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立刻到達現場,徐佑文也被送往了醫院,顧燃沾著鮮血坐在搶救車上陪著徐佑文去了醫院。
徐佑文看著天花板上白茫茫的燈光,有些茫然,鮮血從身體里一點點流失,他覺得越來越冷。
難道自己就要死了嗎?
可是我還沒跟顧燃結婚呢?
顧燃晶瑩的淚水掉落在他的手背上,她緊握著徐佑文的手哭喊道:“佑文!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徐佑文笑的蒼白,他張著干啞粗糙的唇,眼前的顧燃都是重影的。
“顧燃,嫁我?”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拉著顧燃的手,說著這最后的話。
顧燃,嫁我。
這是他死前唯一一個沒有實現的愿望。
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他們的手被生生分開,一束白光照進徐佑文的眼里,恍惚間那束白光好像變成了禮堂里的圣光,在圣光中,他看到顧燃身穿白色婚紗朝他微笑。
“顧燃,等我,我這就來…”
“今天的你好美。”
“我們終于要永遠在一起了嗎?”
“我會用一生一世一輩子來愛你。”
搶救室里,醫生在不停忙碌著:“病人心跳微弱!”
只見心跳頻率機上的起伏線逐漸趨于直線。
“快注射腎上腺素!”
“電擊!”
“怎么辦,病人依舊沒有反應!”
“再來!”
在接連不斷的搶救下,心跳頻率機上的起伏線終于恢復了原狀。
“滴嘟…滴嘟…滴嘟…”
徐佑文被強求了回來。
搶救室內,主治醫生墨云凡長松了一口氣,一旁的助理護士拿毛巾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墨云凡走出搶救室,顧燃急切的跑上前問情況。
“徐佑文怎么樣?”
“放心吧!病人已經脫離危險…”
“太好了!謝謝你醫生!”顧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唐明軒收到消息跑到醫院,正巧趕上了這一刻,知道徐佑文已經脫離危險,他破涕為笑。
來到病房,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慘白如死人的徐佑文,顧燃的心止不住的疼。
她哽咽著走到徐佑文的身旁,眼淚模糊了視線,簌簌的落下來,她一把握住徐佑文的手。
可是他的手好冰涼。
就在那一瞬間,她就要失去他了。
原來這個人是如此的愛自己,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而自己卻以為他不愛自己了!
她將他的手貼在臉頰旁,抽噎道:“佑文,你快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我就答應你嫁給你。”
唐明軒看著眼前這一對可憐的情侶,心也跟著難受。
他走出病房一個人在吸煙區抽起了煙。
現在只有辛辣的煙味可以緩解他的心情。
徐佑文出事的時候,自己不在他的身邊,什么忙都幫不上。
徐佑文是一個孤獨的人。
自他記事起,徐佑文就一直是一個人,他總是與茫茫人海格格不入。
他狠辣孤僻,我行我素的性格就是這樣來的。
他孤獨太久了,如今總算碰到一個想要保護的人。
顧燃就像是他心上那塊最柔軟的地方。
要是某一天,顧燃都離他而去,他真不知道徐佑文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次的槍擊案的負責人是顧思瀾,他剛聽聞有槍擊案的時候,嘴里的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這繁榮安靜,人人安分守己的江州怎么會有槍擊案!
他立刻出了警,最終發現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槍擊事件,而被害人竟然是江通財貿的負責人之一——徐佑文。
這徐佑文也是他一直在暗中調查的對象,如今竟然變成了被害人。
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來到醫院,他見到了顧燃。
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徐佑文,他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他見到了顧燃詢問了案件發生的經過,顧燃詢問案件的進展,顧思瀾不方便透露太多,只說:“還在調查中…”
顧思瀾見到顧燃心情可是很好的,果然是有緣份的人,竟然還能再見。
心里那叫偷著樂啊!
至于徐佑文,上次在泰國餐廳給他搞得一團糟,一見到就關火。
但是生氣歸生氣,工作還是要按程序辦。
畢竟牽涉到周氏的案子,里面的內容可不簡單。
這些年來,警方一直想要找到周氏洗黑錢,暗地交易等罪證,但是周氏做事太過縝密細致,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
之前派了五個臥底進去,結果三個已經死了,還死的悄無聲息,連尸體到現在都沒找到。
另外兩個臥底也是自身難保,如在鋼絲上行走,一步行差踏錯,就會尸骨不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慰了顧燃幾句,顧燃情緒看上去好些了,顧思瀾才安心。
畢竟她還是別人的女朋友,自己也不好太過插足,那就會與小三一般人神共憤了。
顧燃陪著顧思瀾走出醫院,顧思瀾拉著顧燃走到一處偏僻安靜的地方悄悄說:“顧燃,你上次讓我差的關于你媽媽的事,我稍有些眉目了。”
顧燃眼里閃過光,忙問:“怎么樣?”
“現在先按失蹤案在處理,我同事說有查到三年前,你媽媽在江州車站買了去昌市的車票…”顧思瀾說道。
“也就是說當年我媽媽去昌市找我了嗎?”顧燃驚訝道。
顧思瀾點頭:“按現在的線索,推測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我媽媽來找過我…”顧燃眉頭緊鎖。
“我暫時把查到的告訴你,你不要把這些告訴任何人,知道嗎?包括徐佑文。”顧思瀾道。
“好。謝謝你。”顧燃點頭。
“還有,你小心點徐佑文。”顧思瀾道。
“為什么?”顧燃不懂。
“不方便多說,總之你相信我就是了…”顧思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