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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求錘得錘

熊貓書庫    衣錦華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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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慶公主雖然是頭胎,但是吃了觀里道姑給她的歸元丸,再加上她平時跑跑跳跳的身體很好,所以一直都有力氣。

  生孩子有力氣,胎位又好,這基本就安全一大半了。

  另一半在會不會用力。

  安慶公主到底是宮里出來的,生孩子也會使勁。

  眼看著嬰孩頭出來之后肩膀就出來了,梁嬤嬤如果再不動手安慶公主就順利生產完。

  她只好把孩子再送回去,再硬生生在里面弄破一個口子。

  如果不是錢守業及時趕到,說不定會一尸兩命。

  梁嬤嬤擔心兒孫的性命,一點不敢隱瞞,把當時她記得的經歷都說出來了。

  這些話無疑是一記記重錘,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就算是何氏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如此血腥,聽了下面一抽一抽的疼。

  劉氏心里念著阿彌陀佛,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心里暗暗祈禱,這件事是小姑子指使的跟婆婆沒有任何關系。

  不然滿門抄斬的大罪,她可承受不起啊。

  錢守業祖父幾人雖然是男人,可是一想到生孩子時女人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免感同身受的疼。

  像錢守業,他雖然總是兇巴巴的,可是淚窩子淺,自己妻子生孩子的時候都跟著哭,聽了哪能不恨。

  “你這賤婢,簡直罪該萬死!”他都恨不得立刻殺死這個老婆子。

  哪怕不認識公主呢,這么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趁著別人生產的時候下手也該被殺死。

  錢錦棠的心里比他們更難受。

  她的母親原來是那么健康活潑的一個少女,如果沒有懷上她,就算何氏會念咒語都詛咒不到公主身上。

  小時候他聽祖父給她講故事,祖父說所有動物一旦帶著孩子就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

  既要捕食又要照顧崽子,往往會成人別人的獵物。

  這說的不就是母親嗎?

  若是錢淵一往情深她也值得,可母親還沒死何氏就已經進門,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用腳指頭想跟著他都不會幸福。

  也不知道母親開竅了沒有?

  可孩子都有了,就算開竅了,她又能怎么樣?

  她不僅對宿命無法反抗,甚至在她最脆弱時,他愛人給他招來的殺身之禍她都無法避免。

  她是個徹徹底底的悲劇。

  “我娘和你無冤無仇,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錢錦棠強忍著眼淚厲聲問道。

  她不能哭,現在也不是她哭的時候。

  梁嬤嬤多的都說了,現在更沒什么好隱瞞的,她像是被人抽干了氣的皮球,一頭磕在地上哭道:“我只是個下人,安慶公主高高在上與我無冤無仇,如果是我自己,自然不會對她下這樣的狠手,我也不敢。這些事都是我家老夫人讓我做的,我家姑奶奶也在場,姑奶奶想要一直做錢家二夫人,不想以后還要讓位,所以勸服了二老爺讓我去接生。老夫人和姑奶奶早有預謀,就算不派我,也會派別人去的,不信您問二老爺是不是這么回事?”

  錢淵想到何氏對他的花言巧語,騙他她是為了幫他掩人耳目,再聯想何氏對錢錦棠根本不好,那這個人說的話還能信嗎?

  “何氏!”錢淵是沒用,遇到事情就想躲避,怕擔責任,可是他心腸不壞,何況公主是他愛過,現在卻有人告訴他,他的愛人是他親手害死的,他怎么能接受。

  胸口就像是被人濕棉花圍住了,讓他痛苦難受,他紅了眼睛的看著何氏:“你給我解釋清楚。”

  何老太太死都不能承認,謀殺公主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她早都不想聽了,可是梁嬤嬤不點她的名字,她也不能袖子就走。

  她還有一點點癡心妄想,以為這老婆子會自己把罪名擔起來,卻不想將她出賣個徹底。

  “放你娘的屁!”何老太太幾乎是梁嬤嬤話音剛落,立刻的就站起來否認,后牙槽咬在一起指著梁嬤嬤道:“別人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紅口白牙誣陷老身?你可知道誣陷主人我可以隨時打死你。”

  她這是在告訴眾人,梁嬤嬤被人收買或者威脅了。

  何氏被錢淵的態度嚇得不輕,膽大如她,也沒想過這件事過了十多年還能被人翻出來,更沒想過錢淵一下子就信了,顯然對安慶公主余情未了才會這么容易相信。

  十六年的陪伴就比不過一個早早死了的賤人?

  何氏又氣又怕又怒。

  抬手狠狠的扇了梁嬤嬤一耳光:“你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我娘對你那么好,你卻冤枉我。”

  梁嬤嬤委屈的看向錢錦棠,見錢二小姐冷著臉不為所動,她就知道她此時是二小姐手里的刀,撿的雜毛狗,必須幫她殺人幫她吠。

  “我沒有撒謊!”梁嬤嬤對錢淵道:“事成之后老太太將她陪嫁的一個很好的莊子轉給了我,戶部應該有低根,您去查就能查到。”

  如果不是特別的貢獻,主人為什么會那么大手筆的獎勵一個下人。

  何老太太氣的如秋風掃過的抖動葉子:“我看你做事認真,給你獎賞還成了我的罪證了,真是人善被人欺,我對你那么好你卻來冤枉我,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桂嬤嬤大哭道:“老夫人您就承認吧,別逼我了,又不止我一個人知道,還有當時跟我一起去的人呢。”

  那是兩個和梁嬤嬤年紀差不多大的婦人,經過這件事后何老太太不信任二人,直接把人送到老家的莊子上去了。

  何老太太自認為那么遠的地方,這兩個人是沒辦法指證她的。

  她冷笑道;“還不是你說誰就是誰,人又不在,你污蔑我也做了功課把?”

  錢錦棠又拍怕手。

  這次梨梨領了兩個老婆子進來。

  二人跪在梁嬤嬤身旁給錢守業磕頭。

  雖然時隔十五年,何老太太眼神也不大好事了,但是特別的人她記得清楚。

  兩個人臉上依稀都能看出當年她認識的影子。

  “你們怎么過來的?是誰讓你們過來的?”何老夫人有些傻眼。

  三人成虎,一般官府找不到無證的情況下,三個人都指向一個人是有可能定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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