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小王做的早飯發呆,腦子里除了伶遙卿的話,就是昨晚我一直自我討論的話。
怎么做才是對歹炁好呢?
漸漸的,我覺得我們兩個人都變了樣子。
歹炁也變得成熟,本來在臉上浮現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少。
和我在一起看來并不會使他快樂,都幾次了,他為了我的事情幾次把命丟了。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是痛苦的,那我當初為什么會答應他,為什么要回應他的感情…如今這樣回都回不去…
“云其深你怎么了?我見你一直發呆,我做的菜不和你胃口,還是你不太舒服?”小王猶豫的沒有將剛煎好的荷包蛋給我。
“沒有的事兒。誰還沒有發呆的時候呢,啊哈哈哈。我是在想深淵結界的事情啦。”
我覺得自己裝的有點傻,或許只有這樣他們便不會注意到我別的情感。
與其讓無關的人關心同情我,我還不如讓他們不把我當一回事,只要等到深淵破除,他們回去古傲國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的。。
一些時候人們并不會特別在意別人的想法不是嗎,只要變得樂觀向上,別人便不會去探究其中怎么樣。
“真是麻煩你了。”小王眨了眨眼也便將最后的荷包蛋給我分了過來。
“說起來我被他們抓去實驗室的時候,有看見你的資料。就擺在明面上,應該是你那個身體的。”小王突然響起了什么,他一邊回去放下煎鍋一邊說起來。
“我的資料?”
奇怪,我怎么沒有看見我的資料,難道被收起來了?雖然研究所有我資料不奇怪,但是擺在明面上事情就不對了。
“嗯…”墨麟想要說話,但是他也只能比劃,墨羽也便翻譯。
“墨麟說,好飛鳥教授有調查過你的事情。那之后資料就被程午拿走了。”
“是這樣啊。”
飛鳥教授調查我干什么?都這么多年了他也不像是…
“等等…”我這才注意到我忽略了什么地方。
飛鳥教授和伶遙卿是認識的,這么說,伶遙卿也算到了這兒一步,他將靈蛇之卵交給了飛鳥教授,那之后飛鳥教授才設計芯片植入我體內的…
一種可能就是伶遙卿早早就安排了我們意識互換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真的是這樣的話,我還能有什么辦法和歹炁多待片刻。我只會害了他啊!
不如在他回去之前就遠離他…回到陌生人的話,或許就能像伶遙卿說的那樣,離開歹炁,歹炁才能活下來,成為古傲大陸的主宰。
我終歸對他來說,還是個外人。
“等什么?您今天真的是怪怪的。”墨羽也擔心的看向我。
真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一個一個的,我不需要你們的關心…我不會值得你們來關心我…
“等…等下我想去醫院看看,小王你能送我嗎?”
我這時候聽佩服我轉換話題的能力的。
“嘛…抱歉,我剛剛恢復不久,開車有點…再說沒有姜琳同意我也沒辦法動車子。”
小王收拾一番也便過來吃飯了。
“好吧…我還是打車去吧…”
我其實本來就是打算一人打車去的。
接著我們便繼續吃飯,所有人都很安靜,歹炁吃完將碗筷放好就起身走向了沙發。
我盡量不去看他,但是還是控制不了心中的想法。
明明平常在身邊不懂的珍惜,知道要離開的時候才去注意,人類這種樣子真是讓人心煩。
“路上小心。”小王送我到門口,我也便很快的離開了。
我走在路上看著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想著自己到底算什么,如果我留在這里,那么就要拋棄古傲大陸的一切。
對疆邦的魔人也是一種背叛吧…
不…不是這樣的…
從始至終,疆邦的魔君就不是我,而是那個身體中的云其深的意識才對。
我只是一個讓他活下來的替代品。
我認為自己是主角,實際上我只不過是個炮灰罷了…
所有的東西,都是別人賜予的,都是別人算好的。
到頭來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哎!那不是之前那視頻上的…”
“對!是那個接吻的那個!”
“見到真人了,真的長得好看,都看不出是男的。”
“只能說最近化妝就是好。”
如今聽到這些是多么諷刺,他們夸的羨慕的,都不是真正屬于我的東西吧…
我轉身躲開這些私下說話沒勇氣過來直接對我說的人,接著打車直奔醫院。
到了病房后,還是母親開的門。
她現在也認不出我這個兒子了吧…那時候她只是太過敏感了,任何一點相似,她都有可能認別人當兒子。
“你來啦。我和深兒正說著你呢。你們兩個聊,我出去走走。”
“知道了,阿姨。”
我能做的也只有笑著面對這些。
母親走后,我就一人面對著那張我從小看到大的臉。
“這樣看著自己的臉真的有些別扭。”
我坐在病床旁邊看著他。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看著心里很不舒服。”
眼前的人和我自己想象的性格完全不一樣,我本以為他本來的性格要柔弱一些的。
但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個公子病,怪不得當初云家的家仆都私下議論我變了。
“嘛…我們互相適應吧…我們這樣也是有緣不是嗎?額…云其深?”
我覺得同名同性叫起來真的怪怪的。
我伸手過去表示走好,但是他并沒有同我友好的意思。
他看了看我的手接著將頭一扭。
啊!怎么突然這么火大?!
但是他頂著我的臉我又舍不得打他!!
“別叫我這個名字,二叔他也給我取了別的名字,叫我云潭便是。”
用著我的聲音,卻說著不適合我的語氣…這個真是奇怪。
“云潭…其深…”
這么想二叔確實很會取名字,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那么…云潭,你好。”我重新做了關心的手勢。
但是他還是沒有表達友好的握手。
在我好奇他不會是害羞了吧的時候,云潭他開口了。
“他還好嗎?”
“誰?”
“瀧千夜。”
這個名字一下將我同他相關的記憶都引了出來。
我…該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