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了一只螳刀蟲,夏平安一揮手,就把螳刀蟲送到了空間倉庫內。
秘密壇城中的空間倉庫已經很久沒有接收新蟲子了。
螳刀蟲一送進去,秘密壇城中的一群工匠,農夫和丹藥師就趕了過來,開始忙碌了起來,開始一點點的把那只螳刀蟲大卸八塊,工匠們忙著剝離螳刀蟲身上的甲殼和肢節,丹藥師們忙著收集螳刀蟲的血肉和器官。
只是片刻的功夫,夏平安還沉浸在神力零消耗擊殺螳刀蟲的喜悅之中,秘密壇城中的工匠和丹藥師就從螳刀蟲的身體內找到了一顆界珠和一塊黑色的蟲晶。
那塊蟲晶和夏平安第一次收集到的那顆蟲晶看起來差不多,不過那顆界珠卻讓夏平安差點咧嘴笑了起來,那是一顆綠色的界珠,不斷變換著顏色,就像變色龍一樣,有時甚至變得完全透明,不注意看還很難發現,就在那顆界珠中,有四個小篆——一葉障目!
果然是新的稀有界珠。
融合這顆新界珠太簡單了,應該用不了幾分鐘的時間。
夏平安正想在附近找個地方迅速的把這顆界珠融合掉,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旁邊的地下縫隙之中傳來動靜,又有一只螳刀蟲從下面爬了上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的戰斗那就更輕松了,夏平安應對起來更有經驗。
第二只螳刀蟲一從地下縫隙之中爬上來,看到夏平安就直接沖了過來,夏平安一個閃身再次沖到了螳刀蟲的背上,手上的巨劍狠狠對著螳刀蟲的脖子插下,一擊破防,瞬間重創螳刀蟲。
而對脖子上遭到的攻擊,那只螳刀蟲的反應也和第一只完全一致,都是想都不想就用兩只恐怖的前肢朝著背上掃了過來。
只是這一次,有了應付第一只螳刀蟲的經驗,夏平安應對起來那就更輕松了,而且早有準備,那只螳刀蟲的前肢剛剛掃來,夏平安一揮手,一個召喚出來的簡單的羅網瞬間就把那只螳刀蟲的兩只前肢纏住了,讓螳刀蟲的動作陡然一滯,停下了那么一瞬間。
羅網術當然無法把螳刀蟲捆住,但只要捆住一瞬間就夠了。
在螳刀蟲兩只前肢被困住的瞬間,夏平安手上的大劍,再次變成了鍘刀,他雙手壓住劍柄,使勁朝著螳刀蟲的脖子旁邊一嘩啦。
咔嚓一聲,螳刀蟲的脖子差點就被夏平安這一擊切掉一半,螳刀蟲那綠色的鮮血一下子呈扇形從脖子上猛的噴射而出,就像雨幕一樣的撒開,整只螳刀蟲發出一聲凄厲的怪叫。
螳刀蟲的前肢這個時候也一下子撕破了羅網術的阻攔,繼續朝著夏平安刺了過來,而夏平安早已經翻身躍開,輕松的躲避了螳刀蟲的這一擊。
這一下子,螳刀蟲脖子上的腦袋只粘著一半,巨大的身形在地上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東歪西倒,就像是喝醉酒一樣,整個身形完全不靈光了。
螳刀蟲發出凄厲的怪叫,它估計根本沒想到面前的這個人類召喚師會如此恐怖,手上的魂器會如此強悍,可以在不借助強悍術法的前提下,只靠著手上的武器就能把它重創。
看到夏平安身形閃開,那只螳刀蟲的兩只前肢猛的插在地上——黑色的冰花一下子就從地面上像水波一樣的迅速朝著剛剛落在地上的夏平安延伸過來。
夏平安躍起,他身后的一根一人多高的鐘乳石,在被黑色的冰霜覆蓋之后,眨眼就咔嚓一聲,直接被凍碎,一下子散落在地。
螳刀蟲的這一招倒是太兇殘了,幾乎不亞于玄武的吐息。
發出一擊之后,一團黑氣從螳刀蟲的身上涌出來,包裹著它那已經踉蹌的身體和耷拉著的脖子,后退著,想要重新退縮到地下的縫隙之中。
感受到死亡氣息的螳刀蟲居然還會逃命?這倒讓夏平安對螳刀蟲的智力的判斷又提高了幾分,不過夏平安卻不可能把這只螳刀蟲放過。
完整的螳刀蟲,速度那么快,在夏平安面前都不夠看,更何況這只已經收到重創的螳刀蟲,速度慢下來不說,腳步都有些亂了。
夏平安一個閃身就沖到了螳刀蟲的側面,手上的巨劍,再次斬落。
巨劍輕松撕破螳刀蟲脖子上的那一層黑氣和黑氣下面的甲殼,一下子就直接把螳刀蟲那耷拉著的半邊脖子上的筋肉骨骼斬斷,螳刀蟲的腦袋再次掉落在地上,掙扎了兩下之后,就不動了。
這是被夏平安干掉的第二只螳刀蟲。
夏平安一揮手,就把這只螳刀蟲的尸體收到了空間倉庫內。
這只螳刀蟲體內沒有界珠,只有一塊黑色的蟲晶。
干掉這兩只螳刀蟲后,周圍的山谷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夏平安等了一會兒,地下的縫隙之中再也沒有螳刀蟲出現,他召喚出福神童子在周圍看了一圈,也沒有其他召喚師潛伏隱匿在周圍。
夏平安手上一動,巨劍收起,然后整個人就騰空而起,一下子用幻術遮蓋住自己的身形,朝著大峽谷上空飛去。
大峽谷的上空兩側的山壁之中,有著大大小小的各種縫隙和巖洞,密密麻麻,那些縫隙和巖洞,有些是天然的,有些則是螳刀蟲和以前的召喚師留下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夏平安就在那峽谷兩側的山壁上,找了一個幽深的洞口,閃身進入其中。
山洞七折八拐,里面猶如迷宮一樣,這樣的洞口太狹窄,螳刀蟲無法進入,只有人能鉆進去。
在深入洞中千米之后,夏平安召喚出一只桌子大的玄武守在洞口,自己進入到山洞里面,找了一個干爽的地方盤膝坐下,就拿出剛才那顆一葉障目的界珠準備融合。
召喚師在野外作戰得到界珠之后,不可能每顆界珠都要拿到城內再融合,雖然后者更安全一些,但是也總有一些藝高人大膽的召喚師在條件具備的時候會想辦法在野外找地方融合界珠。
在野外融合界珠的最大風險除了蟲族之外,就是其他那些心懷叵測的召喚師,前者,可以用地形來限制,比如說這個山洞,螳刀蟲就鉆不進來,它非要鉆進來的話動靜會很大,也需要很長時間,把洞口和沿途的山體完全刨開,這也就給在洞內融合界珠的召喚師有了反應時間。
而后者,則可以用強大的召喚物來進行威懾。
一般的召喚師,如果看到這些地方有其他召喚師召喚出來的召喚物在守護,都能猜到里面有召喚師在閉關休息或者是在融合界珠,為了避免誤會,都會避開,不會貿然再進入。
如果看到這些守護的召喚生物把守著還要強制進入的,那就是強盜入家,心存歹念,已經完全撕破臉,是你死我活的矛盾斗爭了。
融合一顆界珠的時間,少的幾分鐘幾十分鐘,多的可能要數個小時乃至數日,在野外融合風險肯定是有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享受這個方便。
夏平安愿意!
因為他知道這顆一葉障目的界珠,用不了多長時間。
夏平安沒有耽擱時間,一坐下,他就用銀針刺破了手指,把自己的鮮血滴到了那顆界珠之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夏平安就被一團變幻迷離的光繭給包住了。
夏平安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正在一個簡陋的草屋之內,盤膝坐在一個草墊上,而自己的手上,則拿著一把竹簡。
竹簡是《淮南子》,那竹簡上面有一句話——螳螂伺蟬自障葉可以隱形…
這個時代的竹簡上,可是沒有標點符號的,一看那句話,夏平安就樂了。
留下一葉障目的這個楚地書生,很有博物和實證精神啊,后世眾人皆笑其傻,但這種實證精神,卻是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