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吃飽了,滿足地摸了摸小肚子,司睿瞥了一眼說道:“宮中女子看重身姿,你這般吃,也不怕胖了?”
顏景無語地說道:“不瞞皇上說,臣妾進宮幾年了,這樣的吃食才是第一次得,怎會因為這一餐發胖。”
“你這是什么意思?埋怨在朕的后宮過得很苦嗎?”司睿反問。
他記不得之前的陶貴人是什么性格了,但現在的陶貴人給他感覺有點活潑,還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話都敢說。
顏景不置可否,說道:“要怪得怪臣妾沒本事,若是當年伺候好了皇上,現在已至嬪位。”
“也不是貴人這般伙食。”
“朕再三要求宮中勤儉,不可浪費,你倒是頗有怨言。”司睿哼了一聲。
顏景沒再說話,而是撐著下巴,有點犯瞌睡了,吃飽了就困。
司睿見顏景這樣,讓太監撤下飯菜,他自己躺在龍塌之上,說道:“朕睡了。”
顏景看了一眼桌子,算了,就將就了,她趴在桌上閉上眼準備入睡,入睡之前看了一眼司睿,司睿躺在那,瞅著她。
也不知道瞅著她干啥。
顏景就沒多想,直接睡覺了。
聽到顏景均勻的呼吸聲,司睿很無語,這女人?
這么沒眼力見的嗎?他還沒有寬衣,她起碼也該伺候他寬衣吧?
司睿又自己起身脫掉了外衣,本來沒什么睡意,他已常年失眠,卻因為整個寂靜的空間都是顏景均勻的呼吸聲而有些犯了困。
這催眠效果很強,司睿受到顏景的影響,也放下多日的疲憊睡了過去。
清早醒來的時候,司睿都有些意外,沒想到昨晚入睡得那樣快,而且還安睡了一晚上。
他以為有個人在那他會失眠呢。
坐起身再看那個女人,她還睡得跟豬一樣,他慢慢起身,靠近顏景,坐在顏景的旁邊,不虞這人睡得這么香,伸出手想要把顏景給打醒。
只是還沒來得及碰到顏景的時候,顏景就睜開了雙眼盯著他了。
司睿收回了手,看著顏景,站起身,道:“伺候朕更衣上朝。”
顏景都沒睡醒,只是本能的感覺有人靠近她,她才醒來,看了一眼是司睿,她的困意又來襲了,迷迷糊糊地對司睿說道:“皇上,你要不喊公公來吧。”
“我好困,還想再睡一會。”
司睿:“?”
他詫異地看著顏景:“你還真敢啊?”
顏景茫然地看著他:“什么?”我有什么不敢的。
司睿說道:“你是朕的嬪妃,伺候朕是天經地義的。”
“行。”顏景也懶得跟司睿扯了,趕緊把這人送上朝,還能睡個回籠覺。
她起身,是第一次給皇帝穿衣服,皇帝的衣服復雜又繁瑣,好在有當過皇帝,顏景表示不難。
幾下給司睿穿好,顏景有些迫切地打量他有沒有什么不妥,見沒什么問題,她行了個禮,送走了司睿。
司睿在上朝去的路上還有些郁悶,這陶貴人!
還真是別致啊!
一副清心寡欲不求圣恩的樣子。
如果寧貴人是行動上的寧死不從,那這個人就是用一舉一動告訴他,她也不屑圣恩。
她的行為,她的神情,她的任何舉動都彰顯了她對這個東西的不在意,是從骨子里透露出的不在意。
有趣啊,后宮一下子出現兩個不屑圣恩的女人。
一個女人像烈馬,很兇,兇到寧死不從,很尖銳,看起來極難征服,但似乎手段到位,并不是很難。
一個女人更像帶刺的玫瑰,看著好看,又看著沒有殺傷力,但如果想要摘下,想要靠近,似乎就要被扎手。
而受傷的,是靠近她的人,她應該還是像一朵玫瑰,美麗盛開。
這是顏景給司睿最為直觀的感受。
顏景根本不在意司睿有什么感受,送走司睿之后,本打算再倒下去睡個回籠覺,誰知道皇帝身邊的太監說皇帝吩咐了,要把她送回去。
送回去就送回去,送回去之后的顏景倒下又睡。
醒來的時候是因為皇帝的冊封圣旨來了,冊封她為陶嬪,顏景挑眉,還有這種好事,好啊。
不戳。
初霜也沒想到主子再次獲圣恩的第二天就能晉升嬪位,這氣運簡直逆天了。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我們終于要熬出頭了。”初霜喜極而泣,跪了下來,很激動。
顏景看著司睿那邊送過來的一堆賞賜,表情冷淡,司睿能讓她第二天就升級嬪位,絕大部分原因肯定是為了氣寧慕迎。
要告訴寧慕迎,別人伺候我一晚就位至嬪位,而這樣的待遇原本是你的,你后不后悔吧。
顏景對這個意料之外又白撿的嬪位還挺滿意,反正她又沒虧什么。
晉升嬪位了,且司睿手筆非常之大,還專門賞賜了她一個小院子,嬪位就有自己院子的人極少,除非就是格外得皇帝心意的人。
顏景有此待遇,整個后宮都為此震驚,沒想到這人不聲不響就攬走了皇帝的心。
各宮派人來賀喜,顏景覺得好累,見人就說這是寧慕迎給她的機會,這機會本該是寧慕迎的。
每次都把寧慕迎拉出來說事,把昨天早上的事細細告知了所有人,然后就是一副大家細品的表情。
大家就真的回去細品了。
給皇帝身邊的太監打聽了下昨天上午當時皇帝和寧貴人還有陶貴人在一起的細節。
又得知陶嬪去侍寢時,被皇帝身邊的太監特意從寧慕迎院外饒了路。
哦,原來這不聲不響的陶貴人并非是靠自己得到了皇上的恩寵,是從別人那兒撿了便宜。
而皇帝真正感興趣的是那什么寧貴人,那一早冊封嬪位,肯定也是為了氣寧貴人了?
一早得寵,既有了自己的院子,又位至嬪位,本來遭受眾人嫉妒的顏景,只是如實告知大家昨日的情況,便把禍水往東引了。
宮中的關注點不再在顏景身上,都去關注寧慕迎,一個敢在皇帝面前寧死不屈的女人,而皇帝還對她沒有任何處置,這個女人才應該防范起來。
若不是皇帝對她特別,沖著她揮開皇帝手,冒犯皇上,已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