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震動平息了,天穹上的紫色云霧背后是閃爍的萬千星辰,一具偉岸的身影遮掩那一切,意氣風發,一如數十年前的神龍之下第一衛。
“我二哥天下無敵!“許凰在此刻也是仿佛回到了那段時光年月之中,眼眸中不禁有回憶的神色涌出。
李荀淡淡的開口說道:“師傅這么做的代價又是什么呢?“
一切的行為都有其代價,想要獲得超凡的力量,就要接受來自無形規則的束縛。
許飛揚的身影在天穹間屹立著,此刻他即是半神,獲得半神之力,窺探神之奧秘。
轉瞬間,地上飛出一道黑影,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破開虛空來到了許飛揚的面前,詭異的黑色物質在他的雙手間涌動,隨后化作遮天大的巨手橫擊許飛揚。
許飛揚的瞳孔一陣緊縮,隨即抬手格擋,幽冥之光從虛空中漫出,凝聚成一個菱形盾牌,直勾勾的阻擋住沖過來的黑影。
“你是什么人?“許飛揚感受到來自盾牌上的震動,半神的力量果真是無法言喻的強大。
如果他還是曾經停留在半步第八位階的超凡者,肯定會被這一拳的沖擊粉身碎骨。
陰九鬼顯出原形,他的身上好好穿著衣服,是玄色長袍,所以他看見許飛揚的模樣之后愣了片刻說道:“你是誰?“
他沒想到出世就遇上一個半神,對方明顯修得不是幽冥道,而且體內精魄修為很不穩定,搖搖欲墜的感覺,顯然是奪的他人的道果。
問題是,普天之下,哪來的半神道果任人裁奪?
“我是前代神衛飛魚衛許飛揚。“許飛揚平靜的回道,面色如常,說話間他收回了幽冥之氣塑造成的盾牌,隨后抬手間點出幽冥之光。
他感覺到精魄里邊鎮封的修為已經開始消散了,原本第九位階半神頂端的修為大有向后退的趨勢。
陰九鬼看著紫藍色的光柱毫無前奏的射向自己,他一擺衣袍強行阻隔下來這一記招式,自己的身形虛淡了幾分,到底還只是第一道分身逃脫出來。
九具身體被封鎖住天地間任何一處地方,甚至有一些已經遺落在天地之外,抵達了虛境中真正的放逐之地。
所以每每獲得一具身體,陰九鬼的實力并非是補全九分之一,而是以倍增的速度完善。
但此刻的陰九鬼實力的確略有些不足,他還沒能休養生息,青銅古殿之內的鎮封手段十分齊全,他根本沒有辦法吐納黑色的詭異物質來滋養己身。
不然從遠古時代修煉至今,就算是一條狗也能修成真神了。
陰九鬼看了許飛揚一眼,忽然腦海中受到傳聲,他聽聞了來自世尊老人的傳音。
“你我聯手,陰九鬼大人佯攻在前,在三息之后,我會祭出一件法器,強行讓他的境界跌落半神底端。“
蒼央一直隱匿在虛境之中,眼神冷淡的視察著一切,如果不能干好這件事就別想回去冥土。
如果完不成圣女的命令,那等著他的不僅是黃泉組織的全力追殺。
而是來自整個冥土的反目仇視。
世尊老人最后被抓住的下場,將會比死在許飛揚手里還要慘上數萬倍。
要知道,冥土折磨人的手段,不在少數。
三息很快而過,陰九鬼依舊立在原地沒有動,他的面色似乎有幾分陰冷。
陰九鬼直接抬起右手,直接刺穿虛空,里邊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似乎像是骨頭破碎的聲響。
許飛揚沒有出手,僅僅只是因為他也察覺到某種不一般的法器已經在他周身旁邊,這就是半神的威能,可以窺探虛境之內的一切空洞事物。
其實一念之間,就可以將面前的陰九鬼化為塵土,雖然這種遠古生物不能徹底磨滅,但是卻可以將其徹底打散,成為弱不可言的螻蟻。
但這樣做的代價卻是深厚的,意味著許飛揚的半神精魄精華銳減,接下來的動蕩很可能無法阻擋。
許飛揚必須忍耐,等待圖窮匕見的那一刻,他尚不知道黃泉組織是否還有后著,唯有一切塵埃落定才能全然出手。
陰九鬼眼神冷淡的在虛境中抓出了世尊老人,此刻的蒼央完全沒有一位灰袍尊者的樣子,渾身灰血流淌。
“污穢?“陰九鬼微微皺眉的說道,隨后在他的身體里取出一件金燦燦的寶器之后就將其扔到了地下。
一擊就將第八位階頂端的天域污穢者給抹殺了,這就是遠古生物的強大。
即便歷經千萬年歲月的時光,力量不斷被消磨,卻依舊能在某個時代噴薄而出。
陰九鬼看著世尊老人不斷下墜的身影不屑的說道:“你是什么東西,敢和我一起配合,你只需要將東西送給我,別無他用。“
隨后他的目光轉向面前的許飛揚,掂量了兩下手中的金光物品。
這是一件一次性的污穢氣,雖然看起來金燦燦的,好像是寶光流轉,里邊實則是來自冥土一些修為極高的污穢者的怨念,很有可能是冥河特產出來的東西。
這種東西就是專門用來對付冥河彼岸修煉幽冥道的那些人,即便對方是幽冥道的半神頂端存在,依舊會收起壓制影響。
“把那精魄給我,你我之間不比你死我活。“陰九鬼很有頭腦,他不想和許飛揚撕破臉,能不打就不打。
而且幽冥道的確和他的道有些相通之處,他這個境界的人已經不需要印證道路是否正確了。
而是取回那些記憶,重新找回其他分身,然后君臨一世。
許飛揚在此刻可以確認沒有黃泉組織的人了,因為方才已經有人與他說道了。
他看著陰九鬼說道:“不用了,你帶著那東西一起被我重新鎮壓回去吧。“
說罷,幽冥領域展開,似乎是有某種神意在其中顯化,十分神圣。
陰九鬼被突然襲擊,遠遠的就被定住身形,手中的怨念聚集物也要脫手離去,他的面色變得很不對勁。
原本十分謹慎的許飛揚怎么會突然出手,方才都還是謹慎小心的模樣。
在地上看著的李荀覺得有些無趣,低頭的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莫衷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