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嘴臉抽了抽,“…”
黎家這種人,估計也就牛二能治,惡人自有惡人磨。
黎老婆子被推到栽了個跟頭,吃痛指著牛二,“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呸,是老子的話連著雞一起偷了,光偷個蛋?老子又不是傻子。”
牛二不屑的“呸”了一聲,余光瞥見宋二家門口的宋寡婦,他痞痞的挑眉,“宋寡婦。”
林俏當做沒聽見,轉身就準備回屋,黎老婆子卻想“逮著”她,“肯定是牛二你偷來給宋寡婦吃,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搞些什么鬼。”
一聽這話,牛二眼睛瞪大,他給宋寡婦送的雞蛋是偷自家的,咋是偷的他家的?
他爹說了,別人都瞧不起他偷雞摸狗,宋寡婦要是以為他偷黎家雞蛋送給她吃,那不得氣啊?
日后她都不會搭理他了。
他頓時就反駁,“放你瘋婆子的狗屁,那是老子從我爹那里偷得。”
雖然雞蛋確實是自家吃了,但屎盆子不能往自家蓋,林俏氣的身子發抖,委屈道:“黎阿奶,你為何要亂說,這些日子我哪都不曾出去。”
“對啊,干啥亂說,廷凡嫂子這些日子天天都在家呢,就算沒眼睛,那也不能張嘴說吧?”王老婆子聽王朱氏回來講了林俏說的那些話,生怕她再聽些風言風語,忍不住上吊自殺了。
王老頭子不悅道:“整天拿廷凡嫂子說閑話,吃飽了沒事干?冤枉人也不能這樣冤枉人!”
黎老婆子是出了名的渾,她哪管這些,只想著家里的雞蛋不見了,“就是你們偷的,肯定在你家里,讓我進去看。”說話間是看著林俏,明顯是對著她說得。
這年頭誰家沒幾個雞蛋,而且雞蛋長得差不多。
牛二被逗笑了,“你這瘋婆子怕是想進去偷人家雞蛋吧?老子以為老子就不要臉了,沒想到你比老子還不要臉,呸!”
雖然牛二不是啥好東西,但他這話眾人倒是認同。
人群中有個扛鋤頭的老頭子幫著宋二家說話,“無憑無據就要搜宋二家?你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對頭,廷凡嫂子你可別讓她進去。”另一個婦人附和道。
別人都欺到門前了,宋榮怒道:“胡說八道,我們沒看見…你家的雞蛋。”
他停頓了一下,但眾人以為他是提不上氣,絲毫沒有多想。
若是多說幾句,鐵定露餡,林俏出聲,一副要公道的委屈模樣,“阿爺,讓黎阿奶進來搜,不然還以為我們家騙她。”
“黎阿奶,要是沒有,下次…你…你別亂說…”她的聲音越說越輕。
眾人看在眼里,心里罵黎老婆子不是個東西,雞蛋沒了,找軟的欺負。
黎老婆子可不管他們怎么想,橫闖直撞就想往黎家沖,只是還沒到,周平就扛著鋤頭過來了,呵斥道:“黎家的!干啥!給我站住!”
黎老婆子頓時就悚了,“村長,你來得正好,牛二跟宋寡婦合伙偷我家雞蛋。”
“事情還沒查清楚就別胡說。”周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又道:“青天白日的誰上你家偷雞蛋,你回家問問是不是家里人吃了?”
“家里誰敢吃?我家的雞從早上就放出去了,放出去的時候我摸它肚子都有蛋,回來就沒有了。”黎老婆子插腰道。
聞言,林俏暗暗挑了挑眉,她還在想怎么說雞吃菜的事,沒想到自個送上門來了,她弱弱出聲,“黎阿奶,要不要去我家菜地找找,今個阿爺阿奶回來說菜不知道被什么啄了大半,我想應該是雞。”
原本眾人還沒想到雞吃菜的事,林俏這一說,頓時找到“兇手”了。
王家家后邊也有一塊地,兩家離得近,菜地也被禍害了,王老婆子更生氣了,“黎家的,原來是你把雞放出來了,怪不得我家的菜地被雞啄了。”
黎老婆子一點不心虛,翻了個白眼,“你看見是我家雞啄的?”
王老婆子渾不過她,頓時噎住了。
牛二受了“委屈”,心里有氣呢,撇了撇嘴道:“只有你家缺德。”
眾人:“…”
黎家缺德,他也缺德。
周平放下肩頭上的鋤頭,“別吵了,去菜地找找。”
一群人去了宋二家的后面,林俏慢騰騰的挪在邊上,見眾人的視線都在黎老婆子上,她假裝蹲下身拍褲腿,袖子里的雞蛋落在了菜窩擋著。
隨后她站起了身,剛想離開這里,視線就對上牛二瞪大的眼睛,她:“…”
她若無其實的往旁邊挪了幾步。
牛二腦子轉了轉,宋寡婦這是干啥,難不成偷了黎家的雞蛋?
嘿嘿,抓到宋寡婦的把柄了,找個時間嚇她,到時候讓他摸兩把。
菜地找到最后,黎老婆子才看見菜下面的雞蛋,頓時拿了起來,欣喜道:“找到了。”
“這不就找到了!一天沒事找事做。”周平有些不待見黎老婆子。
牛二吹了一聲哨子,“雞蛋是找到了,但宋寡婦家的菜都被雞啄了個大半,該賠吧?”
“又不是我家雞啄的。”黎老婆子想也沒想就道。
“不是你家雞啄的?那你說雞蛋是你家的?臭不要臉?”牛二不留余地的嘲諷他,緊接著又道:“要是我家,鐵定把你這瘋婆子丟河里了。”
“就是,你家雞把宋二的菜都吃了,得賠銀錢吧?”穿灰色襖子的婦人附和道。
林俏“大度”的開口,退步道:“嬸嬸,算了吧,雞蛋找到了就好,菜吃了,我們再種就是了。”
黎老婆子找到了雞蛋,不想跟這些人廢話,“懶得跟你們說。”
“兇手”比“受害者”理直氣壯,引起了眾人的公憤,周平皺了皺眉,“黎家的,這事不對,你說雞蛋丟了,現在找到了,但你家雞把廷凡家的菜吃了,該怎么賠就怎么賠。”
“就是,這人臉皮咋這么厚,雞吃了人家的菜,還污蔑人家偷雞蛋。”
“唉,他黎家就是這個德行,渾不講理。”
“還不是欺負宋寡婦家沒個能主事的男人。”
“村長,這事你可得給宋寡婦家公平,不然某些人又要欺負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