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二八五章 替她找寶藏,給你什么好處?

熊貓書庫    營川1934
🔊點這里聽書

  耿直站了起來,對沈君如說道:“沈姐姐,你把這么重要的事跟我講,耿直十分榮幸,覺得姐姐沒把我當成外人。之前我也有所耳聞,當年康德皇帝從天津到新京,從水路途徑營川碼頭時,將價值連城的寶藏留在了營川。本以為這就是個民間傳聞,沒想到竟然確有其事。”

  “弟弟,你說對了,卻有其事。你也坐下,聽姐姐慢慢給你講。”沈君如擺手示意耿直坐下。

  耿直也沒客氣,坐在了沈君如對面。

  見耿直坐下,沈君如接著說道:“耿直,既然你我姐弟相稱,我跟你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我的真實身份除了你知道的滿洲國國務院外事處副處長外,我的親生父親是大清嚴親王璽維,我八歲就去了日本,寄養在我的養父家中,我的養父就是伊藤明道大使。在日本一呆就是十年,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回到了中國,一轉眼快十年了。

  我之所以說這些,就是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能把中村櫻子、徐曉蕾、趙玫這樣心有七竅女子聚在你身邊,還被你迷得團團轉,說明你不是一般的男人。如果能與我合作,那定會前途無量。”

  “沈姐,那我斗膽問一句,既然是康德皇帝留下的寶藏,難道他自己不知道藏在在營川什么地方嗎?”

  “這批寶藏都是大清皇宮的無價之寶,可以說每一件都價值連城。當年的宣統皇帝躊躇滿志,想在東北復國,這批財寶也是用于復國之用。可是他太天真了,日本人就是把他當成個傀儡,哪天覺得沒利用價值了,就會把他踢掉。康德皇帝雖然幾番交涉,想有些實權,可日本人卻無半分讓步,只讓他做個傀儡皇帝。無奈,我這個堂哥也只能接受現實了。不過,康德皇帝也留了后手,這批價值連城的財寶并沒有帶到新京,而是讓他兩個死忠羅玉和鄭旭藏在了營川,以做東山再起時之用。”

  “沈姐,那羅玉和鄭旭沒有將藏寶地點告知康德皇帝嗎?”

  “羅玉和鄭旭是復國的死忠,回到新京,便發現復國無望,心氣郁結,不到一年便相繼過世。臨終前,羅玉提到了一個筆記本,而鄭旭提到了四輛紡車,這是營川寶藏的全部線索。”沈君如說道。

  “你是說,鄭旭所說的紡車就是扣押在情報處倉庫中的那四輛紡車?”

  “是的,那天咱們已經過去看了,雖然沒看出什么特別,不過畢竟有了查找寶藏的方向。這次來營川,我是接受了日本外務省最高長官命令,到營川尋找這些寶藏的。為此,在中國春節前,還要在營川成立滿洲國駐營川辦事處。”沈君如說道。

  “沈姐,你跟我說這些,我回去能跟櫻子和曉蕾說嘛?”

  “我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嗎?說實話,無論是中村櫻子還是徐曉蕾和你一樣,都是可塑之才,我們在一起能做些大事。哪一天,日本人需要在滿洲換一個代言人,我覺得你就不錯,你這個四級景云勛章就是我幫你爭取,就是讓你有個好的。你要當上了滿洲國皇帝,中村櫻子和徐曉蕾成為你的妃子,一個日本人一個中國人剛剛好。要是再考慮外交的話,你就把趙玫也收了,她是美籍華人,還是知名學者的女兒,能拿出手。”沈君如說道。

  “我一個平頭百姓,可沒有那么大的抱負。”

  “你不想,可中村櫻子不可能不想。她一個日本大佐的女兒,滿洲國得諜報之花,跟個中國女人一起嫁給了中國人,就算她甘心情愿,他父親也不會甘心的。記住,你越強大,你的家庭就越穩定越和睦。”

  “沈姐,我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又圖了什么?”耿直問道。

  “我為什么?我一個女人,不可能做皇帝。不過,我最大愿望就是帶兵打仗,收復大清失去的河山。以后,你真的登上那個位置,把兵權給我便可。至于當下,很簡單,你幫我找到藏在營川的大清寶藏。如果找到了寶藏,日本內閣已經承諾,滿洲國副總理的職位,就是我的了。”

  “沈姐,既然這樣,耿直愿意盡我所能,為你尋找寶藏。”耿直斬釘截鐵說道。

  “痛快,干凈利落,怪不得,這么招女孩子喜歡。姐姐要不是身后的男人太多,身不由己,還真想跟那幾個女孩子爭上一爭。好了,過兩天遠東司令部就會下函給情報處,讓情報處將四輛紡車歸還給我。不過上次咱們也都看了,確實沒看出有什么特別來,估計,你還要再想想辦法。”

  “沈姐,我會的。”

  “耿直,姐姐成為滿洲國總理的那一天,就是你飛黃騰達的時候,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啊。”

  “我明白。”耿直應聲道。

  “行了,我該走了,再多待些時間,中村櫻子該拿你試問了。”說著,沈君如站起身來。

  耿直見沈君如起身,也連忙站了起來,緊走幾步為沈君如開了辦公室的門。

  “耿直,還有件事。你不用讓趙玫搬走,我和她在一起辦公挺好,等滿洲國營川辦事處成立了,我就兩邊跑,空出個屋子也沒必要。”說著,沈君如轉身離開了耿直辦公室。

  望著沈君如漸行漸遠的身影,耿直心中涌起了陣陣波瀾。沈君如空降營川將會為營川這個百年港城帶來什么,他一時無法判斷。

  不過耿直清楚,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自己將成為這場風暴漩渦的中心,想避也避不開了。

  過了中午,中村櫻子依舊沒有等到她想要的好消息,王沛林還是沒有招。王沛林頂住了嚴刑拷打,這倒令中村櫻子有些意外。按理說,復興社的人雖然也受過嚴苛的訓練,不過,像這種在外面流放的特工,時間久了,大多意志消沉,很容易經不住考驗。

  這個王沛林在營川劣跡斑斑,這樣的人骨子里就沒什么信仰,中村櫻子覺得,很容易被攻下,可是她卻失算了。

  中村櫻子對站在她辦公桌前的小林少尉,說道:“行了,你先回審訊室,我一會兒就到,親自去審一審這個王沛林。今天是1934年最后一天,我不想把能干成的事留到明年。”

  “駭!中村長官。”

  見小林少尉離開,中村櫻子撥通了耿直辦公室的電話,聽到對面電話已接起,中村櫻子說道:“耿大少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不好消息,你想聽哪個啊?”

  耿直不清楚中村櫻子問的是什么意思,便說道:“那我先聽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刺殺你的幕后主使,赤山寨的王沛林上午被抓了,算不算件好事啊?”

  “算,當然算了。”耿直聽到王沛林這么快被抓,稍稍覺得有些突然,不過也算是情理之中,沒覺得太過意外。

  “那我就準備說不好的事了。”中村櫻子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

  “什么事啊?”耿直問道。

  “我準備帶你到刑訊室,給你過過堂。”

  “櫻子,我沒招你惹你的,給我過什么堂啊?”耿直心中一緊問道。

  “沒招我惹我?你這一白天都干什么了?你跟我說說。”

  “我,我沒干什么呀?”耿直心里知道,一定是中村櫻子在礦業公司的眼線,把趙玫和沈君如到自己辦公室的事,匯報給她了。

  “還沒干什么,是不是上了床,親熱完咯,才叫有事啊?告訴你耿直,五分鐘之內到刑訊室門口,等著我問話,我到了,要是你沒到的話,我可知道我的手段。”說著,中村櫻子用力掛斷了電話。

  耿直心里清楚,中村櫻子一定又是哪里不順心,要拿自己撒氣了。

  想到這里,耿直連忙穿上大衣,戴上圍巾,離開了辦公室。三步并成兩步,從辦公室疾行到刑訊室門口。

  和中村櫻子朝夕相處,與她已經有了許多無以言傳的默契。

  他知道中村櫻子一定是有了什么難事,或者需要自己幫著想想辦法,或者就是拿自己出出氣,放松一下緊張的神經。總之,這個時候,一定要讓她氣順,他氣順了,趙玫和沈君如的事也就過去了。

  沒過多大會兒功夫,中村櫻子穿著軍大衣,呆著墨鏡走了從情報處辦公樓那邊走了過來。

  也許是辭舊迎新的緣故,中村櫻子還化了化淡妝,臉比以前更加白皙,嘴唇也比以前更加鮮紅。

  耿直連忙迎了上去,說道:“櫻子,過來了,今天你真漂亮。”

  “我怎么聽你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我以前挺丑似的。”中村櫻子冷冷說道。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你什么時候都好看,只是今天更好看些。”

  “哦?那我要是和趙玫或是沈君如比比如何。”

  “那還用問嗎?她們哪能和你比呀?論貌美她們在你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那我和曉蕾比呢?”

  “你和曉蕾,你和曉蕾都漂亮,都很美。”耿直連忙答道。

  “瞧你那樣,都快進去過堂了,都不愿意說曉蕾一句不好的話,真是情真意切呀。行了,說正事吧,你和那個沈君如在你屋里嘀嘀咕咕半天,說了什么?”

  耿直湊到徐曉蕾耳邊,小聲說道:“她跟我說的是藏在營川城清宮寶藏的事。”

  “哦?她還說什么?”

  “她跟我說,她是前朝嚴親王的女兒。”

  “果然是前朝貴族,看來營川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是啊,山雨欲來風滿樓,晚上回去咱們再細說。”

  “也好,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櫻子,你在電話里里說,王沛林被抓了?”

  “是啊,不過這個人嘴很硬,到現在還沒招,你跟我一起去審一審。”

  “我進刑訊室,方便嗎?”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現在可是有滿洲國四級景云勛章的人,滿洲國親善大使。何況,這個王沛林是在溫泉會館刺殺你的幕后指使,你跟著審審沒什么問題。”

  “要是沒事,我當然想進去聽聽。看看誰這么想讓我死。”耿直說道。

  二人進到刑訊室,王沛林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身上看不到一塊好的地方。

  中村櫻子看了看眼前的王沛林,只見他眼睛不大,脖子很粗,身材魁梧,一臉兇相,一看就是性格暴虐之人。

  “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刺殺耿先生?”中村櫻子拿起燒紅的烙鐵,問道。

  “小娘們,你跟爺睡一宿,爺爺什么都告訴你,要不,門,門都沒有。”王沛林喘著粗氣說道。

  “想睡我,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復興社五年前安插在營川的特工,不過你就是一個無足重輕的小嘍啰,我也沒必要跟你生氣。我現在想明白了,你不是嘴硬,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說的沒錯吧?也難怪,一個小嘍啰能知道什么,浪費時間。”

  “小娘們,你不用激我,你說出龍叫來,我也不會說的。”王沛林有些激動,喝道。

  “看你這動靜,是沒打疼啊,小林。”中村櫻子向身后的小林少尉喊道。

  “在,中村少佐。”

  “把刑具再用一遍,下手狠點,招不招無所謂,只要不把他打死就行。”中村櫻子目露寒光說道。

  “駭!中村長官,我現在就安排。”

  “慢著,他一個小嘍啰,不值得大動干戈。讓咱們的人歇一歇,這個王沛林好像平時民怨不小,山寨的人想讓他死的不少。把那個周天南叫進來,再從早上抓的那些土匪里選出幾個和他有仇,一人二十鞭子,輪著打。誰打的好,就放了誰。”中村櫻子對著王沛林說道。

  “你這個騷蹄子,老子要是能活著出去,不把你賣到妓院,我就不姓王。”王沛林噴出一口血罵道。

  “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出這個門。耿直,咱們到后面的留觀室看熱鬧,別被血濺到身上。”中村櫻子對耿直說道。

  “是,中村長官。”耿直看了一眼王沛林說道。

  “小娘們,有本事現在你就一槍給我斃了。”王沛林氣血上涌罵道。

  “我就不斃,你能把我怎樣?小林少佐,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剛過去帶人,起先他們還有些猶豫,后來知道打這個王沛林還能出獄,就都想來了,都想把他打死。”

  “這就好,我害怕人太少,打一打就打累了呢。行了,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在對面留觀室,他什么時候招,我什么時候過來。不過,告訴這幫土匪,就算有仇,也別打死,留他一口氣。”說完中村櫻子走出了刑訊室。

  進到留觀室,耿直向中村櫻子問道“櫻子,這招好使嗎?”

  “試試看吧,應該可以。這個王沛林性格暴躁,估計在山寨沒有欺負手下,大家敢怒不敢言。現在能出氣,沒一個會手軟的。按王沛林的性格,被自己的手下動手,受了這么大的侮辱,頂著的那口氣很容易松了。反審訊就是一口氣,他耀武揚威的勁被滅,氣自然就泄了。”

  “他要是一直不松口呢?”

  “那就公開槍決,讓復興社的人看看,我的男人,不是誰都能動的。”中村櫻子看著耿直說道。

  “櫻子,他們殺不了我的。”

  “錯了,他們還會派人殺你。追殺令中三個人,伊藤大使已經回了新京,川口仁和已經殉國,不殺你還能殺誰。從現在開始,就老老實實在我身邊帶著,和趙玫還有沈君如都遠點,我現在怎們見到有女人勾當你,就心煩呢。”

  “趙玫是幫我的忙,沈君如,我惹不起啊。”耿直無奈道。

  “惹不起,還躲不起?她那種女人,身后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你跟著湊什么熱鬧?”中村櫻子白了耿直一眼,說道。

  就在這時,留觀室的門打開了,小林少佐向敬禮中村櫻子道“中村長官,還是你的辦法管用,王沛林招了。”

  “那就馬上做筆錄,問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他的聯絡人是誰,這次刺殺耿先生是誰的命令。我就在這呆著,筆錄出來,馬上給我送來一份。”中村櫻子趾高氣揚道。

  “駭!中村長官。”小林少佐轉身離開。

  雖然,王沛林對自己實施過刺殺,這幾年在他的帶領下,赤山寨魚肉百姓無惡不作,他也是罪有應得。不過,再怎么說,他也是抗日隊伍中的一份子,少一個就少了一份抗日的力量。更令耿直擔心的是,他無法判斷王沛林知不知道寧曉鋒的存在,如果他供出了寧曉鋒,那復興社在營川的抗日地下組織將全軍覆沒。

  耿直的心不由地懸了起來。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一臉神不守舍的樣子,看起來怎么像是為這個王沛林擔心似的?”中村櫻子看了看身邊坐著的耿直,問道。

  “哦,是這樣。中午趙玫來我辦公室,問我晚上能不能去她那吃頓大飯。他們西方人都是過完圣誕節就過元旦的,對這個節日很重視,不過,我當時拒絕了。她說要等到下班時候,再來問問我。”耿直清楚,自己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會被中村櫻子看在眼里,一定不能讓中村櫻子想些其他的,于是他打岔道。

  “耿大少爺,你真是艷福不淺啊。我看趙玫是鐵了心要跟你了,耿大少爺,就算你身體再好,三個媳婦你也是應付不過來的吧?”中村櫻子臉色一寒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已經拒絕她了。只是我答應她晚上要給她個回復,她找不到我,還以為我故意躲她呢。”

  “就讓她知道,你在躲她。從今天起,你就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我不讓你走,你就別走,聽到了嗎?”中村櫻子說道。

  “知道了,你看,我跟你說實話,你又不愛聽了。”耿直心里清楚,只有跟中村櫻子扯上男女的事情,她才會下意識地分心,這一頓東拉西扯的,之前自己神不守舍的事,中村櫻子倒是不再追問了。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小林少尉將審訊報告遞給了中村櫻子。

  中村櫻子展開審訊筆錄,一字一句地看了兩遍,將筆錄遞給小林少尉說道“把筆錄留存備案,你先出去了吧。”

  “駭,中村長官。”

  見小林離開了留觀室,耿直問道:“櫻子,這個王沛林怎么說?”

  “果不出所料,這個王沛林確實是五年前復興社安排到營川的潛伏人員,代號飛豬。”

  “那他的上線是誰?”耿直問道。

  “他說他也不知道。在郊區外有個死信箱,每隔兩天他就會去看看,就在咱們去溫泉會館的前兩天,他的死信箱接到了來信,命令他刺殺你。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就在死信箱收到命令之后,他在地下黑市也接到了一個買賣,竟然也是刺殺你。這一好噶兩好的事,他自然不能錯過。就這樣,他便命令溫泉會館的周天南,實施刺殺計劃。”

  “櫻子,他說的地下黑市指的是什么?”耿直不解問道。

  “滿洲國成立之后,營川城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情報交易場所,之前最大的情報交易場所,就是瑞昌成客棧了。隨著海軍和關東軍的進駐,電臺的收繳,這些情報交易場所也沒有了生存空間,有的便轉成了地下黑市,就是買兇殺人的交易場所。王沛林很多殺人越貨的生意,就是在這些地方攬到的。”

  “那沿著這條線順藤摸瓜,不就能找到是誰雇兇殺人了嗎?”

  “這種黑市買方賣方都十分謹慎,互不相見。包括中間人也不和買方賣方打交道,順著黑市這條線,估計很難查到雇人的買家。不過,王沛林既然收到了一模一樣的訊息,就說明除了王沛林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收到了王沛林一樣刺殺你的命令,只是不方便自己出手,便到地下黑市雇傭其他人來完成任務。這個雇兇殺人的人,應該不是王沛林的上線,而是同他一樣,都是營川城的潛伏人員。”中村櫻子剝繭抽絲道。

  “那就明白了,王沛林的上線給了不止他一個人,下達了刺殺我的命令,只是王沛林找到了刺殺我的機會,其他人沒有找到罷了。這么說,我還真得小心了。”

  “那是自然啊,從復興社高層又傳來不好的消息,昨晚你被授勛后,復興社再次下達了誅殺令,殺了你價碼更高了。你還想去趙玫家,你就不怕,剛出門就被人狙殺了?”中村櫻子說道。

  “行了,我以后聽你的,小心些便是。現在看來,雖然王沛林招了,不過并沒有找到他的上線,雇兇殺人的人也沒了線索,刺殺川口仁和的兇手現在還是沒有什么頭緒啊。”

  “是啊,真的看來營川潛伏的成員都是單線聯系,要是不把潛伏在營川的復興社負責人挖出來,這么抓下去意義也不大。行了,天不早了,咱們先回去,晚上再研究研究。”

  在軍車護送下,耿直和中村櫻子一起去了興亞銀行,接上徐曉蕾,三人回到寶和堂。

  進到屋里,劉梅蘭已經將屋子燒的暖暖呼呼的,與屋外冰天雪地、連手都伸不出來相比,簡直是舒服極了。

  中村櫻子和徐曉蕾脫鞋上了火炕,徐曉蕾靠著中村櫻子坐下,問道:“櫻子,今天唐小婉到了銀行,說跟你定好了,明天要去世興金店,讓耿直哥帶我們置備些金銀首飾。”

  “是啊,上午到我那,東拉西扯了半天。畢竟唐家和伊藤大使有了些關系,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好,我就答應了。耿直,我問問你,明天你準備了多少錢,為我們置備金貨啊。”中村櫻子向耿直問道。

  “櫻子,我耿家雖然不是什么太大買賣,買些金銀首飾的錢還是拿的出來的,這個你就放心吧。”

  “櫻子,你可別信他的。他現在寶和堂不管錢,他自己兜里那點錢是就你給他的薪水,至于通訊商行小金庫的錢,你不同意他也不敢動,我倒是想看看,他耿大少爺上哪搞錢去。”徐曉蕾笑道。

  “曉蕾,你別接我短啊。”耿直不好意思說道。

  “我是怕你把大話說出去了,到時候我們還得自己買單,你倒沒什么,我們的臉可丟大了。是不是啊,櫻子。”

  “誰說不是,弄得我們向倒貼他似的,耿大少爺,你到底能掏出多少錢?讓我們心里也有個數。”中村櫻子靠了靠火墻,說道。

  曉蕾的一番話說到了耿直的痛處,雖然他是寶和堂的少爺,徐曉蕾是興茂福小姐,可是耿直與徐曉蕾不同,興茂福的財權由徐曉蕾掌管,用錢的話她可以自己做主。而在寶和堂,耿老太爺并沒有把財權交給耿直,可以說,寶和堂的錢,要是耿老太爺不發話,耿直一分錢都動不了。

  至于平時花的通訊商行小金庫里的錢,雖然由他在管,可也得經中村櫻子同意,他才能動的。

  想到這里,耿直說道:“哪能讓你們自己掏錢呢,我去跟我爹碰碰,把我春節前給我的分紅先支出來。”

  “我可知道,耿老太爺對你管的很嚴,沒自立門戶之前,不會給太多錢的,是不是啊,耿大少爺。”徐曉蕾嬌笑道。

  “曉蕾,求你了,你就別笑話我了。以前,你可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事的,現在,怎么這樣了。”耿直一臉囧態說道。

  “主要你耿大少爺感覺良好,總覺得自己多了不起。看沒看到,一分錢憋到英雄漢了吧。”

  “曉蕾姐,你可別再逗他了,他要是真掏不出錢了,就我買單。”

  “櫻子,那怎么行,我們耿家雖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貴,不過,要是連金銀首飾的錢都掏不出來,那可要讓人笑話死了。”屋內三人尋聲望去,只見耿直母親劉梅蘭從外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伙計,端著飯菜。

  “劉姨。”

  “阿姨。”

  徐曉蕾和中村櫻子見劉梅蘭進到屋里,紛紛打了招呼。

  劉梅蘭見狀,連忙說道“曉蕾、櫻子你們好好坐著,別下地,地下涼,可別凍著你們。”

  “劉姨,你也知道我在家里什么都做的,到你這來,您都準備好了,什么都是現成的,我都不好意思呆了。”

  “是啊,阿姨,你不用為我們忙乎這忙乎那的了。我們事多,時間不定時,影響你休息多不好。”中村櫻子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在這,你們說話不方便。不過,今天是民國二十三年也就是公歷1934年的最后一天,雖然我耿家一直過農歷新年,不過趕上了就得慶祝一下。我讓廚房多備了幾個菜,算是給你們過個年。本來想備上燒酒,不過想想,你們都在要孩子呢,就沒置備,大事要緊,大事要緊。”

  見伙計將飯菜擺到了炕桌,劉梅蘭接著說道“今天下午我出門的時候,看到唐小婉從東記寧家出來。她一見到我,好頓給你們夸,說我耿家將來不可限量,還說明天耿直要帶你們去世興金店,為你們置備些金銀首飾。這可是好事,我求之不得啊。可我又想,我家耿直除了在櫻子那邊的通訊商行有些薪水,可是兩手空空,這樣去了金店,要是讓你們自己結賬,那我耿家可就丟死人了。下午,我去興亞銀行,辦了一張十萬滿洲國券的存折,我給耿直帶著,要是不夠,明天上午我在去開個存折。”

  “劉姨,我就是逗耿直哥的,我可從來沒嫌棄過他兜里沒錢的。”徐曉蕾不好意思說道。

  “曉蕾,我知道你和櫻子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孩子,可是后成家了,過日子不能沒有錢。雖然你們都不缺錢,可我也不能讓耿直跟著你們吃軟飯啊。晚上,我和老爺碰完了,一個月后就是農歷新年,新年也得有些新氣象,我和老爺決定把寶和堂的股份分成五份我和老爺留五成,其他的五成,耿直分兩成,曉蕾和櫻子各一成,剩下一成給耿直的姐姐。櫻子,我知道有些事我不方便問,不過耿直姐姐總讓我打聽打聽,耿直他姐夫究竟怎么樣了?”劉梅蘭問道。

  “阿姨,沒事了,現在常寧關長已經轉到了海軍關押所,他犯的是貪污罪,本來罪名不大,關個一兩年就能撈出來。不過,因為他的過失,龍骨失竊了,這個事太大,誰也不敢兜著。即便如此,常寧關長也不會上軍事法庭,內部處理的話,有個三四年也能出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多虧櫻子你了。他這個苦命的姐姐,剛生下來親生母親就過世了,成親這么多年也沒有一子半女的,現在連男人都被抓進去了。我和老爺思前想后,覺得還是留給她一成產業,這樣的話讓她以后的日子過得踏實些。你們沒什么意見吧?”劉梅蘭問道。

  “劉姨,我們還過門呢,能有什么意見啊。說實話,其實分給我股份我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營川城哪有單獨給兒媳婦股份的。”

  “阿姨,我們的股份給耿直不就完了,不用單獨給我們的。”中村櫻子說道。

  “不行,這是我提議,也是老爺定的。我家耿直什么都好,不過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將來老爺年齡大了,寶和堂的產業也想讓你們擔著。不過我和老爺都清楚,曉蕾、櫻子你們是做大事的,到時候不一定有精力打理寶和堂的產業。我們就留個私心,把股份給你們,是想把你們拴住,想讓你們多關心些寶和堂的生意。”

  “劉姨,你放心,就算不給我股份,寶和堂我也會上心的。”徐曉蕾有些哽咽地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這大過年的怎么怎么還要哭了。都怪我,你們動筷吧,一會兒菜都涼了。”劉梅蘭說道。

  “櫻子、曉蕾咱們吃吧。”耿直把筷子遞給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又幫她們盛上了米飯。

  劉梅蘭見狀,說道“我和老爺已經吃完了,就不在這陪你們了。吃完飯讓伙計把桌子收拾干凈,廚房里有燒開的熱水,耿直你就動動手,把熱水端進來,讓曉蕾和櫻子洗洗。”

  說著,劉梅蘭站起身來。

  耿直、徐曉蕾和中村櫻子三人送劉梅蘭離屋,又回到炕桌。

  耿直揣好劉梅蘭留下的存折,說道“你看看,我爹我娘怎么對我的,怎么對你們的,以前就是吃的差些,現在連家產都直接給你們了。”

  “還好意思說,你爹看你不是那塊料,怕你把寶和堂賠光了,才留給我們的。”中村櫻子說道。

  “耿直哥,你爹你娘是想讓我們安心和你過日子,還沒成親就把家產分了。現在想想,我們也挺過分的。我的前兩個兒子隨我姓徐,櫻子第一個兒子要跟他姓中村,要是你就三個兒子,你耿家不是絕戶了。”徐曉蕾說道。

  “曉蕾姐,你不用替他擔心,現在我們耿大少爺和趙玫又撿起來了,和那個沈君如也勾搭上了,有人替他生兒子的。”中村櫻子一臉怒容說道。

  “耿直哥,怎么?你外面又有別的女人了?”徐曉蕾語氣不睦地問道。

  “哪有的事,趙玫圣誕節聽個神父神神叨叨地說了半天,心里就活了,不過我跟和她一點兒事都沒有。至于那個沈君如,我正想跟你們細細說說。”

  “你喜不喜歡趙玫我不清楚,不過趙玫是真心喜歡你的。你要是對人家沒意思,就快刀斬亂麻,別猶猶豫豫的。那個沈君如和你剛認識幾天,就這么親近了?”徐曉蕾板著臉說道。

  “今天中午,沈君如送伊藤大使上火車之后,便來到我辦公室。她倒是開門見山,說了她的真實身份。”

  “之前你和櫻子回來說,她的真實身份是滿洲國國務院外事處副處長嗎?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身份嗎?”徐曉蕾問道。

  “除了滿洲國國務院外事處副處長外,沈君如的親生父親是大清嚴親王璽維,她八歲就去了日本,寄養在她的養父,也就是伊藤明道大使家中。”

  “什么養父養女的,看那親密的樣子,十有已經成為他養父的情人了。”中村櫻子說道。

  “她說她身后的男人很多,估計是吧。”耿直喃喃道。

  “這都跟你說了,看來跟你挺熟了,她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跟你耿大少爺一番啊?”中村櫻子把筷子狠狠放到桌子上,說道。

  “櫻子,你怎么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是個女人,你就想勾搭,我和曉蕾這樣的都共侍一夫了,你還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是不是覺得對你太溫柔了,你就覺得我們好欺負啊?”

  “櫻子,咱先聽他說完吧,聽這個沈君如到底怎么說的吧。”徐曉蕾插話道。

  “你呀,就是遷就他,等他出事了,就后悔吧。行了,耿直,你接著說吧。”

  耿直見狀,連忙說道“沈君如跟我說,她留在營川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羅玉鄭旭在營川留下的清宮寶藏,為此,滿洲國國務院將在營川設立滿洲國營川辦事處。她還對我說,寶藏的秘密就在那四輛紡車里,她已經向遠東軍司令部發函,估計這兩三天她就會將紡車取走。”

  “耿直,那四輛紡車,我已經讓盛京的工匠看了很多天,也沒看出什么來,那天你又去看了看,有沒有什么發現啊?”中村櫻子問道。

  “那四個紡車除了簡陋些,實在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的。”耿直想了想說道。

  “那她今天,找你的目的是為了什么?”

  “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幫她尋找寶藏,內閣高層已經給了她承諾,如果找到清宮寶藏,將任命她為滿洲國副總理。”

  “滿洲國副總理,確實有吸引力。那她有沒有說,你要是幫她找到寶藏,給你什么好處?”中村櫻子問道。

  “這塊她到和你想到一塊了。”

  “和我想到一塊了?和我什么想到一塊了?”

  “她說等到日本內閣看不慣溥儀那一天,她將助我登上滿洲國皇帝的位置。”

高速文字章節列表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