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狼狽的九方韶云大罵妖獸鳴蛇不講武德,榮泰平見之,很是想笑。
許多魚從松子那里要了一把松樹籽兒,找了一塊兒大石頭一屁股坐下,一邊嗑松子兒一邊看熱鬧。
“大哥,你們買票了,就來看戲?”
站在龍相身上的英虎氣得跳腳兒,責備許多魚是不是上火眼睛被眼屎給糊住了,沒看到這邊兒草地上還躺著一個,眼看就要被顆蛋給噎死了的蠢豬嗎?
收好手中的松子兒,許多魚慢悠悠站起身:“急什么,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身處陷阱,忐忑不安的榮泰平看著抽出短劍,一邊割藤蔓,一邊與英虎吵架的許多魚,又望了一眼嗑著松樹籽兒悠閑看熱鬧的松子,心說這都是一幫什么人?
啄食松子手心上松子仁兒的英虎,盯著許多魚解救龍相,忽然猛地抬起頭,一臉疑惑的出聲:“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英虎話音剛落,猛地朝上飛起。與此同時,數十條毒蛇,向上追著英虎躍起。
英虎響徹天際的尖叫聲中,松子手上的彎刀橫著掃出,將數條毒蛇攔腰斬斷,鮮血噴了榮泰平一臉。
“媽呀,有蛇。”
怪叫一聲的榮泰平,兩眼一翻,嚇昏了過去。
松子一個滑鏟,將其攔腰抱起,沖向許多魚。
草地上毒蛇涌向許多魚之時,他剛好用盡全力的將龍相翻轉過來,龍相肥碩的身軀,瞬間將數十條手腕粗細的毒蛇壓扁。
“咕嚕”一聲,鯁在龍相喉嚨里面的那顆蛋,被其吞下。
終于緩過來一口氣兒的龍相,將憋悶的怒火全都發泄到涌過來的毒蛇身上。
皮糙肉厚的龍相根本不畏懼毒蛇的撕咬,像是個石墩子一般朝涌來的毒蛇滾壓過去,一瞬間,無數毒蛇被壓扁。
草地之上,好似被壓路機新壓出一條色彩斑斕的道路。
妖獸鳴蛇見龍相不僅吞了它的蛋,還將它驅使的毒蛇全都壓扁,氣得發出一聲嘶鳴。
立于妖獸鳴蛇前方的九方韶云,一只手抓著殷玄凌的腰帶,一只手握著金杖點指妖獸鳴蛇。
“姐姐脾氣不太好,最后再規勸你一次,不要著急送死!”
這話,怎么聽都不像是奉勸,登時就把妖獸鳴蛇給惹火了,甩動如鞭子一般的細長蛇尾,抽向九方韶云。
“敬酒不吃吃罰酒,姐姐這頭老虎可不是病貓!”
叫囂了一聲的九方韶云,金杖朝前一揮:“九蓮金杖術,橫掃千軍。”
金色如刀芒的金杖術,與一道綠光的鳴蛇蛇尾于空中對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
妖獸鳴蛇發出一聲悲鳴,斑斑點點的鮮血隨著擺動的尾巴四處揮灑。九方韶云被震得從玄青劍下掉落,但還好,被極速下降的殷玄凌撈回懷中。
形容略顯狼狽的九方韶云,整理了一下被吹亂的頭發,謝了一句殷玄凌,然后狠狠瞪向妖獸鳴蛇。
“不識好歹。”
憤憤然擼胳膊挽袖子的九方韶云,嘟嘟囔囔的表示,她之前心存善念,想要放妖獸鳴蛇一回,偏偏它自己作死,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說著,她將金杖往手掌心上猛地一敲,金杖上頓時浮現出七朵金蓮光影,一閃即逝。
“呲”的一聲,金杖粗的一端,躥出一縷煙氣,飛到了九方韶云的腳下。
九方韶云雙腳穩穩的站在屁股冒煙的金杖之上,右手五根指頭微微一動,一條手腕粗,一臂多長的竹葉青鐵皮蛇,蜿蜒盤曲的纏繞在她的手臂之上。
御劍立在九方韶云身側的殷玄凌,一把扯住準備動手的九方韶云,示意她看妖獸鳴蛇的尾巴。
剛剛妖獸鳴蛇的尾巴與金杖術交鋒對撞在一起,覆蓋著堅硬厚厚鱗片的蛇尾之上,末端最細小的尖刺兒全都折斷,有幾片半個手掌大的鱗片也被掀起。
九方韶云的金杖術橫掃千軍,最少也能將五顆左右的樹木攔腰斬斷,妖獸鳴蛇卻只受了這點兒傷,可見它的身體有多么堅硬。
“大師兄,你放心,咱們可是收拾過比它皮還厚的妖獸。”
之前在杻陽城怪水河畔對付過的旋龜,龜甲堅硬無比,九方韶云簡直拿出了盤古開天劈的力氣,才好不容易敲下一小塊兒的龜甲。
“你看它身上的妖紋。”
殷玄凌再次提醒九方韶云,是要她注意鳴蛇尾巴上的妖紋,不是看它的傷口。
長滿鱗片和三排尖刺兒的尾巴末端附近,有一圈兒妖紋,綠色,很淡,圖案看上去像是蛇藤。
能夠修出妖紋的妖獸于大荒十分罕見,這家伙兒的智力不低,但怎么就是聽不懂良言相勸,頑固不靈!
還真是苦口婆心喂了狗!
一條妖紋也代表這只妖獸鳴蛇至少修行了五百載,實力非凡,殷玄凌讓九方韶云多加小心。
九方韶云伸手撫摸纏繞在右臂上的竹葉青鐵皮蛇:“小寶貝兒,去亮個相吧!”
似活了一般的竹葉青鐵皮蛇,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猛地躥出,筆直的撞擊在妖獸鳴蛇的身上,把正扯脖子鳴叫的妖獸鳴蛇都給撞蒙了。
飛出去的妖獸鳴蛇身體,重重撞在深坑的土壁之上,身側長著的尖刺兒深深扎進土內,不上不下的懸掛在了土壁之上,遠遠看去,就像是被釘在了墻上的蛇標本。
驅使竹葉青鐵皮蛇的九方韶云,右手指頭上并沒有纏著絲線,而是從指尖上鉆五條極細的黑色死氣,如同堅韌的絲線,連接并操控著竹葉青鐵皮蛇。
一擊制勝的竹葉青鐵皮蛇,爬回九方韶云的手上,冰涼的觸感令九方韶云因天氣干熱而發燙的臉,感到十分的舒爽。
九方韶云貪婪的用臉磨蹭竹葉青鐵皮蛇的身體,十分滿足的呻吟了一聲。
被許多魚拍醒過來的榮泰平,一睜眼就看到這一幕,頓感頭皮陣陣發麻,心說這女人不是出自仙醫閣的仙醫,怎么還會操控毒蛇?
聽說,南疆的女子大多擅長飼養毒物,想必此女子也是其中之一。
與這些人相處久了,還真是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