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錢,不可能算了。
顏景接到潘越彬的電話,潘越彬氣得氣息不穩,聲音重,他問:“羅總,我那筆款好像是被打在你的賬戶了。”
羅總這個稱呼,是經過他斟酌的,現在他和羅悅依分手了,叫叔叔不合適,顯得卑微又討好。
顏景一樂:“年輕人自信點,就是打在我的賬戶上了。”
潘越彬總覺得對方的語氣得意的很,眉頭擰得更緊了。
“那您方便給我轉過來嗎?這畢竟也是我的辛苦錢。”潘越彬問。
顏景說道:“不會少你錢,但是你來我的辦公室拿吧。”
潘越彬:“…”
是不會轉錢嗎?
還要親自去拿。
但現在錢在對方手中,急的是自己,自己被人拿捏了!
煩悶的潘越彬又急急趕往顏景的公司,踏入了顏景的辦公室,站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他看到原本該成為他老丈人的人。
心情很是復雜。
現在還沒拿到屬于他的錢,還不能開口質問他為什么要給自己布局。
只是為什么那么早就開始給他布局了,難道是早就預料到他和羅悅依要分手嗎?
生意是在確定潘越彬父母來之后顏景給介紹的,顏景對潘越彬和羅悅依分手的事當然自信,所以那時候就布置了這一切,顏景沒道理讓自己虧個二十萬,不可能讓潘越彬占這便宜。
“坐吧。”顏景看著他。
潘越彬坐了下來。
顏景雙手交疊放在臺面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潘越彬,開口說道:先和你確認一下,一共到賬三十萬。”
“是。”潘越彬嗯了一聲。
顏景把之前潘越彬打下的欠條拿了出來,擺在桌上,問他:“怎么說?”
潘越彬一下子就懂什么意思了,他慌張地說道:“羅總,我現在經濟比較困難,這個錢,你能不能再寬限一些日子。”
顏景哦了一聲:“我認為以我們的關系,沒辦法寬限。”
“所以你是打算把我的二十萬扣下來嗎?”潘越彬臉色難看地問道。
顏景挑眉,身體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在腹前,還閑適地轉動了下座椅:“不然呢?”
“羅總,你一定要這樣做嗎?”潘越彬感到窒息,如果被羅悅依爸爸扣下二十萬,自己這十二三萬的利潤不僅被扣沒了,他甚至沒有錢給那邊結清貨款。
那到時候給那邊結貨款的時候就要動用手中的賣房錢,房子賣了三十萬出頭,但媽實際手術加上術后各種耗費也有十多萬。
現在手上的余錢不足二十萬,而羅悅依爸爸只給他十萬的話,根本不足以給貨款,這些貨款要動用賣房的錢才能補上,那買設備的錢又差了。
不僅差,被羅悅依爸爸扣下二十萬的話,就差的太多太多,根本買不了。
也就是說如果被羅悅依爸爸扣下二十萬,那么這個房子就賣了個寂寞。
顏景點了點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有理由拒絕嗎?”
“可是我現在沒有錢,我也沒有還錢的意愿。”潘越彬緊緊握住拳頭,咬牙切齒地說。
顏景沉默一瞬,然后笑著拍手:“你很強。”
“臉皮很強,這種厚顏無恥的話從你嘴巴里說出來一點都不違和。”
“你不用這樣冷嘲熱諷,羅總,我現在這么困難,你就體諒體諒吧,把錢給我,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我那邊還有很多貨款未結,這個單子根本就不掙錢,你不能把我那微薄的利潤和成本都給扣下啊!”
“你這是不叫我活啊,是要逼死我嗎?”潘越彬焦急又無奈,急的渾身微微發抖。
顏景漠然地看著潘越彬:“不叫你活,你敢死嗎?”
“如果逼死你,賠償金兩百萬就可以擺平,兩百萬而已...”顏景沖著潘越彬露出笑容,那笑容看得潘越彬不寒而栗。
讓他感覺,他好像并不怕擔上人命。
“那如果我真被你逼死了,你不會害怕嗎?不會一輩子不安嗎?羅總,這錢對我來說是命!”潘越彬感覺自己又卑微又可憐,還是太年輕了,才會被人算計成這樣。
好無助,合同是他簽下的,他沒辦法去找那個公司要說法,欠條也是自己寫下的,對方扣下來不給他,他也沒辦法做什么。
誠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他現在真不能還,他就靠著這個翻身了,家里唯一的房子都賣了,再也想不到錢的辦法了。
顏景詫異地看著潘越彬:“良心不安?”
“我?”她指了指自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
“兩百萬而已。”顏景笑得隨意。
潘越彬敢自殺,就敢賠。
無所謂的事。
“哦,對了,我不僅要扣下你欠下的二十萬,還有你們所居住的房租一個月八千,還有押金八千,然后帶你父母看病時,你父母二人的全面檢查費用,就算你四千吧。”顏景閑情逸致地擺著手指,說道:“這樣就是二十二萬,我給你八萬。”
潘越彬額頭青筋直跳,瞪著眼看著顏景。
“看我做什么?小潘,你有辦法嗎?”顏景微抬下巴,倨傲地看著他。
潘越彬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那房租你沒理由找我要吧。”
“你們住的,不找你要找誰要?”顏景反問。
潘越彬說道:“如果我知道那房租需要我支付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要那么貴的房子,你這不是故意坑我嗎?你老奸巨猾,早就算計好了!”
顏景翻了個白眼,這皮囊年紀大了真不好,要不被人喊老狐貍,要不被人罵老奸巨猾。
非得帶個老字?
毛病噢!
“哦?那你可以不用支付房租,不過我之前贈送你的衣服,手表,你是否歸還?”
“要知道那些東西的價值遠超這一萬六的房費。”
潘越彬震驚地看著顏景,被惡心的想吐,那不是送給他的嗎?居然還要回去?
有錢人也太算計了吧!
可是...
那幾身行頭,那手表,不是一萬六能買回來的,他不能還,還的話,他出去談生意拿什么撐場面。
“你很可怕,我很慶幸和你女兒斷了。”潘越彬也想惡心顏景,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