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趙蔚,他的樣子沒有太大變化,顧燃以為趙蔚早就忘了自己,畢竟自己那么久沒去那里了,而且自己學琴的時間并不長,但是沒想到趙蔚一見到顧燃開口第一句是:“你總算又來了。”
顧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趙蔚一直記得自己,而且他的言語中好像透露出一種很想見到顧燃的期待。
“趙老師,好久不見。”顧燃微笑著繼續說,“之后的學習拜托了。”
“不用客氣。”趙蔚笑笑,“課程很快就要開始了,你快進來吧!”
學琴的教室在一個隔音很好的練習室,周特助被隔離在外面,趙蔚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周特助回到車上等,在這期間他打了個電話給徐佑文匯報情況。
徐佑文接到周特助電話聽到顧燃答應了去學琴的安排,一陣欣喜。
“幫我照顧好顧小姐,有什么事都跟我匯報。”徐佑文吩咐道。
“請徐總放心,我會按照吩咐的。”周特助應道。
趙蔚這次教授的是肖邦的樂曲,其實這些曲子她在早幾年前就會彈了,那時候顧未之天天嚴厲的盯著她學習,那時候一直很厭惡她的嚴厲兇惡,現在想起來要不是她的逼迫,自己也不會學會那么多的鋼琴曲。
想著想著,她的心有些沉重。
要是那時候的自己沒那么任性,按照顧未之的安排一步一步走下去,是不是自己就會站在宏大恢弘的舞臺上彈奏一首一首有名的鋼琴曲,鋼琴家的名字里加上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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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燃,你過來把肖邦的降E大調夜曲,Op.09No.2彈給我聽一下。”趙蔚說。
“好。”顧燃應聲坐在鋼琴前,雙手放在黑白琴鍵上開始一點點演奏。
趙蔚身穿黑色筆挺的西裝站在鋼琴旁閉上眼睛認真的傾聽她的演奏,樂曲優美動聽,讓他的一顆心平靜了下來。
有些細碎的記憶不經意間闖進他的腦海里,在回憶里是顧未之青澀干凈的笑臉,他們一起經歷了很多快樂的事。
可是最后都被白朗明這個混蛋破壞了!
隨著音樂的停止,趙蔚從回憶回到現實,他看著顧燃,心里沉重卻強撐著面上的從容。
顧燃喊了喊他:“趙老師,我彈得怎么樣?”
趙蔚回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很好,你的天賦比我教過的任何一個學生都要好。”
顧燃靦腆的笑了笑:“是趙老師謬贊了。”
“對了,你之前有那么長的時間沒來我這里學習,是去哪里了?”趙蔚問。
顧燃并不想提起之前的事,她道:“之前發生了很多事…”
“不方便講?”趙蔚試探性的問。
“不好意思。”顧燃不想再提。
“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趙蔚說道。
“可以。”顧燃回答。
“顧燃,你媽媽的名字是不是叫顧未之?”趙蔚終于將那個深藏在心里的問題問了出來。
顧燃有些震驚,她沒想到趙蔚會認識自己的媽媽。
“是,趙老師認識我媽媽?”顧燃問。
“是的…”趙蔚還想要說下去,這個時候隔音室的門被敲響,趙蔚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周特助。
周特助滿臉笑意,禮貌的提醒道:“趙老師,今天顧小姐的學習時間已經到了。”
“可是…才剛開始…”趙蔚蹙眉。
“我才剛開始一會兒…徐佑文又有什么事?”顧燃覺得有些煩躁。
“徐總說要繼續也可以,不過我需要在旁邊候著。”周特助笑了笑,繼續道:“徐總也說了,要是顧小姐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徐總提,他會滿足你的。”
“又是徐佑文的主意!”顧燃埋怨道,她轉頭看了趙蔚一眼道:“趙老師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一趟,把這件事先解決了。”
“嗯,好。”趙蔚點了點頭。
顧燃站起身走到門口側頭看了周特助一眼道:“送我回去,我要跟徐佑文當面談談。”
“好。”周特助露出微笑走在顧燃的身后。
顧燃上了車后座,周特助坐在副駕上,車子駛離趙蔚的住所向徐佑文的公寓而去。
顧燃坐在車上還在思考面對徐佑文的時候該說什么,她不想在一個殺人犯面前變得卑微求饒,或許又是大吵一架,做好赴死就義的準備,她踏進了公寓的門。
但是從門口開始鋪了一路的紅地毯,地毯上還鋪滿了香檳玫瑰的花瓣,玫瑰花的香氣填滿了這所不大的房子,她往里繼續走,只見徐佑文手捧著鮮花出現在她的面前,滿臉笑意,如耀眼的陽光。
“阿燃,這束花送給你,我知道你最喜歡的花就是香檳玫瑰。”徐佑文邁著長腿走到顧燃面前一臉陽光燦爛。
顧燃的心顫了顫,她不可否認自己對徐佑文依舊懷有感情。
但是她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對徐佑文產生感情。
顧燃捧起那束好看的玫瑰花,唇角顫了顫,她的心感動著,卻不能再表達出來,她不能跟一個殺母仇人產生感情。
“砰!”那束明亮好看的玫瑰花被顧燃用力摔在地面上,花瓣隨之摔落在地,與地面那些碎花瓣融為一體。
“不要以為你做這些事,我就會原諒你做過的事!你殺了我媽,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顧燃用凌厲的眼神望向徐佑文。
徐佑文以為顧燃接受了他安排的鋼琴課,就能一點點接受自己,沒想到她還是無法忘掉他曾經犯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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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文落寞的走到那束香檳玫瑰前蹲下身撿起了那束花,看著那束凋零的玫瑰花,滿目瘡痍。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丟掉的不是那束花,而是我的心,你這樣一遍又一遍傷害我,你不知道我的心也會痛嗎?”徐佑文有些崩不住,眼淚一下子濕了眼眶。
顧燃逼著自己說這兇狠的言語:“是又怎么樣?!你難道忘了是誰殺了我媽,給我一遍又一遍的傷害!徐佑文,我只想離開你重新開始,為什么你不肯放過我?”
徐佑文一把甩開手中的那捧花,伸出雙手扣緊顧燃的肩膀,咆哮道:“阿燃,你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全部,你要我怎么放你走!你離開我,我會活不下去的!”
顧燃抬手抓住徐佑文緊扣自己肩膀的手,勉強微笑著說:“那你就去死啊!”
徐佑文驚駭的倒退兩步,他寧愿剛才自己耳聾了。
“你就這么想我死嗎?”徐佑文眼角流淚顫抖道。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這么祈求著,你這個殺人犯!即使你死了,我也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顧燃咬牙切齒緩緩說道。
徐佑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房子,他只感覺自己的天徹底塌了,他下了樓,整個人踉踉蹌蹌,還好周特助及時出現扶住了他,不然他可能就癱倒在地上了。
周特助將失魂落魄的他扶上車,周特助擔心的問他:“徐總,去哪?”
“我要喝酒,很多很多酒,快送我去酒吧。”徐佑文紅著眼說道。
“好,立刻送你去。”周特助說道。
徐佑文抬起手擦了擦眼眶里掉出的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抱住自己想要汲取一點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