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后就坐下了。
“你看你看，他就要走啊，又坐下了？”遠處幾個婢女在討論著齊光。
這個客人在她們眼里就是有病，誰來青樓是單純為了看跳舞的啊？他也不像是沒錢啊。
齊光沒有理會她們，而是吃著瓜果欣賞著臺上的舞姬，剛才新上臺的一個舞姬，身材也是十分火爆，一段舞蹈管教人看的血脈噴張。
當然，這都是表象，齊光依舊在專心的偷聽。
因為他陡然聽到了，花魁清夢的房間又傳來了聲音！
“莉莉婭見過大人。”
“嗯，小鹿，你這里的情況怎么樣了？”
“回大人，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嗯，你自己注意點，我來是提醒你一句，最近萬事小心，大夏，列夫吉格，霍拉德拉都不太平，就連我們的約德爾境都出現了問題，我得回去一趟了。”
“啊？大人您這就要走了嗎？莉莉婭害怕”
“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小鹿了，要學會克服恐懼。就這樣了，我不敢多留，對了，別跟阿貍學壞了！！！給臭男人制造夢境就好了，別碰他們！”
“是，莉莉婭知道了。”
“好了，莉莉婭最乖了，我嗯，不對！這個感覺是有人在偷聽！走！”
聲音戛然而止，準確來說，是一片寂靜。
有人干擾了齊光的聽風吟！
齊光頓時一驚，聽風吟會被修為高深的練炁士察覺到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但是至少得達到天師那個程度才行！就薩拉城里能察覺到被聽風吟偷聽的練炁士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這醉月閣里，不太可能出現這樣的人物！
況且發現被偷聽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逃跑？這可不像一個修為高深的練炁士的所作所為。
另外，最讓齊光在意的是，她們來自約德爾境？或者更準確點來說：它們。
現在大夏，列夫吉格，霍拉德拉這三個國家里已經很少有普通人知道約德爾境的存在了。
約德爾境是妖的國度，和三個人類國家隔海相望。兩者互不打擾已經持續了百年更久，除了三國的超凡者以外，普通人基本只當約德爾境是傳聞逸事，根本不信。因為幾乎沒什么人見過它們了。
如果不是大夏學宮里有關于約德爾境的介紹，齊光也是不知道的。
這里有妖？它們隱藏了多久？它們的目的是什么？
齊光頓時感覺這個世界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平靜。仔細回想了下兩妖的對話，似乎有一只鹿妖叫莉莉婭？這個必須記下，到時候得告訴師父和大將軍！
而齊光也不敢留下了，如果花魁清夢是鹿妖，此時應該已經走了，也就是說花魁消失了！花魁消失必定會引起醉月閣的調查，至少在場的人都會被盤查，齊光可不想節外生枝。
不過以醉月閣的角度來看，想來盧仙的嫌疑是最大的。
恰好，一曲舞畢，齊光也不管他人目光，徑直出了清夢小院。
次日。
傍晚六點半。
齊光依舊是一身黑衣做成熟打扮在一丟丟甜品店附近閑逛。這附近有一個廣場，有很多的孩子在那里玩耍，齊光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和地球的過年團聚不同，這里的人們很少出遠門，過年的意義更多的是在于玩樂，而現在年味還沒有淡下去，所以基本不會有人注意齊光。
估摸著快到七點了，齊光進了一丟丟奶茶店。
選了一個靠門的位置坐下，點了一份狼牙土豆，一份麻薯，一份芝士蛋糕，十份雪媚娘，慢悠悠的享受甜點。
沒過多久，盛裝打扮的莫雪出現了。
沒有易容的她露出了絕美的面容，冰山般的氣質更讓她像是九天玄女，只可遠觀不可接近，無疑是所有人的焦點。
莫雪身邊還有另外一位女子，看起來和她年齡相仿，但是更加成熟，一身勁裝的模樣讓她顯得干凈利落。
“她就是姜夢？”齊光猜測。
姜靈兒她見過，但是姜夢他還真沒見過。
莫雪也第一眼就認出了易容過的齊光，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看著齊光正好在她那一側，就徑直走了進去，準備去到前臺。
“沒想到這家店還在，記得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還是你帶我來的，也不知道還是以前的味道嗎？”莫雪臉上帶著三分期待，三分回憶，四分驚喜。
啊，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員，這說起謊來渾然天成。
“這么久了，小雪你還是愛吃甜點，果然是長不大呢。”姜夢笑著開玩笑，能看出來她們兩個關系真的很好。
莫雪和姜夢說笑著，經過齊光旁邊時，莫雪右手輕輕探出，又很快收回。
而齊光則是用手拿著食物，在莫雪右手探出的剎那，不動聲色的接過從她手中彈射出來的一塊兒小小的紙片。
兩人動作十分默契，根本沒人發現異樣。
第一次信息交換，完成。
準確來說，是單方面的接收信息。
齊光并沒有打算把姜家有內鬼的消息告訴莫雪，一是莫雪知道這個消息也沒用，總不可能直接告訴姜夢吧？姜夢又不傻，肯定能從中推測出很多東西，甚至會在一定程度上提防莫雪。
其二就是讓姜夢知道了又怎樣？姜夢知道又不代表他齊光知道，再說了，誰知道內鬼是誰呢？又有誰敢保證姜家不知道這件事兒呢？
畢竟當時占卜的結果是消息出自薩拉城！薩拉城本身就是姜家的地盤，這里出了問題，姜家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就算因為女帝的原因立場是堅定的，可偌大個的家族，出了一兩個二五仔也不意外吧？說不定姜家早就開始了自查！
正是因為這種考慮，所以齊光沒有告訴莫雪這個消息，是真的沒必要。
莫雪和姜夢沒有選擇現做的甜點，而是買了已經做好的，她們兩人很扎眼，沒必要留在這里被人行注目禮。
而齊光也沒有著急走，吃完了面前的甜點才緩緩離去。
紙片很小，似乎寫的東西不多，齊光在路上打開了從莫雪那里得到的被疊的小小的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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