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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淮安城內

熊貓書庫    我在大康的咸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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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后,柳銘淇一行人抵達了大運河的最重要中樞——淮安。

  淮安城原本不算太大,可因為漕運衙門的緣故,屢次擴建之后,居然也有了內城和外城之分。

  本來柳銘淇在鎮江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商貿非常發達,但來到淮安一比較,才知道鎮江是弟中弟。

  這里的幾座港口,無時無刻不在繁忙的各種裝運之中,不停的有船只前來,也不停的有船只離開。

  根據來之前柳銘淇所知情報,每天在淮安城外面港口來來往往的船只不下一千,倘若是糧食收割了的八月九月,那更是擁堵不堪,能暴增好幾倍。

  再加上了南來北往的商人和商隊,這邊的城里城外,到處都是繁忙的煙火氣息。

  位于內城的漕運總督衙門,更是修得富麗堂皇,整個兒占據了三條街區。

  來接柳銘淇的是熟人蘇子山。

  這位曾經的京城總巡捕,現在變成了漕運衙門的理刑校尉,從五品,比之在京城的時候升了一級。

  但是相比起京城,這個理刑校尉管轄的范圍可就大了去了。

  整個漕運航線兩岸數千里相關,全都是理刑校尉的管轄范圍。

  不但管漕運相關,還管各處水閘、各處關卡、各處等等,全都是理刑校尉管理。

  為了這事兒,其余苗炎帶來的三個總巡捕,現在都還在外面奔波呢。

  只有蘇子山為人處世最為通達,所以留他在身邊處理各種對接事務。

  “老蘇啊,你最近怎么都長胖了?”見到了蘇子山,柳銘淇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是不是江南的水土更養人呀?”

  “殿下您說笑了,我這也是人情往來很煩啊!”蘇子山見到了熟人也很高興,“比起京城來,這邊的事情太多了,應付起來真是麻煩!”

  “不會吧?苗大人麾下,還有應付起來麻煩的事情?”柳銘淇訝然道。

  “不是那些不聽話的,而是那些想要討好苗大人,想要在漕運上面多分一點份額的人。”蘇子山道:“漕運說白了,除了朝廷的漕糧任務外,更多的還是做生意。既然做生意就少不了人情往來,苗大人不喜歡這些,當然就全部交給了我,可真是累啊!”

  蘇子山雖然說得唉聲嘆氣,但實際上臉上的笑容卻不斷。

  這也是廢話。

  苗炎把這么一個重任都交給他了,讓他成了整個淮安城的交際花,一天到晚都被人吹捧,你說歡喜不歡喜?

  “少在這兒矯情了!”柳銘璟不耐煩的拍了拍他,“老蘇,趕緊的,你帶銘淇去苗大人那里,然后我們去接手馬匹和軍械物資…我可告訴你啊,你敢給我們拿裂等貨來,老子我扒了你的皮!”

  蘇子山嘻嘻一笑,“殿下您請放心呀,我能不給您弄好的東西嗎?全是最上等的,我親自給你們挑選的,放心吧!”

  說話之間,他讓屬下帶著柳銘璟、皇家橄欖球隊、兩百侍衛一起去提取馬匹和物資了。

  司馬家特意弄了十艘大船來運送,雖然馬匹有些不適應船只的顛簸,但在如今的三四月份,江南的水流并不湍急,而且這些漕運衙門的馬也是在南方適應了的品種,所以問題并不大。

  不然這一路都要在陸上走,大家都覺得麻煩。

  來江南,就是要在江南水鄉之中穿梭才有趣兒。

  負責總體安保的張勤,在琢磨了一番之后,也同意了這個想法。

  因為東瀛人如果來到江南腹地,他們是不可能擁有船只的——在江南水鄉的船上航行,只要兩岸的官府行動起來,那這群人就是甕中捉鱉,死得不能再死。

  他們只有在岸上、陸地上行進,才能保持自己的機動作戰。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船只反而是一種保障。

  熊大寶跟著柳銘璟走了,張勤卻是寸步不離柳銘淇的身邊,就跟著大柱和樊山一起。

  看著張勤的身影,司馬家的父子是一臉的謹慎。

  他們昨天就曉得了張勤的身份,知道這位是千牛衛校尉,而且是直接站在皇帝的寢宮門口站崗的主力。

  這可就了不得了!

  這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還有那個京畿總督熊文慶的兒子熊大寶,同樣也是這樣的千牛衛校尉。

  然后再后面一點那個瘦弱的不起眼的人,竟然是繡衣衛的指揮使!!

  皇帝能派這樣的精銳來保護德王,由此可見德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同時他們再看著稍微落后柳銘淇一點的蘇子山,兩父子更是覺得這一趟來對了。

  因為聽著他們說話便曉得,這一位正是苗炎從京里帶來的心腹之一。

  眼看著他對柳銘淇的態度,就代表著苗炎對柳銘淇的態度!!

  不過進了府衙,他們可沒有資格和柳銘淇一起去見苗炎,而是先坐在偏廳等待。

  偏廳里面坐滿了人。

  不過都不是官員,而是商人們。

  官員們在另外一個廳。

  這些商人都是在漕運上吃飯的,當然認識司馬晨父子。

  他們剛坐下,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便湊了過來,“司馬兄,您這是搭上了誰的船啊?怎么他們對你這么客氣?”

  廢話。

  我是跟著德王來的,又是那位蘇大人親自安排的,怎么能和你們一樣?

  司馬晨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或許今天大人的心情好吧?”

  中年人也不是傻子,聽到他不愿意說,便換了個話題:“嘿,你別說,最近苗大人可是很積極的,聽說他已經鼓勵了許多人大肆的運輸和生產…不知道司馬兄你們得到加碼的任務沒有?”

  “還沒有!”

  司馬晨搖頭道:“我的野心也不大,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也就夠了。朱兄你呢?”

  “嘿,我的桐油是非常受歡迎的,不過最近漕運衙門的船廠用得太多了,價格又沒有給我漲,真是麻煩啊!”微胖中年人道:“這不,今天又讓我來了!希望不要只是讓馬兒跑,還是應該要我吃點草嘛!”

  司馬晨暗地里罵了一聲。

  這小子純粹是來炫耀。

  能讓苗炎倚重,即便是他什么話都不說,你們當地的官員還敢不對你畢恭畢敬嗎?

  這樣無論是收購還是船運上面,你都省下太多功夫了!

  還不得賺得盆滿缽滿?

  不過想著自己靠著德王,司馬晨又提起了精神,期盼著苗炎也對自己另眼相看。

  少年見到苗炎時,都還等了一刻鐘,他連續接待了兩個官員,才有空讓柳銘淇進去。

  柳銘淇進了辦公大堂,苗炎和幾個屬下都齊齊的起立,拱手行禮道:“臣參見德王殿下!”

  “免禮吧!”

  柳銘淇笑了笑,讓他們坐下。

  看了看四周,苗炎的心腹孫睿在,還有幾個也是熟人。

  這還是去年十一月苗炎離開京城之后,兩人第一次見面。

  苗炎還是那么的黑,還是瘦,比起蘇子山的生活滋潤,想來苗炎更多的是責任感,所以一直忙碌吧。

  柳銘淇思索之間,也沒意廢話:“苗大人,這次過來,我給你帶了一個禮物。”

  “哦?”

  苗炎笑了笑,“是什么?”

  柳銘淇把司馬晨父子說了一遍。

  苗炎微微頜首,“殿下您這是讓我對他們寬容一些?”

  “哪里的話!”

  柳銘淇笑了起來,“我是讓你多宰他們一點!江南的商人可真有錢啊!像是他們司馬家,雖然做的是客運的活兒,但名下的莊園、土地可是數不勝數!隨隨便便能拿出兩三百萬兩白銀來吧?咱們京城的富豪多,但比起他們來,那真是遠遠不如!”

  苗炎點頭說:“雖然他們錢多,可也要有證據確鑿,才能處罰他們。不過這司馬家的確是在我的黑名單里面的,你要不帶他們過來,我也得處罰他們。”

  “他們干的是什么壞事兒?”柳銘淇問道。

  司馬晨他們說得不清不楚,但少年卻曉得他們肯定事兒不小,否則哪里用得著來找苗炎自己認罰?

  苗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他們涉嫌夾帶運送一些禁品物資,不少的都流向了草原。當然了,不是軍用的。”

  “好大的狗膽!”

  柳銘淇馬上想起了山西的八大皇商,“苗大人,干脆把他們抄家算了!正好可以為民除害,還能震撼那些不法之徒!”

  “不至于!”

  苗炎被柳銘淇忽然而來的激進給驚訝了,但他還是解釋道:“之前在林鎮遠做漕運總督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事兒,他們運送的是緊俏的糧食、藥材等等,倒是問題不大,在和平時期,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司馬家算是好的了,還有好幾家像是他們一樣的客運船隊,還牽涉到了販賣婦女兒童的事情,這才是該我去抄家的地方!”

  說話的時候,苗炎臉上有著淡淡的煞氣。

  對于怎么收拾人,苗大人是專業的,見到他自有打算,柳銘淇也不去干涉。

  他來江南是游玩的,哪里會愿意牽涉到這種復雜的事務之中?

  人生在世,吃喝玩樂最重要,那些勞累的苦差事,還是苗炎這樣的人比較擅長一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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