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巡暗自傷神,這個小騙子就是嘴上說的好聽,他都不愛他,也不想她。
好在也沒發現她喜歡別人,徐徐圖之吧。
陸巡又不想放下臉子對錢錦棠熱情起來,可又想跟她說話。
他抱著肩膀語氣酸溜溜的道:“那你說說,時局會怎么樣?”
錢錦棠掐著指頭算了算月份,后抬起頭道:“暫時雖然不會出什么大事,但是嚴閣老的毒也不淺,他年紀又那么大,可能一個疏忽就會出錯了。”
上輩子,嚴宗就是在最近這幾年腦抽,一個佞臣竟然開始反駁皇帝的話了,被皇上直接趕回老家。
因為它是狗,真是不記得那一年的那一天,可他知道陸遠和慕云縣主要成親了,就在他們成親之后的一年。
再重新分析下嚴宗的行為,要知道嘉豐帝喜歡誰就給誰“喂毒”,陸昂會中毒,嚴宗也沒少嗑丹藥啊。
都是紅丸中毒的表現吧。
提起這個,陸巡臉上閃過擔心的神色,祖父因為吃丹藥經常性的頭疼,棠棠說祖父如果不解毒沒幾年活頭他是相信的。
他找了顧旭,顧旭的人品他放心,顧旭也答應可以試一試給祖父配藥,可是祖父卻怕皇上發現了不敢按時按頓吃。
也不知道解藥能不能有用,如果不遵醫囑,藥效是不是也不行。
陸巡不想說這個糟心事了。
點著頭道:“我知道了。”
“那個胭脂鋪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找李側妃入干股,為什么不找我?你是不是嫌棄我沒用,怕我不能當你的靠山?”陸巡說完將頭一偏,又生氣了。
錢錦棠笑道:“您怎么繪這么想?我一開始就打了你的旗號了,可畢竟樹大招風,我不給李側妃干股以后她壽昌侯也會找她向我要,難道有你我就能不給嗎?還要看在譽王面子上做事呢,既然如此,我不如早點拉她出來做擋箭牌。”
雖是這么說,可陸巡并沒有因為自己未婚妻體貼就覺得高興。
反而他越發生氣,這個女人忌憚壽昌侯,忌憚大長公主,忌憚那些權貴,只能說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他這個陸經歷當的,有點沒用。
此時,他又不知道用什么話來安撫她擔憂的心。
突然一只蚊子落在她的臉上,陸巡手疾眼快去抓,正好錢錦棠提起扇子給他扇風身子前傾,兩人想通的方向相遇,他的拳頭舉在她的頭頂,嘴唇正好落在她的額頭上。
那很光滑的觸感,陸巡第一次經歷。
羞澀,喜悅,期待,激動…各種情緒涌上心頭,陸巡含情脈脈的看著錢錦棠,叫了聲棠棠。
錢錦棠也被方才的巧合震驚壞了。
陸巡的唇原來是那么軟,那么熱,帶著一份讓人貪婪的清香,讓人有些上頭。
她倏然清醒,此刻她并不想把他當成男神,她有點躍躍欲試,如果他們相擁在一起,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可她不敢。
錢錦棠羞的滿臉通紅,急忙轉過身道:“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不能代表說什么。”
陸巡想了想,直接把前面人的身子搬過來,然后抱了一下的同時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就是動作太迅速,那句話怎么說的,掩耳不及盜鈴響叮當之勢,太的像是做賊和閃電,錢錦棠都沒反應過來呢。
“這次不是不小心了。”站好了的陸巡故意仰著頭看向天空說話,可脖子紅的像是帶著餅色脖套完全出賣了他此刻的不淡定。
錢錦棠再次轉過頭,不敢去看陸巡,用扇子無目的的敲打著手心道:“太快了,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說完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陸巡對著她的后腦勺問道:“你說啥?”
錢錦棠如何說得出口?她已經尷尬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回頭轉移話題:“這里有蚊子誒,我被咬了我兩個包,你呢?”
陸巡神色平靜道:“沒有,一個蚊子都沒有。”
“奇怪,這蚊子怎么不咬你呢?”錢錦棠想了想,可能是因為熏香,上輩子陸巡的“如是我聞”會熏屋子,連帶著狗窩里都沒蚊子。
他無不羨慕的道:“我就該死了,蚊子好像最喜歡我一樣。”
“因為你甜!”陸巡的呼吸突然就到了耳邊,接著她的唇上覆蓋了一個柔軟輕柔的吻。
這一次不是輕輕點水,雖然沒有攻城略地,可是停留在原地很久很久。
久到她在不呼吸就憋死了。
錢錦棠推開陸巡,臉要爆炸了一樣滾燙:“讓我祖父看見,我們就不能見面了。”
不算很滿意的陸巡暗暗舔了舔嘴唇,輕聲問道::“這下,你應該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吧?我,也很甜!”
一炷香的時間過了,錢守業讓錢謙益去送陸巡出去。
等錢謙益回來,錢守業捋著胡須問道:“大孫子,你覺不覺得陸姑爺曬紅了?天氣越來越熱,連錦衣衛都沒好日子過了,可見太陽多毒辣啊,和你爹讀書的時候多放電冰,別舍不得花錢。”
錢謙益:“…”
他突然有點好奇,爹爹他們兄弟三人是怎么生出來的。
天越來越熱,人們出行的意愿卻越來越高,貴婦家的花朵競相綻放,花會越來越多了。
最為受人關注的,應該是小閣老長媳陸晚晴要辦的荷花宴。
陸婉晴,又是陸巡的親姐姐。
不管是婆家還是娘家都是朝廷數一數二的人家,她的存在,很好的詮釋了什么叫生在金窩里,活在蜜罐里。
她的地位更是不比任何公主皇親們差。
所以她的花會每年一度,很是盛大,京城的閨秀都以能參加嚴少夫人的花會為榮。
既然是這么重要的場合,少不了要盛裝打扮了,錢錦棠的店鋪是那些貴女為了攀比必須光臨的地方,她的生意更好了,幾乎隔個三日就要去鋪子里一趟,去盤點存貨,推廣新產品。
這天,她又去青藤齋,正在后院的賬房研礦粉,大掌柜的突然急沖沖跑進來:“小姐,有個不好的消息,中軍都尉府統領韓青家的三小姐涂了咱們的胭脂毀了臉,現在在店門口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