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火紅燦爛,陸巡俊俏的冷臉隴上一層暖色,可依然沒有平易近人的感覺。
單看外表,這個人應該會沒朋友。
錢錦棠當自己沒聽出來陸巡的嫌棄,繼續道:
“這個您放心!”
她笑意由衷,語氣輕松:“雖然這樣說有些自我安慰的嫌疑,可是也確實如此,錢財乃身外之物,當年我祖父一無所有,也掙下了一份家業,養活了我們這一家人,如今我們都有手有腳,定然餓不死的!”
“宅子種了再多的樹,有再多的故事都是死物,只有我祖父活著這些死物才有意義!”
“您也知道我家現在正經歷著什么,就算宅子給我們,我們也保不住的!而送給您,您義薄云天,說不定咱們還能交給朋友,您還能幫忙打聽一下祖父的情況呢!”
果然還是為了她祖父。
陸巡并不喜歡被人算計,這錢二卻把算計兩個字寫在臉上,他真的那么傻嗎?
女人是不是都喜歡把男人當傻子?
陸巡道:“我們不要拐彎抹角了,你如果沒有可以交易的籌碼,我就告你行竊!”
白給他當狗那么多年,一點好處還不回來。
“其實…”錢錦棠心一橫道:“我可以賣消息給大人,不,是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我可以好圖大人一件和大人家族命運相關的事,只要我說了,您就既往不咎行嗎?”
“未卜先知?”陸巡冷笑,這丫頭又在耍什么花樣?
錢錦棠豁出去了,她是狗,她得忠誠。
除了坦白她曾經是條狗之外,她什么都可以告訴陸巡。
其實就算沒有這回事,她既然回來了,也得找到陸巡送給他消息。
上輩子錢家跟陸家比起來,還不算很慘,嘉豐帝死后陸家勢微,陸昂的尸體被挖出來鞭尸,陸家整體被清算,橫行嘉豐三十年的平湖陸家一夜之間成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禁忌。
陸巡因為殺過表兄害死表妹,還存錢無數也下了沼獄。
她就是為了就陸巡才丟了狗命,這輩子她也要保護陸巡!
所以有些話這時候說出去更好,既能保護自己,又能讓陸巡警醒。
“大人,您祖父在未來三年后會生一場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