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親熱過后,中村櫻子嬌軀纏在在耿直健碩的身體上,久久不愿分開。耿直也似乎意猶未盡,不停親吻著中村櫻子的臉頰。
“煩死人了,我是不說讓你輕點嗎?你不想要孩子了,還那么用力。”中村櫻子輕推一把耿直,嬌嗔道。
“天地良心,明明我想輕些,你覺得不滿意,我才這樣的,你怎么說起我來了?”耿直緊了緊懷中的中村櫻子道。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別的事我怎么沒見你這么聽話呢,就這時候你來勁。”
“好好,都是我不好還不行嗎,我向你賠禮。都半夜了,咱們早點睡吧。”耿直又親了親中村櫻子的臉頰,柔聲道。
“本來今天不舒服,想早點睡,讓你折騰的,都睡不著了。”
“我的中村長官,都是我不好還不行嗎?說實話,我也有些睡不著。本來以為快春節了,事能少點,沒想到事情一個跟著一個。”耿直嘆聲道。
“人活著,不就是一個事接著一個嗎?不過,其他事都可以慢慢了,你姐姐的事的可要抓緊了。如果她沒有身孕,拖一拖倒也無妨,現在她有了身孕,身體抵抗力會差出很多,我是感同身受。本以為能從張玉竹那里尋到突破口,現在沒了活口,這條線又斷了。”中村櫻子捋了捋遮住眼睛的散發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只能在想辦法了。”
“對了,張玉竹不是把山上的電臺波段和密碼本給你了嗎?明天,你就用電臺跟他們聯系,探探他們的底牌。”
“櫻子,他們之前提出的條件太苛刻,我跟他們聯系,還沒想好怎么說。畢竟他們提出的兩個條件,我都無法答應,我怕土匪惱羞成怒,對我姐姐不利。”耿直說道。
“這樣,你就答應他們,可以拿吳大虎和王沛林換,不過,一命換一命,他們只能從兩個人之中選一個。至于贖金,你就實話實說,寶和堂拿不出那么多現銀,讓他們少要一些。”中村櫻子說道。
“櫻子,例會時候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做這種讓你為難的事的。現在,野口光子還有給她出主意的大島浩夫都在等著看你笑話呢,你要真把吳大虎和王沛林交出來換我姐姐了,遠東司令部的問責馬上就會下來。到那時候,你真是要倒了,我和曉蕾以后日子也不好過,耿家和徐家都可能跟著遭殃,我不會讓你這么難做的。”耿直吻了吻中村櫻子的秀發,說道。
“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不會讓他們抓到把柄的。再說,我是耿家的媳婦,懷的也是你耿家的骨肉,為耿家做點事也是應該的。現在想想,如果咱們沒在一起的話,也許,這樣的事就不會發生了。說來說去,你姐姐被綁架,歸根結底也是因為我。”中村櫻子側了側身子,說道。
“櫻子,謝謝你。”耿直心頭一動,深情說道。
“你跟我有什么好謝的,你這種假惺惺的樣子,我越來越討厭了。”說著,中村櫻子在耿直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哎呦,櫻子,你下口怎么這么重啊。”耿直忍不住喊出聲來。
“咱們哪次親熱,我不都咬你幾口,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還不習慣啊。”中村櫻子嬌聲道。
“習慣是習慣了,不過該疼還是疼啊。現在可好,曉蕾就掐我,你就咬我,我這可真成了上門女婿受氣包了。”
“你就偷著樂吧,營川城多少惦記曉蕾的,又有多少惦記我的,我們都跟了你,咬你幾口,掐你幾下你就覺得委屈了?不會知道多少人做夢都在想呢。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找打了。”中村櫻子又在耿直胳膊上狠狠咬上一口。
這回耿直忍著疼痛,硬是沒在吭聲。
中村櫻子見狀,嬌笑道“孺子可教,這就對了嘛。反正也睡不著,咱們再親熱親熱。”
“櫻子,咱們孩子懷了不到兩個月,能行嗎?”
“有什么不行的,你聽我的就行了。”說著,中村櫻子又翻到了耿直的身上。
海軍情報處,通訊大樓。
早上,中村櫻子跟村田合子中尉交代好了,同意耿直使用通訊室的電臺與赤山寨聯絡。
耿直跟著村田合子進到電訊室室,根據張玉竹的密碼本和通訊波段,按著昨晚和中村櫻子商量好的回復,向赤山鎮發報。
雖然耿直名義上是通訊公司的總經理,不過通訊公司的業務方面的工作都由村田合子負責。他只管財務和辦公室,說白了為中村櫻子把錢看住。
為了避嫌,樓上的電訊室耿直很過去,具體業務也很少過問。
等待赤山回復的工夫,耿直有意無意地將電訊室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整個電訊室一共有十四部電臺,外屋十部是商用電臺,里屋四部是軍用電臺,中間隔著一道安全門。
通訊公司成立之初,商用電臺收發報人員,都是各商行抽調上來的。這幾個月,中村櫻子責令村田合子將收發報人員由各商行的人陸續更換為海軍情報處的人。
幾個月下來,電訊室內,無論是商用電臺還是軍用電臺的收發報人員,已經全部換成了日本人。
耿直有些折服中村櫻子的手段。
成立通訊公司之初,為了讓營川商會的商行配合,減小商行的戒心,中村櫻子答應營川商會商用電臺的收發報人員從各商行抽調。
時間一久,各商行已經習慣了到通訊大樓收發報了,中村櫻子就一批一批地將電訊室人員換成了情報處的日本人。不知不覺地,幾個月下來,就全部換完了。
營川商會這些商行并不是沒有察覺,只是覺得,即便對生意也沒有太大影響,也就不再堅持了。加之,營川警署下面的郵電公司開通了電報業務,雖然價格有些貴,不過也算多了一個對外聯絡的方式,商行就不計較太多了。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電臺有了接收信號,耿直知道,對方回信了。
過了十多分鐘,報務員接收完訊號,將訊號內容轉為了數字代碼,交給了耿直。
耿直拿出張玉竹交給他的舊版《鏡花緣》,一個字一個字地將對應的字找了出來。
回電很簡單“吳大虎和王沛林一個不能少,贖金限三日內湊齊,否則,一尸兩命。”
一股莫名地惱火涌上了耿直的心頭,這個劉二水也太不知好歹了。這樣糾纏下去,勢必會讓姐夫常寧知曉姐姐被綁架的消息。自己的妻子有了身孕,卻被復興社抓走做了人質,這會讓姐夫怎么想?
如果姐夫一怒之下,向日本人投誠了。潛伏在營川的復興社成員有一個算一個,將全部暴露。
就算是勒索,也得靠點譜,不能漫天要價。這要是讓櫻子知道了,一定不會讓自己再談下去的。
耿直又想到了張一手,也許還得靠張一手與劉二水聯系了。
雖然路桂蘭并沒有對張一手交實底,不過,龍王廟那個聯絡點應該是真的。通過龍王廟這個聯絡點,看看能不能與劉二水聯絡上。
想到這里,耿直拿著破譯好的電文,離開通訊大樓,來到情報處中村櫻子的辦公室。
中村櫻子接過耿直破譯好的電文,看了看說道“這幫人是給臉不要臉啊,要不是你姐姐在他們手里,以營川城的兵力,就算他們躲進深山老林,剿滅這幫土匪,不是什么難事。本來,我已經決定讓步了,要是這樣不知好歹的話,那就別談了。”
中村櫻子的反應在耿直的意料之中,畢竟對方太過分了。
“櫻子,這樣。我師父崔久當年出身綠林,以前也帶我接觸過一些綠林中人。我看能不能通過他們跟路吉慶聯系上,可否賣個人情。畢竟這幫土匪是求財的,只要寶和堂能拿的出,花些錢也人了,只要我姐姐母子平安就好。”耿直說道。
“那幫綠林人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忽悠忽悠吹吹牛還行,較真的時候,什么用都沒有。指望他們,沒戲。”中村櫻子不屑道。
“那也試試吧,萬一好用了呢。反正他們給了三天時間,我找找他們,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
“那你就試試吧,不過還是那句話,在外多加小心,別以為你身手好就沒事了,子彈可比你躲的快。”
“知道了,有你這么漂亮媳婦,我可沒活夠。”耿直輕笑道。
“這是在辦公室不是在家里床上,注意點場合,別什么話都說。萬一誰在我屋里裝了竊聽器,這可是罪名之一。”中村櫻子白了耿直一眼說道。
“怎么可能,誰敢監聽你啊?”耿直不解道。
“怎么不可能,帝國的情報機構和部隊都是相互制約和監督的,說不好,哪個部門會有人監聽我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以后說話注意些。要是沒什么事,先走了,找一找我師父那些綠林朋友。”
“不忙,剛才小林中尉從警署那邊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搜查劉二水食雜店時有了重大發現,他們去了趟警署,調一下檔案,馬上就回來了。”
“重大發現?什么重大發現?”耿直問道。
“他沒在電話里講,回來向我當面匯報。警署安裝的每一部電話,都有可能別監聽,重要的事不能在電話里講。”
“那我明白了,我等等小林中尉。”耿直道。
過了不到一刻鐘,平川上尉和小林中尉來到辦公室。
小林中尉手中拿著兩份檔案,說道“報告中村長官,經過反復對比,這個二門町食雜店劉二水與之前不見蹤影的利成興瓷器店老板謝成坤,極有可能是一個人,這是兩個人的檔案,請長官過目。”
中村櫻子接過兩份檔案,仔細看了看,說道“這個謝成坤五年前來的營川,杜天成龍骨被盜之前,曾經賄賂過杜天成倉庫守衛李大柱,這兩件事放到一起,這個謝成坤是復興社臥底是錯不了了。可這個劉二水,從檔案上看,是兩年前來的營川,你怎么斷定,這個兩個人會是一個人呢?”
“報告中村長官,雖然這個劉二水撤離時收拾的很干凈,不過有件事還是忽略了,他家里的瓷器全部都是利成興的。
雖然,利成興是營川城最大的瓷器店,在那里置備瓷器也有可能。可在廚房里里面,除了常用的瓷器外,還存了不少利成興其他瓷器用具,這些東西都是很少人在家使用的。
我們又在周圍問了問,這個劉二水雖然是兩年前來的營川,不過這兩年,這個食雜店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經常關門。自打杜天成倉庫出事之后,這個食雜店就天天有人了。
由此可見,謝廣坤和劉二水一定是同一個人。”小林中村答道。
“嗯,這么說,這兩個人還真的有可能是一個人。”中村櫻子有拿起劉二水的檔案,又仔細看了看。
“小林中尉,這個劉二水前一段時間進過咱們情報處的看守所?”中村櫻子抬頭向小林中尉,問道。
“是啊,一個月前,咱們情報處查處售賣假冒老龍口酒的時候,將他拘留過。”
“檔案上,這個劉二水拘留期滿那一天,就是川口仁和被殺的那一天,難道這是巧合?”
“這個…不好說。”小林中尉應聲道。
“這樣,你馬上調動情報處所有力量,仔細查一查川口仁和被狙殺那一天,這個劉二水的一舉一動。如果情報處力量不夠,我跟宇田署長聯系,讓他們警署也協助配合,一定不能放過一個細節。”
“駭!中村長官。”
“記住,一定要快,爭取明天早上,把有價值的情報收集上來,向我匯報。”
“駭!”說著,小林中尉轉身離開了中村櫻子辦公室。
見小林中尉離開,耿直向中村櫻子說道“櫻子,要是這個劉二水和之前的謝成坤是一個人的話,那復興社的臥底,咱們就又發現一個了。”
“是呀,張玉竹死了,又有一個活的了。”中村櫻子放下手中的銼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