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孿:“我今年47,家中父母尚在,有兄弟姐妹共9人。”
果然,高父高母看他的眼神都變了,街坊們也是竊竊私語。
“都47了啊,老高也才45啊…年紀也太大了吧。”
“家里還有這么多兄弟姐妹啊,那家產到他手里的還有多少啊?”
“年紀大點算什么,有錢就好啊!”
“老高一向疼女兒,肯定不太愿意讓女兒嫁一個比自己年紀都大的老頭子吧。”
“老頭好啊,老頭有低保,嫁過去熬幾年把人熬死了,家產都歸小君了。”
“都47了?不是吧,我看頂多也就二十出頭啊,這有錢人到底是怎么保養的啊!”
眼看著高父高母高小明,以及街坊鄰居那逐漸變色的眼神,高小君差點以頭撞墻。
就不能不提年齡嗎?或者是騙一騙啊!他說自己18歲也沒人懷疑啊!非要這么直來直去嗎?
這一提年齡還談個屁啊談!家里人鐵定不同意讓她嫁一個快五十歲的老頭子。
鄉下人家結婚都早,高小明和羅田十七八歲就在一起了,高母也是二十出頭就把他們兄妹都生全了,47歲,當爺爺都足夠了。
完了完了,以后在大家眼里,她就是個為了嫁入豪門而不惜勾搭半百老板的拜金女了。
高父面目逐漸冰冷,滿臉都寫著‘我不同意這門婚事’,可礙于情面還是沒有直接下逐客令。
“敖老板。”
口氣一下子不親熱了,從小敖變成敖老板了。
“你四十幾歲了,也該成過家了吧?”
大家普遍認為,這位敖老板家里肯定都有孫子一窩了,高小君這一過去,直接喜當奶,連跳好幾步,奔著帶孫子去的。
敖孿:“沒有,年輕的時候忙于科研項目,完全沒有時間解決個人的問題,如今放棄科研接手家族企業了,才算安定下來,所以想盡快把終身大事解決了。”把47歲沒結婚這事兒巧妙地圓了。
高父那冷下去的臉又有了點溫度:“科研?你還搞科研?”
敖孿鎮定自若:“我年輕的時候從事物理和化學方面的研究工作,研究核物理學和量子物理學,在美國留學十幾年,曾經在麻省理工教過書,有三個博士學位。”
頓時,里里外外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
他們以為,能讀到博士就已經算是頂天的大秀才了,沒想到,竟然有人還可以一口氣拿三個博士學位!
還在麻省理工教過書!
高父的口吻又變了:“小敖,你還教過書啊!”
轉變很快,冷冰冰的敖總又變成了小敖,雖然不知道麻省理工是什么學校,但教過書,在高家眼里,就是妥妥的高級知識分子了。
敖孿:“但后來因為科研項目比較忙,就辭職了。”
高父趕緊倒了杯酒給敖孿,迫不及待地問:“你那個‘核物理學’是干什么的?”
敖孿回答言簡意賅:“造核潛艇、核電站和原子彈。”
知識量匱乏的高父,只聽懂了‘原子彈’,忙問:“那你造了幾顆原子彈?”
敖孿:“對不起,高先生,我參與的都是國家級的機密項目,不能輕易透露。”
瞬間,高家人眼里都帶了光,敖孿在高家人眼里,已經和神差不多了。
里里外外都是一陣艷羨的討論聲。
“好家伙!造原子彈的!!”
“不得了不得了,小君不得了!”
“高家這是祖墳冒青煙啊,竟然找了這么一個造原子彈的女婿!這可是妥妥的金龜婿啊!”
“你們看,我找到百度百科了,我的天,他真的在麻省理工教過書,因受中科院邀請回國參與科研而辭職,不過后來接手家族企業就徹底地退出學術界!這已經不是金龜婿了吧,這簡直就是一條五爪金龍婿了!”
還真是一條五爪金龍婿…
高小明看見高小君站在一邊,特意走過去給她使眼色,還低聲說:“這個妹夫可以,是個文化人!就是年紀大了點,不過也沒關系,文化人年紀大一點也沒事。”
這個平均學歷初中不到的家庭可謂是求賢若渴,對知識充滿了渴望,砸鍋賣鐵也把高小君給供出了大學,若是她能找個三個博士學位的女婿,那整個高家,就是祖墳冒煙了。
教過書、造過原子彈、還擁有三個博士學位的女婿誘惑太大了,高父高母就主動屏蔽了他47歲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了,一口一個‘小敖’叫得十分親熱。
“諸位街坊,對不住啦,今天提前關門啦!”
街坊們:“理解理解。”
老高家找了個五爪金龍婿的事情,瞬間成了小鎮的頭條,鎮上最有文化的中學校長得知消息,專程過來拜訪,作為一個物理老師的他順便還帶來一些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敖孿稍微指點一二就他就茅塞頓開,非要請敖孿去他家里吃飯。
高父一看就急了,指揮一邊那個還不在狀態的高小君:“快去,把小敖拉住啊!”
高小君如夢初醒,趕緊把敖孿抓住,婉拒了校長的邀請。
從敖孿一出現,她就完全沒機會問個清楚明白,他一直被高父和高小明拉著說話,兩人都沒有獨處的時間。
她只得在身后拼命使眼色,敖孿才終于起身:“衛生間在哪里?”
高父這才如夢初醒了,趕緊說:“怪我糊涂了,小君啊,快,把小敖請到家里去坐,順便把客房收拾出來!”
高小君這才有機會把敖孿領到家,關上門就問他:“你怎么來了!還來做這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敖孿似乎有所疑惑:“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高小君:“我什么時候讓你來了!”
敖孿正色:“你昨晚說讓我隨時準備上門提親,所以我就來了。”
完了完了。
她只是想嚇唬一下他啊!
她都沒準備跟家里人說呢!
現在好了,搞得街坊鄰居都知道了,萬一這事兒沒成,她家里人還怎么在老家混下去啊。
“算了,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把事情定了吧。”高小君似乎很生氣,背過身去,說話都是氣呼呼的。
可敖孿從她的香氣之中斷定,她明明是很高興。
人類迷惑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