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陽高,參合坡...
一個身穿胡服的小女孩英姿颯爽地騎在一匹高頭大馬的背上策馬狂奔,她的手里緊緊地握著一個精致的風車。
跟在馬兒后邊的是一個狼狽不堪的男孩,他跑了兩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身板跟風箱似的瘋狂大喘氣。
“花!你又在欺負樹了!”一個威嚴男子站在大門口咆哮道。
小女孩巧笑嫣兮地道:“是樹太弱啦!連馬都不會騎,以后怎么打仗,怎么為國盡忠?”
威嚴男子扶起男孩,又讓妻子給男孩倒了一碗羊奶順順氣,他滿臉心疼地道:“樹,等會兒我就收拾花。”
被稱為“樹”的小男孩正是魂穿過來的楊鴻儒。不知道為啥,這次他穿過來的時候客服小姐姐并沒有給他準備好身體和身份,他是直接從嬰兒開始練的小號現在已經九歲半了。
騎在馬背的女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花木蘭,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花木蘭并不姓花,木蘭才是她的姓氏。她的真正的名字是“木蘭花”。
“木蘭”是鮮卑九十九大姓當中的一個,他們有自己的部落,是拓跋王族的鐵桿支持者。這一點從木蘭氏居住的地方就能看出來。
這地方叫參合陂,“參合”這倆字眼熟不?《天龍八部》看過沒?姑蘇慕容了解一下?參合陂之戰正是奠定了北魏問鼎中原的戰役。這里可以說是北魏龍興之地!
楊鴻儒此世的身份是一個戰爭遺孤名叫木蘭樹,他的父親是木蘭氏族的勇士,所以他從小便得到氏族的妥善照顧,因為身子骨不行,只能安安靜靜看書。
天有不測風云。在他六歲那年,親娘也因為身染風寒去世了。于是他徹底加入了某個縱橫諸天的組織某點孤兒院。
好在木蘭氏族的人都跟照顧親生兒子似的關照他,這讓他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溫暖。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便是木蘭山家的二女兒木蘭花。
這個丫頭和身子骨孱弱的楊鴻儒不一樣,她從小就弓馬嫻熟,是個不愛紅裝愛武裝的主。沒辦法,木蘭氏族近乎全民皆兵他們享有世代為兵榮耀。
沒錯!就是榮耀!對于他們來說戰死沙場并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相反,這是一件光宗耀祖,造福兒孫的事情。
就拿此時的楊鴻儒來說,別看他現在只是個小屁孩,但他只要到了參軍的年紀,起步就是一個小軍官這就是他已故的父親留給他的榮耀!
楊鴻儒這一世的身體是真的不行,連同齡的木蘭花都打不過屬實丟人。雖然丫頭的成長發育要比少年早一點,但是菜就是菜,根本沒得洗。
不搭理搶走了他剛做好的小風車的花木蘭(以后就叫花木蘭省得別扭),楊鴻儒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邊找了一段木頭開始刻小人。
經過幾年的摸索和學習,他的手工技術非常精湛。他們這地方是個軍鎮,里邊能人異士真的不少。有會打鐵的,有會木工活的,有會修堡壘的...楊鴻儒作為戰爭遺孤,絕大多數居民都會給他個面子,在自己工作的時候不會趕他出去。
楊鴻儒在木蘭氏族當中的地位很特殊,特殊到連族長隔三差五都要到他這里噓寒問暖。這跟他戰爭遺孤的身份無關。戰爭遺孤多了,如果每個都需要組長噓寒問暖的話,族長用不用干別的了?
真正讓他受到重視的是因為他的一手巫術,他現在是木蘭氏族的大巫祭。你問為啥?神通:送子術了解一下?
因為這次是魂穿,所以銘刻在靈魂里邊的神通都被他帶過來了。斡旋造化受限于法力低微用不出來,但是送子術這玩意卻不需要法力,只要有小人兒就可以施展!
當他展露這一手“送子巫術”之后,他便成為了木蘭氏族的大巫祭。人口對于戰爭年代的北魏來講實在是可貴!對于部落來說更代表了強盛!
所以哪怕是部落族長也得三天兩頭來楊鴻儒這問候一番,問問缺啥少啥,問問是否快樂。
不得不說,在古代裝神弄鬼實在是太方便了!這時候的人根本不講科學!大巫祭更是和上天溝通的使者。行為古怪,偶爾說胡話,搞些小發明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嘛!
遇事不決,老天背鍋!大巫祭的名頭,用過的都說好!
九歲半的身體用起來就是麻煩,因為太過孱弱所以他根本不敢使用斡旋造化的神通。法力這玩意是精氣神高度凝練融合之后的產物,在沒有法力的時候,強行使用神通可是要損耗身體的啊!
為啥楊鴻儒現在如此孱弱?主要還是因為他八歲那年強行給族長續了個命,他在打獵的時候被老虎咬的遍體鱗傷,這個時候他這個大巫祭總得辦點事是在事兒吧?
老楊是個體面人。族長是個好人,至少平時待他相當不錯。于是他強行用了一波斡旋造化給族長療傷最終族長救回來了,他也成了這副小廢物的樣子。
有人問,為啥楊鴻儒不用斡旋造化救母親呢?不是他不用,而是沒法用他的不完全版斡旋造化只能治療外傷,風寒啥的沒用!面對這種疾病,他只能默默送上四個字:多喝熱水!
現在的歷史時期正是北魏問鼎中原的年代,因為拓跋氏是游牧民族出身,社會階級分化的并不嚴重。舉個例子,木蘭氏族的族長住的房子并不比楊鴻儒已故的老爹留給他的豪華。
現在還是創業階段,等孝文帝改革全面漢化之后北魏社會階層才會逐漸形成。不過即使那個時候,木蘭氏族的大部分人也都是貴族。更別說年紀輕輕就已經能識文斷字,有溝通九天之能的大巫祭了!
“樹!”就在楊鴻儒手里的小人快雕刻完的時候,花木蘭咯噠咯噠騎著棗紅馬跑進了他家院子。
楊鴻儒停下手里的活:“小姑奶奶,你又要鬧哪樣?風車都被你搶走了,我這沒什么你看得上眼的小玩意了。”
小花木蘭沖著楊鴻儒做了個鬼臉:“你騙人!我明明記得你找鐵大叔打了一把好刀!鐵大叔說那是他這輩子打得最好的一把刀!”
棗紅馬唏律律地叫一聲,載著花木蘭離開了。只留下楊鴻儒嘴角抽搐。
這丫頭以后肯定嫁不出去!男子打不過媳婦可還行?北魏民風尚武,打不過媳婦可是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