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都沒想到羅悅依爸竟然只給了一個月房租,他簡直無語,太摳門。
房東找他們要房租,一問房租,這房子竟然快上萬一個月,潘越彬不接受這個價位,退掉了房子,帶著父母回到了之前住的小房子。
只能萬幸之前的小房子沒退,因為之前交的房租多。
但那小房子要擠下三個人太勉強了,只有一室一廳,爸媽睡臥室,他睡客廳,但客廳被爸媽弄得又亂又臭,潘越彬有點睡不下,想去公司睡,父母又不同意。
也不想被員工嘲笑,好歹也是個老板,睡公司算怎么回事。
“我說你別再喝這些亂七八糟的藥了行不行?”潘越彬看著潘媽又在哪兒端著藥喝,心里煩得很。
潘媽皺眉:“那兒子你是指望我死嗎?”
“我沒有指望你死,我只是希望你干脆果斷的做手術,做了手術什么都好了。”潘越彬煩躁至極。
這么長時間以來,就是不肯手術,不知道去哪里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醫生給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藥。
關鍵是這些藥也不便宜,動輒上千,上千的藥也吃不到幾天,并且毫無效果。
而這些錢,爸媽就找他要,他現在真是沒辦法。
之前羅悅依還在的時候,她的工資填補生活,而公司每個月的收入勉強給員工發工資,實際上房租一直在虧,是一分錢房租費都沒掙回來。
現在羅悅依走了,沒有人貼補他的生活,父母又在這里,不僅要生活,還要他給錢吃藥看病,現在好了,這個月他連發工資的錢都不夠,更別提賺回房租。
創業三四個月了,沒有賺回一分房租,折算下來虧本十多萬。
還有自己當初買一些基礎設備欠下的外債十萬也沒掙回來,外債也還在。
工資的話,看來只能再去找朋友借點把工資發了,再不行就辭退一些人吧,他實在是扛不住了。
“手術多貴啊,這大城市的醫生總比我們老家的好一些,萬一遇到一個神醫,幾千塊就把我的病治好了,不就節約那十萬了。”潘媽說道。
潘越彬冷笑:“…我還真是沒想到你抱有這種幻想。”
“這不是幻想,有些不起眼的人醫術就是好嘞,我覺得我肯定能碰見。”潘媽說道。
潘越彬已經被折磨的沒脾氣了。
“爸,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要是守著你老家的房子不放,媽的命可能沒有了,指不定你兒子的命也沒有了。”潘越彬看著潘爸說。
潘爸無奈嘆氣。
“非要把我們折騰的無家可歸你才舒服啊。”潘爸說。
潘越彬瞬間就暴躁了:“什么叫我非要讓你無家可歸,那媽不是你的老婆嗎?你不給她看病你在等啥呢,等你兒子出錢嗎?我要有錢我也出了。”
“我有錢嗎?要不是你們把羅悅依氣走了,我也不至于今天這樣窘迫。”
“你把我害得夠慘了,我都沒怪你們,你還好意思說我把你折騰的無家可歸心里才舒服,那是你的老婆,你不管誰管。”
潘爸:“...”
特么的,自己沒出息留不住女人,反而來怪他們。
那女人什么性格兒子自己拿捏不住。
“都給你二十萬了,我真的盡力了。”潘爸只覺得兒子貪心到可怕,無奈。
“你去把她哄回來吧,哄回來啥事不就解決了嗎?你跟我在這鬧啥呢!”被兒子逼著賣房,潘爸無助的就差哭出來了。
潘越彬呵呵一笑:“做不到,我的骨頭沒那么軟。”
分手這一個多月,他不是沒想過,夜深人靜輾轉反側時,想來想去為了前途也該和羅悅依復合,其實拋開父母這些事,他和羅悅依很合得來。
只是給羅悅依發消息羅悅依從來沒回過,她的電話都換了。
她已經徹徹底底無視自己,他還偷偷去了羅悅依的公司打聽了下,聽別人說是出國旅游了,她都有閑心情出國旅游,想來真的不在意這段感情了。
到現在他都徹底絕望了,明白了什么叫做無力回天。
潘媽附和:“就是,咱們的骨頭哪里有這么軟,叫回來我們一家不都得被她壓著過日子,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潘越彬并不感激媽站在他這邊說話,反而開始反感她這幅樣子。
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一副說話從來不過腦子的樣子,把媳婦給他搞丟了,把前途給他搞丟了。
心里有點后悔,當時不該讓父母過來看病的,可實際上,不讓父母過來真的出事了,媽真去世了,又將后悔一輩子。
所有的壓力都朝著潘越彬涌來,潘越彬覺得潘爸再不賣房子這日子真沒法過了,賣了房子,媽直接做手術,他也有些余錢能購買設備擴大業務,一切才能好起來。
“把我逼死了就好了。”潘越彬重重地看了潘爸一眼,撂下了這么一句。
讓潘爸跟著心慌了一頭,兒子壓力這么大嗎,萬一兒子真的想不開呢,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也睡不著。
還有老婆這個事,真的能拖嗎?大醫院都喊做手術,只有一些不那么大的醫院說可以保守治療,一些中醫說可以服藥治療。
潘爸還在猶豫,他總覺得被逼到沒辦法的時候兒子能想到好辦法,兒子是有出息的,賣房子是沒出息的行為。
但過了兩天深夜,潘媽又一次發作了,送到醫院急救,醫院那邊建議手術,看著昏迷不醒的潘媽,潘爸無助地看著潘越彬。
“兒子,一時間我也拿不出那么多啊。”潘爸帶著哭腔。
雖然沒說要立馬交十萬手術費,但是要交高額的押金,這押金他摸不出來。
潘越彬連連冷笑:“媽又不是第一次發病了,你難道沒考慮過這種可能性,還任由她在外面亂吃藥。”
“什么也別說了,這次直接給媽做手術,你只要答應賣房,錢我馬上就有。”
潘爸看著兒子,看著兒子的嘴一張一合,才知道兒子竟早就聯系上了買主,是他同學,錢都可以先打一部分過來,手續回去再辦。
嘴唇抖動間,只覺得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