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嗚嗚...”
小半天之后...在帝都后海的某家酒吧當中,一個胖子抱著一個大帥哥痛哭流涕,那場面真是聽者落淚,見者傷心。
無數靚女看到這一幕都感到了無比心碎好好的小哥哥怎么就好上這一口呢?
不過這是帝都,是華夏的帝都,是一個開放前沿的城市。這種事兒早就見怪不怪了!
楊鴻儒嫌棄地把某只逐步鼻涕蟲化的胖子從自己胳膊上往下扒拉。你哭就哭,抱著老子胳膊算是鬧哪樣?
“我太難了!我堂堂一個民大博士,竟然被一個大專畢業的嫌棄了...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了?”胖子先往嘴里倒了一杯啤酒補充水分,然后繼續嚎啕大哭。
這胖子真特娘的是個人才,還知道什么叫可持續發展!
楊鴻儒當然不差這點酒錢,他就是特好奇這胖子到底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場面。
等胖子情緒恢復了一些之后,楊鴻儒十指交叉墊在下巴下邊擺出“大佬の坐姿”問道:“來吧,說出你的煩惱。”
胖子情緒釋放的差不多了,然后用紙擤了擤鼻涕:“我真傻...真的,為什么非要聽我媽媽的去相親?什么老姐妹的侄女的閨蜜的同學?八竿子打不到的關系...”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楊鴻儒好奇地問道。
“被人嘲諷了...有個詞叫‘普且信’你聽說過吧?”胖子問道。
作為一個語文老師,楊鴻儒就算沒聽過這個詞也能猜出大概意思。更何況語文老師的詞匯量一般都是緊跟時事的普且信是“明明那么普通,卻又那么自信的”這句話的簡化版。
一般被女人用來形容直男癌或者腦子有坑的男人...不過據楊鴻儒所知,胖子并不在“普且信”的行列當中。人家一個文學博士再普通能普通到哪去?而且這貨是民大附中畢業,然后是民大學士、民大碩士、民大博士...畢業之后又去民大附中任教...一路都跟民大死磕。
用胖子的話說就是這破學校離家近多么樸素的理由?要知道他口中的破學校可是在三環里邊,如果他打小從這地方長大,光戶口本就值個大幾百萬!
楊鴻儒上下打量了一番胖子,他覺得人家女孩嘲諷的是有道理的。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加在一塊不足一千塊,而且跟這貨跟帝都老大爺似的蹬著一雙老帝都布鞋可哪晃悠...哪有相親這么穿的?
“如果我是女孩,我也嘲諷你...”楊鴻儒不留情面地說道。
遭到隊友背刺的胖子痛苦的哼哼:“你不應該安慰我嗎?不應該和我一起聲討這看臉的時代嗎?”
“對不起,唔系臥底...我是這個看臉的時代的既得利益者,跟你這種‘普且信’男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楊鴻儒微笑著發出致命打擊。
胖子慘遭暴擊:“我就不該找你...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就你那句話...當浮一大白啊!”
“可滾犢子吧!說真的哈...你自己說你被嘲諷是不是自找的?誰家相親不穿得人模狗樣的?恨不得把自己全家財產都掛脖子上展示一番...你倒好,當夕陽紅社區旅游團出游呢?”楊鴻儒不解地問道。
“我不是想尋找一份真摯的愛情嘛!我渴望的愛情是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至死不渝;我渴望的愛情是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殤的甜蜜;我渴望的愛情是生來復當歸,死后長相思的綿長...”胖子滿眼小星星地說道。
這該死的文青詠嘆調...
果然學文學的家伙學歷越高病越重這貨沒去出家已經是接地氣了!我一個文學學士、教育學碩士在讀不配跟大佬說話!
“所以你特么就這一副模樣相親了?”楊鴻儒問道。
胖子理所應當的點頭:“對呀!只有放下外表的那些浮夸、膚淺的東西,讓靈魂和靈魂相互碰撞才能...”
“兄且打住...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始于顏值,敬于才華,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終于人品...問題出現了,你在顏值這一塊便被卡死了,誰特么去看你的才華和人品?”楊鴻儒重新擺出“大佬の坐姿”問道。
胖子:“我真傻...真的...”
“能不背課文嗎?讓魯先生歇一會兒...”楊鴻儒干掉一杯啤酒恨鐵不成鋼地道。
“知道傻了也好,所謂知恥而后勇。下一次相親你把自己打扮得利利索索的,拿出成功人士、帝都頑主的架勢來...按理說你家應該不差錢吧?怎么你這孩子糙成這樣?”楊鴻儒不解地問道。
“我們老街坊都這樣啊...”胖子無辜地道:“我們那條街上住的,誰手里沒有個四合院啊!人家都沒裝,我一個還沒繼承財產的有什么可豪橫的?”
好吧...是個大佬!
告辭!
楊鴻儒覺得自己有點坐不住貌不驚人的胖子竟然是個住四合院的主兒?注意他的措辭是四合院不是大雜院!這就意味著胖子家最少有一個獨門獨院的!
帝都四合院價格已經炒到多高了?反正楊鴻儒是沒敢關心過...倒不是買不起,只是沒必要。四合院有啥好的?住起來還沒他家的莊園大呢!
問題是這玩意貴啊!
也就是說坐在楊鴻儒面前哭得跟個包子似的家伙是個準億萬富翁...這還是在不算他家其他財產的情況下得出的結論。
言盡于此,楊鴻儒有點回過味兒來胖子這比是不是套路老子?這貨傷心是假,在老子面前秀凡學是真?
學文學的心都臟!楊鴻儒有理由懷疑這個胖子在跟他搞事情。不過看胖子平時樸素的樣子,楊鴻儒又把這種想法打消了。在今天喝酒之前,楊鴻儒一直覺得胖子家里也就是個工薪階層。
突然,楊鴻儒發現了華點這比借小摩托的時候是不是說過自己窮?他窮?窮他個奶奶的勺子!
“胖兄...解釋解釋你為啥管我借車唄!”楊鴻儒危險地笑道。
胖子理所應當地回答道:“窮唄!”
“你一住四合院的跟我說窮?”楊鴻儒質問道。
胖子繼續理所應當地道:“我家有錢...但我很窮...從高中畢業之后我就再也沒要過家里一毛錢,一路都是花著獎學金過來的。”
楊鴻儒:......
實錘了!
這比就是來秀的!
這是個高級凡爾賽大師!
套你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