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儀式結束,所有儀式上用到的東西都被工作人員收拾起來了。
為了保證下午《寶蓮燈》第一場戲的準時開拍,大家的狀態在線,中午劇組就不出去吃飯了,大家一起在現場吃盒飯。
吃過中午飯,譚越合上外賣盒,把筷子向盒子上狠狠一扎,站起身來,向四周觀望。
旁邊,林清野有些驚訝的看著譚越的舉動,剛才那一番動作,沒有幾年片場經歷,可是做不出來。
只是,林清野記憶中,譚越似乎沒有過片場經歷吧?難道是以前拍攝綜藝節目時候學會的?
譚越低頭看了一眼林清野,道:“林導,怎么了?”
林清野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兒。”
譚越將手里的飯盒垃圾扔進垃圾桶,然后向著不遠處的取景地走去。
“譚總。”
“譚總好。”
“譚總,您慢點,這里的路不太明顯。”
譚越笑著對眾人點了點頭,然后看到秦浩洋在不遠處低頭玩手機,便走過去,對他招了招手。
秦浩洋立馬收起手機,跟著譚越,向第一場戲的取景地走去。
這是三間茅草屋,圍著茅草屋的是一個院落,院子里種著一些花花草草。院落之外,是一片盛開的桃花林。
當然,這個季節不是桃花盛開的時候,這都是影視基地布置的假桃花樹。
就是因為這一片桃林,譚越才選的這個地方作為取景地。
這三件茅草屋和這個籬笆院落,都是《寶蓮燈》劇組的工作人員臨時搭建的。
“浩洋,你看這里。”譚越站在幾盆花兒前,指著面前的茅草屋,對身邊的秦浩洋說道。
秦浩洋看向茅草屋。
譚越道:“從今天起,你就不是秦浩洋了,你是劉沉香,你要記住這幾間茅草屋,這是你出生的地方,這是你父母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譚越給秦浩洋述說著,劉沉香真正的第一次出場,實際上是在劉家村,這里貌似和秦浩洋沒有什么關系。
但實際上,這里和劉沉香關系很大,秦浩洋如果想要演好劉沉香,那就要徹底的把自己變成劉沉香,起碼在拍攝《寶蓮燈》的這幾個月里,他就是劉沉香。
秦浩洋像是明白了什么,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舅舅,我知道了。”
譚越笑了笑,又帶著秦浩洋在這院落里轉了轉。
吃過午飯,大家簡單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忙著第一場戲開機的事情了。
劇組這邊,眾人開始準備第一場戲。
而在第一場戲有戲份的演員們,則是開始了化妝。
譚越坐在化妝鏡前,為防等會兒穿道具衣服的時候會弄亂發型,所以譚越先穿上了道具衣服,然后才化妝做造型。
譚越這一場戲,穿的是二郎神的戰袍,銀盔銀甲,頭頂束發銀冠,端的是英氣逼人。
僅僅是坐在這里,周圍就有許多工作人員向他這里偷瞄,其中有男有女,而女性居多。
而譚越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在看自己手里的小本本。
這是一個幾十頁厚的小本子,譚越為了演好二郎神楊戩這個角色,可謂是下了一番功夫。
他第一次演戲,也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演技訓練,想要把二郎神這么重要的一個角色演好,太難了,他更需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這個小本本,就是他這些天為演好二郎神楊戩而做的努力成果。
“譚總,這是什么啊?”
旁邊,陳曄看譚越一直看著手里的小本本,好奇的開口問道。
譚越抬頭,看了一眼陳曄,笑了笑道:“這個是我寫的人物小傳,圍繞著二郎神楊戩開始的,對這個角色了解足夠深刻,才能把這個角色演好。”
聽了譚越的話,周圍人暗暗咋舌。
聽說過,有些演員為了演好某個角色,而寫作人物傳記,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演員把角色的人物傳記,寫這么多。
這么厚的一本,估計得有個十幾萬字了吧?
陳曄嘖嘖道:“這么厚,我覺得譚總您以后都能出一本書了,就叫《二郎神傳》。”
譚越挑了挑眉,看著手里自己寫的關于楊戩的傳記,搖了搖頭,道:“出書倒是可以,不過這個書不叫《二郎神傳》。”
陳曄啊了一聲,詫異道:“不叫《二郎神傳》?那叫什么?”
譚越輕吸一口氣,眼睛微微瞇了瞇,聲音有些感慨,嘆道:“它叫《人生長恨水長東》。”
陳曄嘴里念叨了幾句‘人生長恨水長東’,越念越是覺得這個書名有意思。
半個小時后,發型和化妝都結束了。
譚越站在化妝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禁感慨,果然是天命之子,自己這氣質長相,遍尋娛樂圈也找不出來啊。
為了更好地還原二郎神楊戩這個角色形象,譚越甚至親手畫了十幾張二郎神的素描圖,他在畫畫上面純粹是一個門外漢,想要把這些素描畫好,真的是需要很大的精力。
這些關于二郎神的圖紙交到道具師和化妝師的手中,才有了今天他的這一身裝扮和外形。
經過化妝師的塑造,鏡子中的他。眸清似水,顧盼生神,兩眸似火,身軀魁梧,儀態萬方,器宇軒昂,既體現了文人的儒雅,又不缺少武將的霸氣。
周圍,譚越身邊已經里三圈外三圈站滿了人,都是滿眼驚艷的看著這位“二郎神”。
“我的天呢!我感覺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二郎神楊戩啊!”
“這也太帥了吧!”
“哇塞,譚總是謫仙下凡吧,好特么英俊啊!”
“從今天開始,我心目中,二郎神有了真人形象,就是譚總的這個樣子。”
取景地,眾人已經準備好了。
隨著場記的一聲打板,《寶蓮燈》第一場戲,正式開始了拍攝。
四組攝像機對準場中央。
一對年輕的夫妻,正鼓瑟吹簫,面帶笑容,互相看對方的眼睛中,都是滿滿的愛意。
這是三圣母楊嬋和年輕的劉彥昌。
在兩人中間,是一個嬰兒搖籃,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正咯咯咯的笑著。
無論是誰看到,都要說一聲美滿幸福家庭。
那一年,書生劉彥昌進京趕考,不小心墜落懸崖,被三圣母所救。
之后,他和三圣母真心相愛了,三圣母不顧天庭人神不能通婚的天條戒律,毅然與劉彥昌結百年之好。
一年之后,他們有了一個兒子,取名沉香。
但是這幸福美滿的家庭,很快就要隨著一些人的到來,而支離破碎。
三圣母突然臉色一變,向天上看去。
接下來,是需要劇組特效后期添加的情景,風云變色,天空中,密密麻麻來了天兵天將,而為首的那人,正式三圣母的二哥,二郎神楊戩,也是如今的天庭司法天神。
“咔。”
林清野站在鏡頭外,喊了暫停。
第一場戲結束,中間沒有被叫停。
因為飾演劉彥昌和三圣母的二人,都是圈子里中生代的戲骨,演技方面沒的說。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一場戲,比較簡單,沒有太考驗演技的地方,唯一考驗演技的地方,就是三圣母察覺到二郎神楊戩帶領著天兵天將來了,臉色和神色猛然間發生變化。
但這種表演,對專業的演員來說,并不難。
況且,在開拍之前,譚越和林清野已經給眾人教導過很多遍了,眾人私下也在練習。
第一場結束,這只是簡單的開始,第二場戲,多人共同出鏡,才是真的復雜,也更加考驗演技。
現場的工作人員開始收拾起來。
今天的第一場戲和第二場戲,場景都是相似的,變動不大,所以道具組的布置很快。
一切準備好之后,場記打板,第二場戲開始了。
三圣母發現了情況不對,便讓丈夫劉彥昌先行帶著嬰兒沉香進了屋子,獨自一個人面對這些天兵天將。
劉彥昌臉色緊繃,眼中有些慌張,聽了三圣母的話,連忙點頭,說了聲是,便抱起孩子,跑進了屋里。
這個時候,譚越出場了。
他在一眾天兵天將的簇擁下,向前走了幾步。
這時候的譚越,長身玉立,五官冷峻,面容嚴肅的盯著前方。
這樣的譚越,讓周圍很多圍觀的工作人員和藝人都是瞪大眼睛。
二郎神是華夏神話中常被討論的神仙,以前一些電視、電影或者動畫片中,也有過其他人飾演的二郎神。
以前還沒有發現,只是覺得人家飾演的二郎神不錯。
但是現在看了譚越飾演的二郎神,大家伙才恍然,有了一種明悟。
這才是真正的二郎神!
其他人的二郎神那叫飾演的角色,叫扮演的二郎神,而面前的這位,則是楊戩本戩,二郎神本尊。
陳曄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看著不遠處的譚越。
譚總…他…他好英俊啊!
咚咚咚。
不受控制的,陳曄心臟劇烈而迅速的發生跳動。
偶爾的,她發現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但陳曄能感受到,喜歡也是淺淺的喜歡,并不強烈。
而她接受不了自己以后的另一半在混亂的娛樂圈里工作,所以她接受不了譚越。
既然接受不了譚越,陳曄一直都在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讓那淺淺的喜歡生根發芽。
但是現在,這份喜歡突然不受控制一般,陳曄似乎感覺到,自己是不是已經淪陷了?
陳曄吞咽了一口口水,雖然她很想強迫自己收回花癡一般的目光,但是…她辦不到啊。
而周圍,此刻眼巴巴看著譚越的女人,又何止陳曄一人。
“天吶!好帥!”
“以前只知道咱們譚總是個頂帥的鉆石王老五,沒想到,穿上古裝,居然更俊俏了!”
“啊啊啊啊,二郎神也就是譚總這樣的吧?我愛上他了!”
“嗚嗚嗚,小趙啊,以后咱們兩個各論各的好不好,我還是叫你小趙,你叫我副總夫人?”
“小琪,你怎么說話呢?憑什么我還是小趙,而你卻是副總裁夫人?”
“我覺得我可以啊。”
“呵呵,你可真是如此普通,而又如此自信。”
“小趙,我覺得譚總這么帥,和我正合適呢,很般配。”
“你…”
小趙和小琪發生了爭執。
另一名可能是化妝師的女人似乎和兩人都認識,出言制止了兩人。
而小趙則是憤怒的道:“我憑什么不能說她?我站在這里和她爭,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女化妝師愣了一下,道:“你失去了什么?”
小趙同樣愣住了,眼睛眨了眨,轉頭看了一眼那邊還在拍戲的譚越。
剛才她和小琪爭了半天?爭了個寂寞啊…
不遠處,劉茜雙手環抱胸前,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不由得輕輕一嘆,現在的女孩子,怎么能這樣不矜持?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看向前方拍攝地。
那里…他確實好帥啊。
眾人沉浸在譚越與眾不同的二郎神時,導演林清野也是心中驚嘆。
他知道,譚越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自己設計的。
對于譚越自己涉及戲服,林清野本來是有些質疑的,畢竟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即使是再聰明智慧的人,也肯定會有所顧慮不到的地方。
但是,現在看到譚越穿上這身他自己設計的服裝,林清野不得不感慨,真是神了。
穿上這身衣服的譚越,當真是二郎神本人了。
只是,心里雖然驚嘆,但林清野還是叫停了。
譚越演的不錯,但終究還是一個新人,演技方面有些生澀。
這樣的演員,缺少的就是有一個好導演帶著。
林清野自認為不算是頂級的知名大導演,但帶一帶譚總這種新人,還是可以的。
“咖。”
林清野把擴音器放在嘴邊,開口喊道。
“大家都停一下,休息十分鐘。”
林清野說完,便把擴音器遞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向譚越走過去。
譚總給他講《寶蓮燈》,他要向譚總講一講怎么拍戲。
畢竟,他也是導演嘛。
“譚總,我跟您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