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幽背著手,依舊在遙望遠處的金字塔。
“小友啊,不過按照你的推測,靠別人來不停消耗,雖說是一種笨辦法,但除了費人以外,想想還是可行的。
嘿嘿,咱倆現在也算是一道人了,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好東西,讓你一直守在這里,難不成是你師尊…”
周幽笑呵呵的轉過身來,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臉上的笑容更是僵硬在臉上。
他連忙走了幾步,然后環顧四周。
“李旦小友?”他呼喚一聲。
但漫山遍野的花海,沒人回應他。
他更是飛升而起,恐怖的靈識瞬間擴增千里。
強大的威壓,可以確定花海里藏匿的任何生靈。
可是…
啥都沒有。
李旦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站在空中的周幽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見鬼了!”
“怎么可能消失的這么干凈利落,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重新落下來,來到李旦剛才所站之地。
伸手在地上摸了摸。
這里剛才被踩的花枝正在慢慢恢復。
代表著李旦是剛剛不見的。
“沒有任何空間波動,況且我就在跟前,任何響動是瞞不了我的。”
他五指插入地表,很快面容更加凝重。
這山坡之下的土壤就仿佛一片混沌,充滿了怪異。
別說李旦,就算自己無法土遁。
否則早就借此去闖金字塔了。
他又站起身來,茫然的看著四周。
到底去哪兒了?
難不成是他的師尊動手了?
這個未曾聽聞的人,似乎很強悍啊。
“李旦,你在哪兒呀?”
“旦旦?”
“小友,你要是聽到我的喊聲就吱一聲,留我一個人好怕怕的。”
茫茫花海中,不斷傳來周幽的呼喊聲。
但除了海風,無人應答。
李旦仿佛一個凡人突然溺水了一般。
雙手胡亂掙扎,卻是突然感覺腳下一實。
連忙踉蹌站住,就大口喘著粗氣。
只是一瞬,手中武器盡數而出,全程戒備。
可下一秒卻是愣住了。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大片粗大無比,宛若老龍盤臥的巨木,上面枝葉繁茂。
但零星的幾根巨木下方,則陳放著十個巨大的棺槨。
李旦立馬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進來了?
怎么景象跟外面所看到的不同?
他以為需要好久呢?
很快,他又激動起來。
“前輩——”李旦喊了一聲。
但沒人回答。
難不成把自己弄進來后,你又消耗太大在恢復?
李旦心念一動,把鍋盔放了出來。
鍋盔掃視一圈,頓時瞪大眼睛:“你進來了?太牛皮了吧。”
“是仙遺族的夢巫把我放進來的,現在也不知道怎么了,沒人管我。”李旦道。
鍋盔哦了一下,突然鬼鬼祟祟起來。
“要不,你把我收了吧,我害怕。”鍋盔靠近李旦。
李旦無語:“你害怕個雞毛,滅族的事又不是你干的,況且軍人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李旦說完,手持護盾,向著靠近自己的一處棺槨而去。
鍋盔此刻也不敢說什么了,只希望對方別認出自己。
一會功夫后,李旦就來到了第一個棺槨前。
棺槨是一種很豪華的實木做的,壓根看不清里面。
不過這上面似乎撒了一層特殊的油漆…不對,是干枯的黑色血液,充滿了古老和神秘。
李旦用手輕輕碰了一下,頓時霞光閃爍,神光澎湃,繁瑣深奧符文密布。
李旦立馬退后。
但好在只是‘特效’,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這讓李旦暗舒一口氣。
“有人嗎?”李旦對著棺槨喊了一聲。
三個呼吸后。
“你…進來了啊。”一道虛弱的聲音直接從棺槨里傳出來。
這下,連一旁的鍋盔都聽到了。
李旦立馬分辨出此人是誰。
“四皇子殷霆!”
“是…是我。”里面再度傳來聲音。
鍋盔則繞著棺槨飛了一圈:“殷皇子,你認識我嗎?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隨著鍋盔這句話詢問過后,棺槨里就又沒了聲響。
李旦皺了皺眉。
虛弱成這樣 他收了護盾,對著雙手呸呸兩口口水,就要去推棺蓋,看看里面是怎樣的。
“別動他!”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李旦立馬停下,環顧四周。
“你在哪里?”李旦喊道。
吱呀——
下一刻,不遠處第十口棺槨突然動了動,緊接著,棺蓋輕輕挪了挪,一個小縫隙露出。
瞬間,里面傳來仿佛無數人言語的嘈雜聲,更有濃郁的霧氣而出,氤氳擴散。
可很快,那棺槨又立馬蓋住。
“還是不行。”棺槨里,傳來無奈的嘆息聲。
李旦則上前。
沒說一句話,只是看著。
但他卻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自棺槨里出來,在上下打量著他。
“少帥,抱歉啊,老朽無法親自出來迎接你了。”
聽到這里,李旦還沒說話,鍋盔卻開口了:“你真的是仙遺族的夢巫?仙遺族普遍修為不是很高,你怎么可能活這么久?”
這其實也是李旦想問的。
“我蘇醒沒多久,有時候無法言語,但你跟少帥的談話我卻是聽到的,你是大秦第七軍團李早大元帥的軍旗幻化之靈是吧?”蒼老聲音問道。
鍋盔有些心虛的點點頭:“沒錯,我是。”
“李早大元帥是個不錯的人,他跟李亙大元帥是親兄弟,我這一支能活下來,全靠他們暗中幫忙。”蒼老聲音再次響起。
聽到這里,鍋盔頓時由剛才的愧疚,變得挺直了腰板。
我還以為我第七軍團是劊子手呢,感情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早說嘛,害得我忐忑半天。
李旦卻開口:“我該怎么稱呼你?”
“老朽仙遺族靈昭!”
李旦還是沒印象,但鍋盔在聽到這個熟悉名字時,卻使勁敲起腦殼來,很快道:“靈昭長老,仙遺族長老團成員?你,你不是死了嗎?你跟少帥一起遭遇蟲族圍攻死的?”
李旦也是看去。
跟著昔日的我?
靈昭長老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還記得挺清楚,是呀,我是死了,那場戰役,是我沒保護好少帥您,使得少帥死于非命,可我被二次寄生了,生不如死。”
李旦立馬想到了墮神山下的黑焰軍。
“是蟲族皇族的卵?”李旦問道。
“是,所以我才能活這么久,又重新復活,當初的我也不算是死去,只是重傷,它們寄生我,就是想徹底融合后,不著痕跡操控我們,但是,那次李亙大元帥卻陰差陽錯的找到了被囚禁的我,解救了出來。
可二次被寄生根本祛除不了,要么我死,要么等著蟲族皇族的下一代從我的體內出來。
您的父帥并沒有把我交給大秦統一處死,而是悄悄藏匿了下來。”
靈昭長老說道此處,言語間盡是感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