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感冒了，怕...怕一會兒會擤鼻涕。”
聽到葉港這樣說，好不容易笑了一下子的古琴，在立馬的收回自己的笑容時，接著就把熱水那邊的閥門開大了一些。
古琴的這個細微動作，葉港一樣是沒有注意到。
不過看到古琴還笑了一下，葉港便也就跟著笑了一下。
看著古琴已經收回笑容，葉港也就跟著收回了笑容。
在古琴的不斷調試水溫下，一池子的洗澡水終于是放好了。
最后又試了一下水溫的古琴，便是對葉港說：“行了，可以了。”
“哦。”
此時僅僅‘哦’了一聲的葉港，卻是一點的動靜都沒有。
看了一眼這樣的葉港，并沒有說話的古琴，便是自己先忙乎了起來。
古琴都開始了行動，葉港也就不再墨跡。
不過，都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葉港竟然還這么別別扭扭，實在是讓人有些想不通。
當然，也就是葉港的這些反常，恰恰又證明了此時葉港的內心世界。
這樣的葉港，應該是恐懼的，也應該是緊張的，還應該是心里沒底的。
當兩個人泡進池子里的時候，本來還是夫妻的他們兩個，此時卻是各占一方天地。
東靠一個西靠一個的他們兩個，還真像是要進入談判狀態一樣。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此時剛剛撩水抹了一把臉的葉港，就聽到了古琴的談判前開場白。
“你是女的，你先說吧，反正不管怎么說，葉朵必須歸我，葉朵跟著你，對你也不好，對吧？”
聽到葉港說起葉朵，古琴的臉色立馬就不好了起來。
“葉港，你為什么要揪住這個話題不放呢？”
“你現在叫我到這里來，還不就是要談論離婚的事情，既然都已經要談離婚的事情了，那我還不能表一下自己的態嗎？”
“放屁，你就這么想離婚？”
“離婚是你先提出來的好不好？”
“你..，算了，我也不和你扯這些了，我現在就問你，你是真想離婚是嗎？”
“是你真想離婚，不是我好不好？你可不要把這個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聽著葉港的反駁，古琴真想發脾氣。
不過，一樣是撩水抹了一把臉的古琴，最終還算是心平氣和起來。
這樣的兩個人，竟然都沒有去注意彼此的身體。
這樣的兩個人，就像是拋開世俗的圣人一樣。
除了談經論道，他們好像什么都不感興趣。
這樣的兩個人，接著便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樣的他們兩個人，除了把池子里的水不斷的往臉上撩之外，真的就沒有什么其他的動作。
就在他們都沉默到不能再沉默時，葉港突然的冒出一句話說：“那你是不想離婚了？”
此時說著這樣的話的葉港，表情或多或少還帶著一些期許。
“我沒有說我不想離婚，我現在也不知道不離婚還能怎么辦？”
“辦法可多了，就看你想不想繼續的過下去。”
聽古琴說到這里，立馬就接上話的葉港，就像是找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樣。
不過，說完這句話的葉港，樣子里卻又多了一些不好意思。
而葉港說這些話的時候，古琴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這樣的古琴，就像是她一點錯都沒有。
“我這里沒有想，也沒有不想，就像你說的一樣，看在葉朵的份兒上，我可以繼續的跟你過下去，至于你我還能不能過下去，一切等葉朵考上大學再說。”
古琴的這些所說，可以說是想的很遠。
能夠意會得到，這樣的古琴，已經是深思熟慮過。
古琴的說法很現實，而聽到古琴這樣說的葉港，卻是找到了一些希望。
在葉港的心里，真正攤開牌的人，只有古琴一個人。
對于他和小秋的那點事，葉港覺得一定要爛到肚子里。
要想保住他的這個家，要想讓女兒葉朵有個溫暖全乎的家，此時的葉港，覺得自己這樣做是明智的。
“我覺得你的想法可行，那你還有別的想說的嗎？”
“有，有兩個方案，第一，你和你那個陪酒女人的那些爛事，我以后不會再管，不管我這邊的事情，你也一樣不要去管...”
“你這...”
“等等，等我說完，第二，你和那個女人徹底斷了，我和那個誰也徹底斷了，不管怎么樣，為了葉朵也為了兩家的老人，你我就再講究幾年。”
說到這里又是停頓了一下的古琴，先是嘆了一口氣后，接著便繼續說：“你看你選擇哪種生活方式？”
聽到古琴的方案，葉港當然想選擇第二個方案。
可是突然想到小秋那么難纏的葉港，一下子就對自己沒有信心起來。
看著葉港閉著嘴不說話，又是嘆了一口氣的古琴，慢慢的就低下了自己的頭。
當古琴把自己的頭抬起來的時候，眼圈已經有些泛紅的古琴，接著就說：“那就選第一種吧，不過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要讓你我的爛事讓老人和孩子知道。”
古琴的自作主張，讓此時的葉港很惱火，可就是這么個惱火的葉港，卻是并沒有去反駁古琴的定板。
這樣的葉港，也沒有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現在是你我一起談事了，不是我一個人在這里唱獨角戲了，你明白嗎？”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就像你說的，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老人和孩子受委屈。”
聽到葉港終于的回應，古琴的表情很復雜。
這時候的古琴，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樣的古琴，從外表上來看的話，不知道是慶幸還是不幸。
不過，也就是從此刻開始，他們兩個人就正式進入洗澡狀態。
這時候的他們，和平時在家里洗澡一樣，還會幫著彼此搓背什么的。
不過這樣的他們，并沒有什么本質意義上的交流。
大約到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已經談好事情洗好澡的他們兩個，便是一個大床一個小床的進入了睡眠。
這樣兒的他們兩個，葉港睡著小床，古琴睡著大床，誰也不打擾誰。
“叮鈴鈴...，叮鈴鈴...”
清晨的時候，有點刺眼的眼光，已經從窗簾的縫隙里鉆了進來，應該是被陽光擾醒的葉港，與此同時也聽到了門鈴聲。
按門鈴的人是服務生，笑容滿面的服務生，已經給他們送來了不錯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