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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不請自來

熊貓書庫    我在斬妖司除魔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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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云淡。

  杜思消失在天際。

  周易在路邊思索了許久。

  燕赤霄、白玉堂、杜思…

  “敵人注定不少,那就將朋友搞的多多的。”

  周易回到清風小筑,取出傳訊白紙。

  “道長,在嗎?”

  前世聊天最討厭的就是在嗎這兩個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萬一對方借錢怎么辦,可是自己用起來還是很順手。

  片刻之后,紙面浮現一段文字。

  ——道友有事?

  “道長,這傳訊靈紙,煉制起來麻煩嗎?”

  ——傳訊靈紙煉制并不復雜…

  經過三悟道人解釋,靈紙在修行界用途廣泛,符篆、陣圖都有需要,并非稀罕靈物。

  傳訊靈紙則是以名為同心妖的雄雌獸皮煉制,再布置傳訊陣圖,然后修士以法力蘊養,直至兩張靈紙氣息交融。

  “原來如此,原理并不復雜。”

  周易親手斬殺過同心妖,知道這類妖族的特性,必然是雌雄同時出沒,有同心同念的天賦神通。

  ——難的是法力蘊養,老道耗費十年苦功,才能煉成兩張。

  “謝道長告知。”

  ——哈哈,居士若要致謝,多寫幾冊書就行了。

  “固所愿也!”

  周易平日里與三悟真人聊天,兩人已經熟悉。

  周易不探究三悟的身份,三悟不打探周易底細,只談書談酒談劍,頗有君子之交的感覺。

  端月十五,宜婚嫁。

  周易和張誠在前幾天都收到了請柬,一同參加白玉堂的婚宴。

  “白璧一雙,張先生為新人賀。”

  “道經一卷,周先生為祝新人百年好合。”

  門童唱名之后,立刻有侍女引路。

  穿堂過戶,一連過了兩道門,才到了宴廳。

  “嘖嘖嘖,我這便宜徒弟可以,以后去春風樓就掛他的賬。”

  張誠說道:“青化坊五進的宅子,沒三五十萬貫,關系不夠硬,都不要開口問。”

  周易跟在身后,如同跟班小弟。

  “張前輩,您也來了,坐這邊。”李洵見到二人,連忙打招呼。

  他所在的位置在宴廳中前方,屬于地位頗為尊貴的客人。

  “你怎么也來了?”張誠對位置無所謂,以他的身份地位年齡,坐在哪里都可以。

  李洵躬身幫張誠拉了座椅:“按照族譜,我得叫定都侯祖爺爺,祖爺爺的女兒大婚,必須來祝賀。”

  周易差點忍不住笑出口,李紅菱的年紀比李洵還要小十來歲,結果是奶奶輩。

  李氏皇族傳承一千五百載,其中強大的修士年齡三五百歲,各支輩分差距較大。

  “你小子,凈搞這些沒用的,當初讓你抄經悟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嘿嘿嘿,咱沒易哥兒的毅力,更沒修行天賦。”

  李洵幫斟上酒,說道:“剛剛從酒窖偷的一百二十年秋露濃,據說從豫州送來的頂尖美酒,特供侯府那邊的客人。”

  “李老八那廝,幾十年了還是好面子,有個屁用!”

  張誠品了一口,微微點頭,凡俗美酒歷經百年,只從口味上已經不遜色靈酒仙釀。

  桌上其他人,見李洵如此巴結張誠,頓時明白其身份。

  個個都是人精,短短片刻就熱鬧起來,連同一起的周易也絲毫不感覺冷落。

  喜宴是半開放式,沒有按照身份劃分內外位置,主要是洛京客人身份,隨意一個白家就得好生接待,與其區別對待得罪人,索性讓大家自由活動。

  如此一來,熟悉的坐一起,反而顯得熱鬧。

  喜宴開始后,白玉堂逐桌敬酒,豫州的客人還好,洛京因為定都侯而來的客人,趁此機會紛紛起哄。

  李紅綾在京都名氣不小,又是皇族貴女,誰也想不到嫁給了鄉下小子。

  幸好近些日,白玉堂因為沿河村飼妖案名聲大振,許多知曉內情的對他所作所為敬佩不已,此時起哄灌酒親近多于為難。

  輪到周易所在位置,主位上是張誠。

  “參見師尊…”

  白玉堂已經知曉張誠身份,二品煉神高人,仙師中都是頂尖,能拜師絕對是天大機緣。

  “婆婆媽媽的,幫我去拎幾壇秋露濃…再把你名帖給我一張。”

  張誠在一群人恭維中,已經有些微醺。

  一些關注張誠和白玉堂的人,聽到師尊二字,也是忍不住震驚,收起了許多小心思。

  某個活了夠久的老家伙,哼哼道:“難怪李老八嫁個閨女,還要大操大辦,竟然是高攀了!”

  白玉堂面露尷尬,遞上名帖,然后遣人去搬酒。

  周易在一旁笑吟吟,暗自慶幸沒有拜師張誠,委實有些不靠譜,他已經想象到,哪天李紅綾發現白玉堂在春風樓消費金額巨大…

  這時。

  一名中年男子,端著酒杯過來。

  “張前輩,許多年不見,您仍然風采依舊。”

  張誠瞥了男子一眼,說道:“你不在順州待著,來京做什么?”

  “數年不見父親,正好逢兩甲子大壽,特意來慶祝。”

  中年男子對白玉堂舉杯道:“順州李四,不請自來,祝新郎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謝李先生。”

  白玉堂說完,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冷哼。

  李四敬完酒就轉身離開,路過每張桌子都停頓片刻,與人其樂融融,一副交游廣闊的樣子。

  張誠冷哼一聲,對白玉堂說道:“你與李四離遠點,皇子平易近人,不是什么好事!”

  “順州,李四,皇子!”

  李洵驀然一驚,目瞪口呆說道:“這位是燕王?”

  周易聞言,雙目靈光閃爍,瞥向李四。

  一條黑龍纏在身上,沒有絲毫隱瞞,只要懂得望氣測命的修士都能看透。

  “張前輩,能不能幫忙引薦下。”

  李洵湊到張誠身邊,懇求道:“燕王初封順州,一定缺不少人才。”

  “你是人才?”

  張誠瞥了他一眼,又說道:“這么多年了還不死心?”

  “怎么能死心?”

  李洵說道:“我祖爺爺,爺爺,父親,我,以及我兒子孫子,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重振中山王的榮耀。”

  “執念,最是害人!”

  張誠正要答應,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唱名。

  “瓦崗山秦瓊到,追風履一雙,鴛鴦冰雕一座。”

  聲音剛落下,宴廳中一些不請自來的客人驀然停下動作,看向進門方向。

  秦瓊!

  片刻之后,侍女帶著黃臉黑甲漢子進來。

  果然是他!

  一些不請自來的客人,竟然紛紛上前行禮。

  “秦前輩。”

  “見過秦先生。”

  “師尊命在下請秦先生到無量山作客…”

  “白云觀請秦先生品茶。”

  “晚輩…”

  “…”

  皇子李四不知什么時候,正好走到了宴廳門口,拱手道:“順州李四,久聞秦先生大名…”

  周易一桌。

  李洵一臉驚愕,手指顫巍巍的指著秦瓊:“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么,這才是正途!”

  張誠正了正衣衫姿態,以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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