦御的面容,原本那張黑的要命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驚恐的表情,雖然秦御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但是,渾身的氣勢確實是壓人的,第一次,莫鐘達在一個孩子的身上看見了恐懼。
明明一張天使的臉,可是,每說出來的一句話都是令人渾身發寒,頭皮發麻的。
莫鐘達這個時候已經不敢去猜測秦御這句話是不是說著玩的,或者敢不敢的這種問題了,莫鐘達的潛意識里已經覺得秦御是敢的,他有什么不敢的,他根本就沒有什么不敢,他可是齊衍和秦翡的孩子啊,還是讓林慕戍、杜博生這些人養大的,他有什么不敢的,他都敢把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壓在桌子上,他能有什么不敢的。
想到這里,莫鐘達看著面前黑黑的木倉口,心里一陣發慌,只覺得滿頭冷汗。
秦御滿意的看著莫鐘達的表情和動作,微微一笑,把木倉收了錢來,動作利落帥氣,可是,在場的人卻都看不到這些了,他們只能說,不愧是齊衍和秦翡的孩子,霸道,太霸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江止匆匆的走了進來。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就能夠看見江止白色西服上的幾滴血色,還有一只手上占滿的血,還未干。
就江止這副模樣突然出現,在場的人全都嚇到了,不過,他們到底還是見過世面的人,而且,這里是齊家的酒宴,齊家的人都在這里,秦御也在這里,心里也知道江止恐怕不會對他們做什么,但是,不得不說,江止這樣出現是真的威懾到了他們。
在場的人一個個全都緊張警惕的看著江止。
唐敘白他們也是懵了,面面相覷,所以,江止這出去一趟怎么就這樣回來了?這是怎么了?
在場這么多人的疑問,江止并沒有在意,連同他們看過來的目光也一并無視了,直接走到了秦御的面前。
趙書明幾乎是下意識的擋在秦御的面前,等他會過來的時候直面面對到江止渾身的血腥味和殺意也是忍不住的腿軟。
江止也是一愣,看了一眼趙書明,眉頭一挑,勾起嘴角,開口說道:“是你自己讓開,還是我幫你啊。”
“…”趙書明。
秦御拉了拉趙書明的衣服,輕笑一聲,說道:“趙叔叔,江止舅舅是來找我的。”
聽見秦御的話,趙書明的腦子也回來了,是啊,江止和秦翡是朋友,能怎么樣秦御,想到這里,趙書明趕緊狗腿的讓開,不是他想要狗腿,實在是,他的腿是真的軟了,太恐怖了,平時沒看出來江止是這樣的啊,多隨和的一個人啊。
江止看著秦御,眸子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聲音平靜,嘴角勾著,開口說道:“我的小少爺,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把孟家嫡系一脈除孟陳氏和孟實全都除掉了,你不是說著急回家嗎?我就趕回來了,現在走嗎?”
江止這話一出,聽到的人就全都不能鎮定了,什么叫做孟家嫡系一脈全都除掉了?秦翡離開之前不是還說要讓楊沁做這件事情嗎?怎么轉頭秦御就讓這個江止出手了?
孟家啊?那可是孟家啊?秦御怎么敢?不對,應該說,他們怎么敢在這種場合下說的這么光明正大,這種事情京城圈子里的人幾乎大部分都是沾過的,但是,都是私下、暗地里偷偷摸摸的做出來的事情,從來沒有人敢在大庭廣之中說出這樣的事情。
先是秦翡,現在又是秦御,這母子兩個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囂張啊。
莫鐘達距離最近,也是滿目的驚駭,原本要開口說的話,一時間全都咽回了肚子里,這個時候他還敢說什么?
這秦御比他那個媽還心狠手辣,這是一個五歲孩子該有的嗎?
秦御沒有理會其他人對著江止點了點頭,然后走到林慕戍他們那一桌打了個招呼,這才開口說道:“諸位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們,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像我這種小孩子到這個時候就該睡覺了,所以,我就先回去了,希望諸位玩的愉快,當然,也希望諸位在一些方面能夠體諒齊家,多配合一下,再見。”
秦御說完,就帶著江止直接離開了。
秦御這么一走,在場的人也實在是坐不住了,但是,酒宴畢竟還沒有結束,他們如果沒有什么理由也不能走這么早,至于,接下來齊家要刪視頻的事情,他們也都能接受了,而且,十分配合,畢竟,孟家那邊都快要滅門了。
之前秦翡說的時候,他們還沒有什么感覺,畢竟,他們雖然知道孟家要完,可是,孟家也是這樣風風雨雨的挺了這么長時間了,他們對此也就沒有什么概念。
可是,現在那個江止沾著血就回來,他們還能說什么?
其實,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是秦御給他們的一個威懾,不得不承認,真的很有用。
不過,就秦御的那句話,他們是真的聽不下去了,還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他秦御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小孩子啊,這些事情是小孩子能夠干得出來的嗎?
這么對比下來,一時間在場的人都覺得自家的孩子都挺傻白甜的,一個個單蠢的要命。
眾人坐在酒宴的會場里,這頓飯在場的人全都吃不下去了,表演什么的自然也是看不下去了,他們現在心里都放著事情,各種事情。
齊家這邊解除了屏蔽事情之后,在場的人就已經開始聯系家里了,問的全都是孟家的事情。
當然,就林慕戍他們這一桌子也是不平靜的,幾乎在場的人全都朝著林慕戍他們這一桌子人開始談笑風生,問的都是關于江止的身份。
是啊,能夠和林慕戍他們坐在一起的人,哪一個是普通身份的人,要知道,這個江止可是最先陪著秦御過來京城的人,可是,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這個江止是什么身份。
孟家雖然不行了,但是,孟家的保安系統還是很厲害的,至今為止破開孟家保衛系統的人只有兩個,一個就是當年打進孟家的秦翡,另一個就是今天聽從秦御的吩咐除掉孟家的江止了。
可是,他們對于江止這個人一點消息和了解都沒有。
只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在場的人的手機都先后的響起來了,或是電話,或是消息,上面只有兩個內容。
一個就是,孟家嫡系除了孟老太太和孟實兩個人外,全都出事了。
正常意外,或是車禍,或是火災,只有在孟家老宅的幾個人是…自殺。
不錯,是自殺,警方已經介入,但是,得出來的結論確實是自殺,一點不對勁兒的地方都沒有,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是…自殺。
怎么可能?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絕對不可能,他們的心里很清楚,但是,孟家的事情不小,這么多人看著呢,而且,他們自己都有自己的暗線,所以,結論肯定是自殺。
越是這樣,他們心底就越是發寒,對那個叫江止的男人,也對秦翡這一家子。
當然,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得到了第二個消息,那就是周禮竟然跳江,直接從江水里游回了京城,在這種天氣,在這種時候。
他們不用想都知道周禮這樣做恐怕是和秦翡有關,他們雖然不知道周禮做了什么對不起秦翡的事情,但是,能夠讓孟老太太威脅他,自然也不會是什么小事,不過,相比較孟家來講,秦翡倒是對周禮格外的仁慈了。
齊家的這場酒宴在主人公們都一一的離開之后,就注定了不會平靜。
而京城在這一晚亂了起來。
而攪亂這場風雨的一家人,除了秦御在盯著現在京城圈子里的這些走向之外,秦翡和齊衍兩個人竟然已經睡下了。
秦翡是真的累了,而齊衍現在除了秦翡,什么都不想要去顧忌了,他自己也想明白了,只要秦翡高興,什么人情世故,什么京城規矩,他全都不要了,既然秦翡開始懂事了,那么他不介意自己替秦翡任性起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趙書明就接到了齊衍的消息,沒有幾行字,但是,卻可以將京城翻了天。
消息上只說,但凡這次動蕩之中有對秦翡出言不遜的人,有想鬧出事端的人,全部開始商戰,進行經濟攻擊,不求利益,只看力度。
趙書明看著齊衍這幾行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無力的低嘆一聲:“算了,禿頭算什么,別英年早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