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面無表情的伸出手,一揮,玉佛和裝雪蛹的玉盆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燁瀾和燁逸都震驚了。
如此珍稀之物,她竟然就這樣毀了!
燁逸看著滿地的雪蛹,表情微微扭曲,這些東西不能沾地,沾了地就被污染,功效便不再有。
兩人同時有些惱怒,燁瀾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質問顏景:“你可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
“你可知道本王廢了多少心血?”
“不管你們廢了多少心血,來一樣哀家毀掉一樣。”顏景冷著臉說道。
收了,他們就會一直找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勞民傷財。
“芷兒,你這么有脾氣嗎?你不過是仗著我們喜歡你,芷兒,你是否也要為你的母族考慮一下。”燁瀾有些不允許顏景這么放肆。
柳行芷和顏景的處理方式不同,柳行芷既不知道這些奇珍異寶到底需要多少人的命才能換來,又不敢過于耍脾氣,她還有家族。
顏景就不同了,她有信息,知道大多數奇珍異寶的來路都是鮮血鑄造。
“母族?若是哀家被你們逼死了,還管母族做什么,哀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顧不得太多了。”顏景又說道:“充滿鮮血的東西,哀家要了,哀家的母族也會背負滿身罪孽。”
“到底是誰在你耳邊說這些閑話的?”燁瀾憤怒地回頭看了周圍幾個宮女,如果沒人給芷兒說,芷兒怎么會知道這些東西來路都需要付出鮮血。
可那些不過是卑賤的奴才們,即便是付出生命又如何,誰讓他們卑賤。
“芷兒,你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什么死不死的,沒人會逼你死。”此時燁逸又要聰明一點,在燁逸忙著想誰在說閑話時,他見縫插針來安慰顏景。
多么體貼,那么珍貴的東西摔了也只是惱怒了一下,然后便開始安慰了。
燁瀾見此也不甘示弱,連忙說道:“是,芷兒,本王剛才說錯話了,本王不會對你的母族做什么,你別擔心。”
“滾吧你們。”顏景喂了小皇帝最后一口粥,抱起小皇帝就打算走,燁瀾起身拉住顏景,說道:“芷兒,你真的不要往心里去。”
“芷兒別怕,本王不會讓六哥欺負你的家人。”燁逸還真會乘人之危,把燁瀾氣得不行,憤怒地盯著他。
“你們也想要像三王爺那般挨上本宮一巴掌才肯走嗎?”顏景冷聲問道。
兩人沉默。
昨天三哥在這里挨了一巴掌,他們都在心底笑了好久,如果他們兩個挨了一巴掌,那老九不知道會得意成什么樣。
不能讓老九得意。
他們越想越煩,憑什么老九可以看到她的笑,可以和她心平氣和聊一聊,而他們帶著珍貴的禮物而來,卻都被毀了。
這讓他們都覺得老九占了上風,不甘心,很不忿。
顏景直接抱著小皇帝回房間去了,懶得搭理他們。
他們還覺得是太后身邊的宮女說了閑話,當即說要把宮女全部換了,但這些下人不光只有他們兩的人,還有老九的,老三的。
能換掉的就只有自己安排的人,重新安排了一些人在這里。
又氣呼呼的提醒老三老九換人,說下人在芷兒面前胡言亂語,導致芷兒知道了些什么。
他們的行徑都差不多,每個人為了博得柳行芷歡心都不顧人命,每個人都做了不少這些事,根本意義上還是在互相攀比。
老三換人了,但老九不肯換,他感覺芷兒能對他稍微特殊一點也許有自己安插的人的功勞,換了芷兒再沒了好臉色。
雖然四個人是競爭對手,朝廷上的事情都斗得你死我活,但在后宮,關于太后宮中的事情,他們早就形成了一種默契。
你安排一些,我安排一下,你下毒,我也下毒,你送禮,我也送禮,大家都這么干。
但現在你第一個先放棄下毒,博得了芷兒對你另眼相待,又不肯換人,很難不去想是不是外面那些事是你安排的人在芷兒耳邊說閑言碎語。
那老九是最可惡的叛徒,明明大家公平競爭,模式都固定了,他卻非要打破這個模式。
老九啊老九!
別逼我們!
瞧,老九又跑去芷兒宮去了。
燁禮來的時候顏景帶著小皇帝剛睡醒午覺,見燁禮坐在外面等著她,顏景淡淡地招呼:“你來了。”
盡管她冷著臉招呼,但燁禮也非常高興,因為從前他來,芷兒是不可能主動開口跟他說一句話的。
而其他皇兄們來,芷兒根本就不理會,不是扇人就是打巴掌,他現在可得意。
“芷兒。”他目光灼灼。親昵地喊。
顏景說道:“你來做什么。”
“想看看你,一日不見你,我便難受。”燁禮說道。
顏景沒說話,但也沒著急趕著燁禮走,燁禮找她閑聊,她不怎么愛搭理,但也聽著。
能這樣燁禮都很滿足了,在顏景宮里呆了挺長一段時間才走,這讓其余三個妒忌的臉都扭曲了。
能心平氣和聊這么久,太過分了!
大家都沒什么進展,憑什么就燁禮有,就因為他最年輕嗎!還是因為他的支持者稍微多一些,讓芷兒覺得他最后可能是最后的贏家,開始偏向他了。
他們有人一直盯著顏景和燁禮的一舉一動,知道只是單純的聊天沒有什么,但宮中那些妒忌顏景美貌的宮女就忍不住亂說。
說太后已經跟九王爺燁禮有情況了。
她們都譏諷地說,果然太后根本就守不住多久,別看之前一副假正經的樣子,但時間久了,她一定會做出這種不顧人倫,穢亂宮闈的事來。
傍晚時分,月真拿著大包小包回來了,五花八門的藥材擺了滿滿一桌,顏景在細細看每一樣藥材的品質,而月真欲言又止。
顏景看她,問道:“你想說什么。”
月真說道:“回宮路上,發現宮中的謠言越發的離譜了。”
“怎么說?”顏景懶得去想,直接問。
月真猶豫再猶豫,還是不敢說出口,他們那些講的太難聽了。
“說吧。”顏景手捻著藥材。
月真嘆氣,非常婉轉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