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在二門影壁前相遇。
思思縣主不明就里問道:“娘到底什么事?誰要砸咱們家?”
昭華公主讓人把大門打開,等看見錢錦棠帶人進來后,昭華公主眼睛一縮,那是遇到熟悉人的震驚,不過那種意外轉瞬即逝,她瞇起來問道:“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你就是父皇新封的云歸縣主吧?”
思思氣的拉著昭華縣主“娘就是她,她跑到咱們家來撒野,你要好好教訓一下她。”
昭華公主冷笑一聲道:“果然是你。”
又像是不服氣的樣子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就說哥哥怎么會對錢家突然這么用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錢錦棠暗暗翻著白眼,有什么好打啞謎的,好像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樣。
她和譽王長得像,或許年輕一輩看了沒什么感覺,上一輩定然會聯想到安慶公主,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錢錦棠叫過來家丁,把公主府的嬤嬤帶上來,然后推出去:“公主殿下,這個老婆子慫恿韓家三小姐到我的鋪子里鬧事,被我抓個現行,還請公主給我一個說法。”
思思縣主看清楚那嬤嬤時臉色一變,拉著昭華公主的袖口道:“娘,你看這個錢二大膽包天,敢抓你的嬤嬤。”
這嬤嬤是昭華公主身邊的人,思思縣主故意拉出來去害錢錦棠的。
昭華公主看向錢錦棠道:“就這么點事嗎?”
“為了這點事找上門來,你也挺有臉啊,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剛陷害過我女兒一次,我都沒找你算賬呢,你就自己送上門了。”
聽她這輕飄飄不在意反而要找別人翻舊賬的語氣錢錦棠笑了,拿出韓三小姐畫押的供詞展開舉在手中道:“這個,公主您也覺得是小事是吧?”
思思縣主眼睛一瞇,心中好個懊惱,這韓三也太廢物了,這點事都做不好還把她供出來了。
到現在她自然知道錢錦棠來為了什么事了。
她叫道:“這是污蔑,我又沒親自去搗亂你的鋪子,你不能憑著別人幾句話就誣陷我吧?”
昭華公主被人拿了把柄臉微微變色,卻也不想認錯,冷笑道:“你想怎么樣?”
錢錦棠懶得看思思,對昭華公主道:“養不教,父母只過,您的女兒三番五次的陷害我,之前我已看在譽王舅舅的面子上輕拿輕放了,卻不想她不肯收斂,那我只好找到您這個家長了。”
“是想讓我教訓思思?”昭華公主嘴角勾著笑,譏諷有深意:“就憑你這個白撿了縣主封號的草包嗎?”
她的下人給她搬了太師椅過來,她微微后仰著落座,端是一派上位者睥睨眾生的樣子。
不虧是蠻不講理的皇家公主。
只可以,她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女兒有錯。
錢錦棠臉上依然帶著微笑道:“難怪思思縣主如此的心思歹毒沒有教養,原來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敢罵我娘?”思思縣主急的跳腳,一副要吃了錢錦棠的模樣。
錢錦棠陡然間變臉,聲色俱厲道:“我罵的就是你娘,你如果真的心疼你娘,真的想當個好女兒,就做點好事,不然只要你做壞事,誰都會罵你娘。因為你明明有娘生卻一點教養都沒有,只能說明你娘有問題!”
“你放肆!”昭華公主氣的直接站起來。
她是姐妹中比較受寵的公主,安慶安寧都被趕出宮去了,她卻一直在宮里富貴的長大,直到出嫁。
就算他們的父親不喜歡兒女,可她也是公主,她什么時候被人直指鼻子罵過?
這小賤人簡直豈有此理。
錢錦棠一擺手向身后的人道:“給我砸!”
她的這些人有一半是幫閑無賴,拿錢給人辦事的,他們其實有點怕公主,本來不敢動手的。
但還有一半的人是錦衣衛假扮的,他們可不在乎對付是什么公主不公主的。
錢錦棠一聲令下,他們帶頭先砸起來。
而且專門挑貴的,難得的東西砸,畢竟他們是抄家小能手,都門清。
那些幫閑們有人帶頭,竟比真正的錦衣衛砸的還狠毒。
畢竟,仗勢欺人他們是更專業的。
轉眼間昭華公主前院的之前東西都被砸個稀巴爛。
還有人拿著搞頭,竟然要刨了公主府的大理石影壁墻。
昭華公主哪里想到這些人這樣野蠻啊,都忘了叫自家侍衛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才叫道:“來人啊,謀反了。”
又氣喘呼呼的指著錢錦棠道:“小賤人,你放肆,你怎么敢。”
錢錦棠看砸的差不多了才讓人手下們住手,然后道:“你說我不敢我也砸了,而且我還告訴你,管教好你的女兒讓她不要再來惹我,不然我下次要砸的不光是公主府,我就砸了她。”
“你…”昭華公主氣的差點倒仰,要不是下人扶住了,她就真的倒下了。
錢錦棠卻不戀戰,轉身要走。
“給我抓住她。”昭華公主反應過來后叫侍衛:“把這個小賤人給我抓住。”
公主府的侍衛立即躍躍欲試。
錢錦棠用狗子速度直接抓了一個侍衛在手,然后搶過他的刀架在那侍衛的脖子上,后看向昭華公主:“就憑你這些廢物就想抓住我嗎?”
“你個小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昭華公主怒吼一句,真的要氣瘋了。
錢錦棠的大刀指著昭華公主道:“罵我是小賤人,那你又算個什么東西?別忘了,你的女兒雖然是縣主,我也是,這天下沒有只準你們欺負人的道理,下次再讓我聽見你罵我,我就直接砍了你女兒。”
她說完手臂將大刀往前一拋,那刀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后朝著思思縣主而去。
思思大叫一聲,只覺得頭皮發涼,等她反應過來后看,大刀已經落地,不過帶了她一縷頭發。
頭發…
她急忙捂住腦袋,想到什么又抬起頭用驚恐無比的目光看著錢錦棠。
她確實是掉了一縷頭發,只要錢二有所偏差,那掉的就不是一縷,可能真的是她的頭。
可錢二真的是隨便丟的,弄得巧合的事嗎?
不見得吧?
錢二深藏不露,竟有百步穿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