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許康扭頭,是之前拿著玉簡離開的婢女。
只見她,走到程千山面前,盈盈施了一禮,低眉順眼的說:“姑娘請程前輩進去。”
就算在兩邊世界都沒玩過,許康也知道琴操看中了程千山,今晚留他過夜。
目光朝周圍掃了掃。
客人們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看著程千山。
人均lsp,呸。
到了這個地步,程千山也懶得裝了,站起身,瀟灑的拱拱手,跟著婢女穿過前堂,進了內院。
董譽立刻坐過來:“這個姓程的和你交情如何?”
許康語氣平靜的說:“沒有交情”
董譽眼睛一亮,低聲說:“寫一首詩詞,我們還有機會。”
原來剛才交的玉簡,里面是詩詞。
許康搖頭。
剛才的腦筋急轉彎,他還有點興趣,詩詞什么的,就算了。
起身說:“明天不要亂跑,我會去找你”
董譽才想起許康有事找自己,疑惑道:“找我干什么?”
“天”
許康只說了一個字。
董譽臉色一變:“去那干什么?”
自從無意中學會了邪惡的萬源歸宗,他就非常害怕,厭惡天母山脈。
許康把準備建個草藥園,沒有現成草藥的事情說了。
“不去”
董譽毫不猶豫的拒絕。
我還治不了你。
許康呵呵道:“還要不要詩詞了?”
董譽露出掙扎的表情。
許康朝深深暗暗的內院瞄了一眼,“時間不等人”
董譽咬牙道:“把詩詞給我,我明天陪你去”
許康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主題是什么?”
董譽立刻道:“詠柳”
許康不假思索的說:“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董譽當場石化。
他萬萬沒想到許康隨隨便便就詠出了傳世名詩。
許康伸手在董譽面前晃了晃。
董譽回過神來,激動的取出一個玉簡,將這首詩烙印進去。
走到一個婢女面前,讓她送進去。
由于出手很大方,婢女答應的很爽快。
臥室里。
琴操坐在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木桶里,身軀若隱若現。
貼身婢女在伺候,眼中閃過艷羨。
忽然,門被推開。拿了董譽好處的婢女腳步很輕的走進來,說:“那位姓董的公子,又送來一首詩。”
琴操不在意的說:“拿過來”
婢女走到臥室,雙手奉上玉簡。
琴操伸出濕漉漉的手,接過,往布滿水珠的腦門上一貼,須臾后,身子一震,喃喃道:“此詩當為詠柳第一”
兩個婢女都瞪大了眼睛,當世詠柳第一,那得好到什么地步。
琴操忽然疑惑道:“真的是董公子寫的?”
董譽,她接觸過幾次,人長得不錯,氣質溫文爾雅,才華就差了點。
婢女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
琴操猛地從大木桶里站起來,濺出了很多水花。
婢女滿腦子都是——
小院里。
琴操選定了恩客,客人們只能做其他的選擇。
有的去了其他的院子,有的挑了一個模樣身段還不錯婢女,進了一側的房間修道。
許康這一桌,沒一個人動的。
許康看向一直被忽略的寧竹:“祖仙還有沒有消息?”
寧竹怔了一下,搖搖頭。
許康有點同情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被義父兼師父棒打鴛鴦。
“奇怪,難道那首詩沒送到琴操的手里?”
董譽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許康無語:“你堂堂世子,這么猴急不怕人恥笑嘛?”
董譽反唇相譏:“十九歲還是個雛才惹人恥笑”
許康無言以對。
不多時,之前那個送玉簡的婢女快步走出前堂,目光一掃,見許康還在,松了一口氣,走到近前,施了一禮,道:“姑娘請許公子進去?”
董譽忙道:“弄錯了吧?”
婢女不好意思道:“姑娘問是誰寫的,婢子不敢欺瞞。”
董譽臉上閃過失望,看向許康,臉上又多了取笑,“今晚以后,你就是大人了。”
許康無視他,平靜的對婢女說:“我不喜歡共享單車。”
婢女一臉懵逼。
許康改口道:“你回稟你家姑娘,就說我已經走了。”
“這”
婢女很為難。
許康不耐煩道:“快去”
他俊若天人,身邊一堆傾國傾城的女人,除非瘋了,才會把第一次給一輛共享單車。
“他不去,我去”
董譽笑呵呵的說。
婢女只好領著董譽進去。
不多時,程千山帶著滿心的郁悶走了出來。
眼看吃到嘴里了,被許康給截胡了。
截胡了還不算,還不要。
許康看到程千山,沒有什么反應。
程千山幽幽道:“許道友,你是我的一生之敵嘛?”
許康愕然。
程千山嘆息了一聲,滿臉頹喪的走了。
等了一陣,不見董譽回來。
許康對寧竹說:“我們也走”
寧竹點頭。
走了沒幾步。
后面傳來腳步聲。
許康扭頭一看。
是董譽,被趕出來了?
董譽很郁悶。
不是琴操拒絕了他,而是,他突然不行了,兩個頭,沒一個大。
一定是天母山主人搞得鬼。
天母山主人,你給我等著,明天我要把你留下的靈藥全部拔光。
“怎么出來了?”
許康疑惑。
董譽嘆了口氣。
藏經峰,連綿的建筑中,一個無人關注的房間。
秋俞靜抱著膝蓋,坐在幽暗的角落里,不輸安閉月多少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很多天,許康,黨舞沒來看她了。
把她忘了嗎?
突然,一聲輕微的聲音。
他來了。
秋俞靜扭頭看了過去。
只是一只小鳥,落地后,又飛走了。
秋俞靜嘆了口氣。
或許,她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朋友。
“嘆什么氣?”
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秋俞靜站起身,小跑到門口,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
只是幻覺。
她臉上的希望之光晦暗了下去,整個人變得無精打采的。
“這邊”
許康出現在門口,手里還拿著一根大雞腿。
是他剛才在山下,剛烤的,還散發著熱氣。
秋俞靜一下子好像活了過來,快步走下臺階,來到許康面前,雙目對視,立刻敗下陣來,低眉順眼,有些結巴:“你,你來了”
“給你的,雞腿姑娘”
許康把雞腿戳到秋俞靜面前。
秋俞靜受氣包一樣縮了一下,低聲嘟囔道:“又,又給我起外號”
許康故作嚴肅:“你不吃,我扔了”
秋俞靜連忙接過,小手攥的緊緊的,生怕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