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松聞言,吩咐道:“那二弟你就跑一趟吧,若是他不愿意幫忙,我們方家也只好放棄藥園名額了。”
“大哥,我也要去。”一邊的方家三妹插嘴道,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道在打些什么小心思。
那方雪松自然知曉自己這三妹的小心思,板著臉訓斥:“閉嘴,這幾日你跟我呆在禁地,坐守方家。”
他三妹本來還想辯解幾句,但看到大哥和二哥嚴肅的目光,只好作罷。
次日,方家二弟一大早就起身前往云霧山脈。他單字書,方書。
方書御劍飛行,一路上很是小心,提防著來自鄭家的威脅。雖說鄭家不太可能派人來偷襲,不過他也不敢大意。
半日后,方書一路無恙的來到了云霧山脈。剛一靠近,他就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云霧山脈作為方家的靈地,他在此修行了數十載,對云霧山脈里的一花一木在熟悉不過。
如今云霧山脈表面上沒有任何改變,他卻敏銳的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特殊靈力,用神識去查看,卻又什么都沒有發現。
“這前輩手段到底是高明,不知是何陣法?”
這樣想著,方書停在了山脈外,不敢冒然闖入。他從懷中淘拿出一張符箓,丟進了云霧山脈***手行了一禮:“方家之人,求見前輩。”
符箓剛進入云霧山脈中,就被一只霧氣大手抓住,飛進了洞府中。
半響后,陳魚漠然的聲音在方書的耳邊響起:“進來吧。”
早已有準備的方書神色一松,連忙降下來,恭恭敬敬的走了進去。一入洞府,他就看到了陳魚坐在一個蒲團上,靜靜的等著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陳魚,方書被嚇了一跳,只見那陳魚的眼中閃過一絲雷霆,微不可查。
他上前兩步,拱手行禮,態度很是恭敬:“我方家有難,本不想打擾前輩。但此事與靈地也有幾分干系,擔心叨擾到前輩的清凈,只好特來稟告,求前輩出手相助。”
“哦?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那鄭家也不敢對我動手吧?”陳魚冷冷的說著,在讓方書進來之前,他就已經把符箓內的消息看了一遍,對方家的來意十分清楚。
“以前輩的實力,鄭家自然不敢對前輩無禮。只是鄭家也有一位金丹期高手,平白無故的,恐怕是不會輕易將此地借給前輩。”方書一邊看著陳魚的臉色,一邊小心的說著。他之前的消息里,將藥園名額和云霧山脈捆綁在了一起,說是鄭家要索取這兩物。
他不知道陳魚為何要借用云霧山脈,但肯定有其用意。不然,也不會給出金丹心得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于是方書將靈地之事甩給鄭家,以此來觀察陳魚的反應。
果不其然,陳魚眼神一凝,語氣忽然冷了下來:“你在威脅我?”
方書趔趄幾步,惶恐不安:“晚輩不敢,晚輩不敢,只是鄭家逼迫得緊,我方家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此求前輩。”
陳魚面上冷笑,心里對方家的小算盤也猜到了七八分。他并不介意方家的這種小心思,修士嘛,誰不是機關算盡之輩?他冷哼一聲:“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方家的報酬如何?鄭家金丹長老的實力如何?”
剛剛還惶恐不安的方書,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上前拿出一個儲物袋,恭恭敬敬的放到陳魚跟前,才道:“這儲物袋里是我方家收集來的一些靈草與靈石,對前輩應該有些許用處。當然,這些東西只是訂金,只要前輩替我方家擋下此事,三個月后的藥園名額,我方家可以給前輩一個。”
方書說得斬釘截鐵,十分自信陳魚不會拒絕自己的提議。鄭家與他們方家爭奪藥園名額,實際上是進入小天須彌境的名額。小天須彌秘境雖小,可其內有不少的靈草,連煉制筑基丹需要的幾位珍稀主材都有生長。
因此被周邊的幾個家族聯手掌控,憑實力決定進入的名額。并且小天須彌境內曾經流出過一些金丹期都為之瘋狂的靈草,這也是方書的底氣之一。
“至于鄭家的金丹長老,根據我們探查到的消息,金丹初期巔峰修為,不知道…”方田頓了一頓,沒有把話說完,意思倒是再明顯不過。
“哼,回去準備吧,此事我答應了。”陳魚的聲音古井無波,沒有一絲起伏。
聽得陳魚答應,方田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稱是,退了出去。
待到方田離開了云霧山脈后,陳魚的洞府里響起了夢秋的聲音:“你怎么突然有興趣要淌這混水?那雷靈力轉化沒有完成,而且你修為也沒有回復到巔峰。”
陳魚一改之前的冷漠,和顏悅色的解釋:“方家的話只能相信一半,也不可不信。既然我早晚都會暴露,不如就借方家的大旗在此安定修煉下去,別人也只會以為我是方家請來助拳的客卿,不會深究。
更何況那小天須彌境,我也有點興趣。而且雷靈力的轉化已經無礙,圓滿只是時間問題,修為也一樣,不用擔心。這幾年一直呆在這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實力到底如何,正好借此機會看看,順帶瞅瞅能不能在秘境內尋一些有用的靈草。”
“既然你已經有詳細的打算,那我就不管了。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培養的噬神蟲最好不要太多,不然可能會拖累自己。”
陳魚心中驚訝,好奇的問道:“關于這噬神蟲,夢秋你還知曉些什么?”
搖了搖頭,夢秋懶懶的回答:“只是最近忽然想起來以前好像遇到過這蟲子,記得一些零散的東西,再多,再多也想不起來。不過,應該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吧,不然我怎么會忘呢?”
話還沒說完,夢秋就哈欠連連,一副十分困倦的樣子。
對于她這懶散的態度,陳魚滿頭黑線,一陣無語。不過他倒是把夢秋的話聽了進去,打算將噬神蟲的數量控制在萬數以下。夢秋平日里不怎么靠譜,突然間提及此事,多半不是空懸來風,他自然要防范一二。
陳魚這邊暫且不提,且說方書那邊。
方書返回方家后,將云霧山脈前輩答應出手之事告知了方雪松二人。方雪松和三妹聽了他的敘述,憂喜參半。
喜的是前輩愿意出手,方家的藥園名額能夠保住;憂的是陳魚實力不詳,不知道能不能匹敵鄭家那位金丹長老。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且看三日后的結果吧。”方雪松拍板,敲定了抉擇。云霧山脈的前輩是他們方家能請得動的唯一一個金丹期前輩,也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三日后,天氣晴朗,萬里無云。整個方家則嚴陣以待,家族大陣開啟,不少低階修士在大陣邊緣巡邏看守,隱隱有風雨欲來之勢。
響午時分,太陽正烈,忽的一片黑云自西向東襲來,速度飛快。
眨眼間黑云就靠近了方家的大陣,氣勢洶洶。卻又在快要撞上的一瞬間,赫然停住。
黑云漸漸散開,露出來其內的一干人等,一道響亮的聲音也從黑云的人群里發出:“方老鬼,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方家大宅內,三道身影沖出,飛向天空。方雪松大笑一聲:“鄭屠,你倒是來得挺準時!”
黑云內站在第二位的一個大漢,粗獷笑道:“我鄭屠可是懂禮術之人,可不像某些人把客人拒之門外。”
天空之中兩行人隔著大陣相對而立,陣內的三人當然是以方雪松為首的方家三位筑基修士。而陣外,一干人等共計五人。鄭屠排行第二,為首的卻是一個相貌只有十多歲的紅發孩童,臉上掛著純潔的笑容,讓了看了心生好感。
方雪松見了那孩童,不敢有絲毫輕視之意,手心一晃,打出一道黃光,大陣裂開一個寬敞的洞。他不卑不亢的道:“鄭前輩,請!”
為首的孩童臉色沒有絲毫變化,腳步一晃,就神色自若的走了進去,他身后的幾人,也跟著飛來進去。
見此,方雪松再度打出一道光團,關閉了陣法大洞,飛在前面帶路,口中說道:“藥園名額一事,我方家已有斷決,前輩且隨我來。”
“哦?聽你這語氣,決定要與我鄭家爭上一爭了?”說話的是那紅發孩童,也是鄭家的金丹長老,名叫鄭木三。
“方老鬼,這可不像你的作風?”一邊的鄭屠出言譏諷。
方雪松臉上的笑容明顯一頓,又馬上恢復,依舊滿面春風:“人活一口氣,我方家自然要試上一試。”
旁邊的方家三妹可沒什么好語氣,瞪了鄭屠一眼,嘲諷道:“喲,鄭家主,這比試都還沒開始,你就開始做夢了?這青天白日的,也還沒黑呀!”
鄭屠不怒反笑,朝方家三妹咧嘴一笑,露出了幾顆大白牙:“方姑娘何必這般見外?我鄭家主母的位置,可一直為你空著呢。”
“你!”方家三妹叫了一聲,氣得牙癢癢,但又礙于鄭木三的修為,不敢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