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回來啦…”
“謝天謝地,幫主回來啦…”
“這一下,有那些獸人和火龍閣好看…”
正氣堡內,那些正聚集在堡壘內的正氣幫的幫眾,一個個都歡呼起來。
在經歷了這些天的壓抑和彷徨之后,隨著韋江興的突然到來,整個正氣堡一下子就生龍活虎起來,堡里堡外,到處都是正氣幫幫眾的歡呼聲。
守在堡墻上的正氣幫的幫眾興奮得揮舞著火把,在數里外都看得見。
隨著一道焰火升空而起,在正氣堡的上空爆開,在夜空之中顯露出一個大大的紅色的“令”字,整個幽山城,都知道正氣幫的幫主已經回來了——那個在正氣堡上空爆開的“令”字,正是韋江興的幫主召集令。
這個召集令,是發給整個幽山城的人看的。
夏平安和炎犀自然也看見了。
正氣堡的召集令騰空而起的時候,兩人正在距離正氣堡十里之外的一座山崗上,天空中爆開的那一團紅光,哪怕隔著十里的距離,還是把夏平安幽深的眸子和面龐在剎那間染成了紅色。
夏平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捏著的拳頭又松開,他看向旁邊的炎犀,“正氣堡內部的地形你都清楚么?”
“這些天你已經說了很多遍,我們也演練了很多遍,早就清楚了,韋江興這個人賊精得很,就住在正氣堡的地下密室之中,還有可能經常更換地下密室的房間,呆會兒等他一進入地下,我們兩個就動手,我們先進入地下,然后迅速鎖定他的蹤跡,他就逃不了…”
炎犀也點了點頭,攤開手,極有自信的說道,“我就是吃這碗飯的,你要相信我的職業水準,那個韋江興,至多六陽境,沒有強到哪里去,如果他是七陽境,幽山城的格局早就變了,按我倆這幾天演練的那一套來,要殺他,不難…”
“今晚殺了韋江興,你就自由了,咱們倆的賬就一筆勾銷…”夏平安突然開口。
炎犀愣了一下,接著就是大喜,正想開口…
“不過…”夏平安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開口就把炎犀飆到嘴邊的話打斷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就算你可以恢復自由,你最好也祈禱我別出事,因為封形術一旦施展就會在你的身上合留下永恒的術法烙印,這術法烙印我相信你自己也感覺到了,已經與你的秘密壇城融為一體,如果我出事,我死了,你身體內的封形術的術法烙印失去我的力量壓制,就會被你的神力重新激活失控,你會重新變成豬,到時候你想再恢復人身,就難了…”
“啊…”炎犀一下子傻眼,臉一下子苦了下來,連忙哀求,“能不能把我身上的那個術法烙印也去了,我可以發血誓,絕不出賣你,要不你跑路幾個月再幫我把封形術徹底解開也行啊,到時候咱倆以后有可能永遠都見不著面,我就算像出賣你也不可能再找到你!”
夏平安攤開手,“封形術一旦施展,術法烙印就是永恒的,至少我沒有辦法解開,這就像你吃飯,生米煮成熟飯都吃下肚消化拉了出來,你覺得你還能吐出米來么,封形術也一樣,這個術法一施展,結果就是不可逆的…”
炎犀看著夏平安的面孔,感覺夏平安應該沒有和他說謊,也只能認命的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那你可得好好活著,活個千年萬年,你要出事,我就慘了,奶奶的,我做了一輩子殺手,居然第一次衷心希望一個人活得好好的…”
“走吧…”夏平安朝著正氣堡的方向看了看,韋江興的話差不多說完了,自己可以準備動手了。
炎犀一把抓住夏平安,直接鉆到土里,瞬間消失…
正氣堡聚賢廳內,韋江興腰背挺直的端坐在金椅之上,臉色微沉,神色如鐵。
平心而論,韋江興長著一張頗為“正氣”的臉,一張略方的國字臉,額頭又高又亮,兩道濃眉之下是一對神光閃動的虎目,臉上是濃密的絡腮胡,一看就有那種江湖大佬的氣質。
“…好了,幽山的情況我知道了,銀礦的事先暫緩,一點錢財而已,現在被獸人占了一點,我們以后還可以奪回來,讓那些獸人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我們正氣幫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殺死圖烈,熊黑和李鐵手三人的兇手和幕后黑手,給他們三位報仇,我韋江興今日在這里發誓,無論他們三人背后涉及到誰,我們正氣幫都和他不死不休,如果最后查明這件事就是火龍閣干的,我必殺火龍閣閣主為我們兄弟報仇…”
韋江興說話擲地有聲斬釘截鐵,這話一放出來,賢廳內的氣氛就是一振,那原本倉惶不安的人心,瞬間再次凝聚。
礦是小事,人是大事,這就是韋江興的態度,果然提氣。
“愿為幫主效力!”在兩位護法的帶領下,聚賢廳內所殘留的正氣幫的高層都一起站了起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鷹護法,明日你帶人到城外去找那些逃亡到幽山的魔狼一族的魔狼武士和魔狼法師,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能提供給我們有關本幫圖烈,熊黑和李鐵手三人遇害的線索,能找到那雇兇或者是出手之人,本幫懸賞一百萬金幣。
圖烈遇害的現場既然有那么多魔狼的尸體留下,那些魔狼一族的人,應該多少能知道點什么!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特別是礦場的事情,看風格不像是火龍閣所為,火龍閣不會那么魯莽,所以也不排除有人想要借著我們和火龍閣沖突的當口,想要借刀殺人讓我們兩敗俱傷…”韋江興老辣的說著。
“是!”,猶如少年一樣的鷹飛煙領命。
“竹護法就盯著火龍閣的法師營,一旦火龍閣的法師營有任何異動,我要第一個知道!”
穿著黑衣雞皮鶴發的竹空行領命,微微躬身,用沙啞的嗓音應了一句,“是!”
“其他各位壇主整肅手下的戰隊,將精銳集中到正氣堡,隨時準備和我一起出擊…”
“是!”
“好了,今日之會暫且到這里,大家都下去吧!”韋江興輕輕揮了揮手。
大廳內的人眨眼間,全部離開,整個大廳,就只有韋江興坐在金椅上,有些疲累的揉了揉額頭。
這次韋江興之所以急著趕回來,的確是接到了幽山的消息,不回來不行了,他若不回來,血魔教的幽山分壇,搞不好真要被人打散了。
在返回幽山之前,韋江興正和大批血魔教的人在大商國的通州省,正在追捕夏平安,之前通州方面傳來消息,發現夏平安的蹤跡,所以一下子就吸引了大批的血魔教的人前往。
其實除了通州之外,金月洲南域,大商國外海,還有大商國周邊不少地方,都傳出消息,有人發現了夏平安的行蹤,部分地方,甚至還有血魔教的人和夏平安交過手,這些消息不知真假,但每個消息傳來,都會吸引大把的血魔教的力量前往探查尋找。
就連血魔教的教主,在聽說大商國外海發現夏平安的蹤跡,而且發現夏平安蹤跡的血魔教的成員還被夏平安擊殺了兩個之后,更是親赴外海去追查。
韋江興也在外面追查了兩個月,一邊要尋找夏平安,一邊還要和大商國清剿血魔教的各地召喚師斗智斗勇,早已經疲累不堪。
能重新回到幽山,韋江興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因為他覺得,就算在外面發現了夏平安的蹤跡,這塊肥肉也輪不到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返回幽山,安安心心的當他的土皇帝。
看到聚賢廳內人都走了,韋江興坐在金椅上坐了一會兒人,臉上露出沉思之色,捋了一下最近幽山發生的這些事情,最后他才一按那金椅的一邊的扶手,那金椅的下面,就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整把金椅,連帶著坐在上面的韋江興,就緩緩沉入到了地下。
在正氣堡,地下才是最安全的,正氣堡的地下密道縱橫,分布著許許多多不同的密室,密室周圍還有許多安全防護措施,一只蒼蠅都不容易飛進來,無論是修煉,還是休息,都比在堡中安全。
韋江興經常在不同的地下密室之中休息和修煉,哪怕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容易把握到他在地下的行蹤。
從金椅上走下來,韋江興進入一條地下密道,那密道兩邊的墻壁上,鑲嵌著一塊塊在黑暗中發光的螢石,那螢石的光把地下密室弄得一片慘綠,猶如鬼域。
不一會兒,韋江興就隨性來到了一間地下密室內,關起地下密室的門,鎖好門上的機關.
韋江興一揮手,就召喚出幾個戰兵守在密室之中,隨后他手一動,就拿出了一顆界珠和一顆神念水晶。
這顆界珠和神念水晶是他這兩個月在外面奔波,因為一次偶然的意外得到的異常珍貴的特殊界珠,這界珠為神耳界珠,在所有的召喚師群體之中大大有名,一旦融合這顆界珠,召喚師雙耳的聽力,將提高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境地,猶如神助。
那顆界珠和神念水晶上,閃動著“許由洗耳”四個金色小篆——只是韋江興也不認識。
韋江興盤膝坐在密室的蒲團上,把那顆界珠和相應的神念水晶拿出來,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下鮮血。
眨眼之間,韋江興整個人就被包裹在一團光繭之中。
至始至終,福神童子就一直跟著韋江興,在他的身邊跳來跳去,還伸手戳了戳包圍著韋江興的光繭…
而更讓韋江興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就在那光繭剛剛包裹住他的時候,他閉關密室的一面墻壁上,突然變得通紅,墻壁上的巖石,一瞬間就變成了巖漿流淌下來,然后是巖石外面的一層厚厚的防止遁術入侵的金屬層,也瞬間融化。
一只燦爛的朱雀飛入到了密室之中,一個照面,就把韋江興召喚到密室之中用來預警的幾個召喚戰兵化為了灰燼。
夏平安和炎犀一下子就從那溶解墻洞后面的土層之中鉆了出來。
“我靠,這是什么運氣…”看到包圍著韋江興的那一團光繭,炎犀都驚訝,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夏平安。
突擊的時間,還有突擊的房間,就是夏平安選擇的,炎犀根本沒想到兩人一出來,看到的會是在他們面前正在融合界珠的韋江興。
正在融合界珠的召喚師,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和嬰兒沒有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