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陽喝完酒離開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
他知道曹亞軍想法多,所以盡量避開那個話題。
最后怎么解決,還是看別人了。
反正這個項目跟他沒有關系,愛咋咋地。
他一步步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隔壁張連河聽到動靜,走出來看了一眼。
不過許向陽自己進屋反鎖了門,連燈也沒有開。
他并沒有去敲門,最近許向陽一直在忙工作,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想到這里,張連河愣了一下,他干嘛要跟許向陽多說話?
其實他心里有時候是畏懼許向陽的,總覺得這個他看不透。
來往久了,還有一種與虎謀皮的感覺…
張連河嘆了口氣,就算與虎謀皮又怎么樣?現在也就是許向陽能幫他一把。
但是他還有一個顧慮,就怕許向陽反悔。
真是太上火了!
為了多賺點錢容易嗎?不容易啊!
許向陽回到房間里,坐著開始發呆。今天的會議確實挺意外的,真沒見過。
主要還是陸清淑不給陸書紀面子,真的很大膽。
他想了想,猜測陸清淑的年紀應該是跟曹亞軍差不多大的。
那么二十六七歲的年紀,為什么這么不穩重?
這個時代的人相對來說應該是更穩重一些的,最起碼不會在外人比較多的會議上,給書紀下臉色。
許向陽撇撇嘴,人家的事情他還是別管那么多了。
現在他們的項目過了,那這兩天就可以開始動工了。
建廠的地址已經選好了,接下來就要建廠。
許向陽不知道這個是交給誰的,而且圖紙應該早就有了,這個一開始就有的。
他沒再多想,先把手頭的工作做了再說。
曹亞軍站在回樓上的路上,看著面前的人,淡淡的問道:“有事?”
他眼中有些不耐煩,但是隱藏的極好,現在又是白天,對面的人沒有絲毫的察覺。
陸清淑看向他,眼中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你覺得我有沒有事?”她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人,繼續說道:“有意思嗎?去哪里工作不好,非得跟著老陸。之前還說不稀罕陸家的一分一毫,現在怎么?這是覺得陸家很好了吧?”
那些年她剛知道她父親陸世平有私生子的時候,她近乎瘋魔了一般。
每天就是沒事找事,尤其是在她母親病重去世那天,陸世平還去找了曹亞軍。
陸清淑在外人面前,永遠是積極向上,熱血奮進的好青年。
但是在陸世平面前,她永遠保持不了冷靜。
沒錯,她就是瞧不上曹亞軍,一個私生子…
雖然這不是曹亞軍的錯,也不是她自己的錯,但是她就是忘不了,母親去世的那天,是多可憐。
曹亞軍看著她充滿怒氣的眼神,不禁冷笑一聲,“我去哪里工作,跟你有關系嗎?這個單位難不成是你陸家開的?”
說完,他也不想跟陸清淑多做解釋,直接就要走。
可是陸清淑不讓他走,直接擋在他面前。
“怎么,沒有理就想逃走?你也不過如此。”她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
曹亞軍眼睛微瞇,冷聲道:“你覺得我是好惹的?我現在不會打你,但是不代表我是個好人。你應該去找陸世平說這些,跟我,還說不上。”
說完,他直接撞開陸清淑,快步離開。
陸清淑被撞了個踉蹌,后退兩步。
不過她這次沒有追過去,而是目送他離開了。
曹亞軍說的對,一切都是因為陸世平!
她咬了咬牙,但是沒有沖動的去找人。這兩天她已經做了太多過分的事情,她自己也知道。
今天陸世平很明顯已經生氣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自己下了他的面子。
看了眼天空,陸清淑轉頭離開了。
曹亞軍回到辦公室,然后手里不停的翻動著資料。
坐在他不遠處的陸世平看向他,說道:“亞軍,工作不著急,咱們這本來也不是個急活。”
曹亞軍聽到他的話,并沒有停下手里的工作,而是繼續動筆。
他頭也沒有抬的說道:“既然他們不認可這個方案,那就再做一個方案,這個不行就下一個,總會通過的。”
陸世平嘆了口氣,“清淑這孩子一直都是特別文靜,一到我這就炸毛了。讓你受委屈了,回頭我會教育她的。”
他把教育兩個字咬的格外重,看來是要動真格的。
也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就算是脾氣再好,也不可能慣著了。
畢竟是個書紀,怎么能讓小輩一直不給他面子。
曹亞軍沒回應,嘴角卻微微上揚。
這可不是他挑事兒的,是陸清淑自己作的。
反正兩個人相互看不順眼,那就得有一個人需要被教育。
第二天上午繼續開會,許向陽卻沒有見到陸清淑。
轉而代之的,是陸清淑的領導。
那個人就第一天來過,之后就一直沒有露面。
但是今天陸書紀的方案直接就被通過了,大家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都有些畏懼。
陸清淑反對了方案,第二天就沒有再來,那其他人呢?
會議結束以后,許向陽看了眼屋里,領導們還沒有離開,應該還是有話要說。
曹亞軍看向他說道:“出去抽根煙?”
這邊沒有供銷社,所以大家對于香煙都是能省則省的。
也就是他們兩個經常去抽煙,但是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聊天。
許向陽點了點頭,跟他一起去了旁邊。
兩個人吞云吐霧起來,曹亞軍先開口了。
“陸清淑被調走了,聽說還找你麻煩了?”他笑著問道。
許向陽頓了一下,然后回道:“我哪知道哪惹到她了,女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
其實他心里之前有過猜疑,陸清淑被調走,其實跟陸世平關系不大。
畢竟都是家里人,鬧別扭扯到工作就太過分了。
頂多就是單獨教育一下,不至于被調走。
但是看到曹亞軍的眼神,許向陽卻明白了。
陸清淑被調走,肯定是他在中間給陸世平上眼藥的。
不然怎么會這么突然,只過去一個晚上而已。
同時,許向陽也開始謹慎起來,說不定哪天,自己也被調走了。
他也想為所欲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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