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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零四 怎么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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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門總部!

  相對于先前只剩下魏修遠一人的元門總部,寧門總部總算不是那么凄涼,至少還有一些七境天才留了下來,比如說七品機關師茍情。

  只不過雖然還有幾位留在寧門總部,可當他們眼角余光掃過上首的門主之時,心中都生出一股極度的惆悵,久久揮之不去。

  想當初寧門初成之時,一躍而為學院有數的勢力之一,諸多天才機關師來投,這就是一片機關師的樂土。

  可是現在,偌大的寧門,就剩下了這么小貓三兩只,嚴格說起來,這已經算是名不符實,他們的那個敵人,才算是如日中天。

  寧文忌此刻也是身受重傷的狀態,端坐在上首有些氣息萎靡,尤其是看到下方眾人的眼神,他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他知道,從今日起,寧門已經不可能再跟新月宮抗衡了,從上到下,寧門都比不上新月宮,包括身后的背景。

  讓寧文忌有些憋屈的是,機關院的那位院長,就是他那位師父,竟然也隱隱有幫助陸尋的趨勢,這讓他這個嫡傳弟子感到相當郁悶。

  “門主,接下來咱們怎么辦?”

  茍情似乎是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終于在良久之后問聲出口,也將眾人的心神都拉了回來,齊齊將目光轉到了上首寧文忌的身上。

  “還能怎么辦?蟄伏一段時間,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吧!”

  寧文忌沒好氣地看了茍情一眼,只是這樣的回答,讓這個七品機關師似乎有些不太滿意,隱晦地皺了皺眉頭。

  “聽門主的意思,是還要繼續跟陸尋為敵?”

  茍情心中想到什么就直接問了出來,而且口氣有些異樣,旁邊幾位都是低下了頭,他們或許也想問,只是沒有茍情的膽子罷了。

  “怎么?你怕了?”

  寧文忌眼中精光大冒,要知道他跟陸尋可是有滅族之仇,這種仇怨一輩子都不可能調和,讓他放下這份仇怨,那是絕對辦不到的。

  “確實是怕了,怎么能不怕呢?”

  然而寧文忌這明顯的激將之語,收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讓得他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措詞了。

  寧文忌自問很是了解茍情,作為機關院有數的天才之一,茍情一向是心高氣傲的,就算心中畏懼,口上也從來不肯承認。

  更何況陸尋當初在入院考核那日,還曾經打賭贏過茍情,因此在寧文忌看來,此人應該也是不會對陸尋妥協的。

  可他沒有想過的是,經過這幾次陸尋的表現,一次又一次驚艷而狠辣的戰斗力,再加上那妖孽的心智,茍情是真的被打怕了,而且怕到了骨子里。

  別說一個寧門了,如今連寧門元門尚醫盟聯手,或許還得加上一個已經解散的舊月宮,竟然都被陸尋翻云覆雨之間搞成這副模樣。

  茍情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會生出畏懼之意,當他看不到半點能翻盤的希望之時,曾經的傲氣,早已在潛移默化之間土崩瓦解了。

  今日之事,無疑是讓茍情所有的信心都被打擊殆盡。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再跟寧文忌一條道走到黑,下場一定會極為凄慘。

  當初茍情敢針對陸尋,那是因為寧門勢大,又聯合了其他兩大勢力,而那個時候的陸尋,不過是個新晉弟子罷了。

  如今的情況,和當時截然相反。

  新月宮強勢崛起,反觀寧門只剩下這么幾只小貓小狗,他知道再怎么斗,寧文忌都是斗不過陸尋的。

  嚴格說起來,這其實只是寧文忌跟陸尋之間的私人恩怨罷了,和他們這些寧門屬下沒有半個銅珠的關系,為何要被寧文忌綁著陪葬呢?

  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陸尋對任何一名脫離寧門的弟子出手,這就讓他們心頭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門主,聽我一句勸,是時候該收手了,否則姬尚的下場,都未必是最凄慘的!”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后,茍情已是再次開口,而且口氣之中還蘊含著一種另類的威脅,畢竟他們都看到了姬尚一身血脈被吞噬殆盡的那一幕。

  世間比死更可怕的事在所居多,生不如死才是他們最怕的。

  誰也不想步姬尚的后塵,一想到全身血脈被吞噬一空,他們就忍不住有些發抖。

  姬尚或許還能靠著長春宮仙師的手段,拿回屬于自己的天賦,可他們卻沒有那樣的強者師父,一旦落得那般下場,那就只能等死了。

  “你們,都跟茍情一樣的想法?”

  寧文忌沒有理會茍情,而當他這話問出之后,其他幾人都是一言不發,明顯是默認了。

  他們不傻,自然也不會跟著寧文忌在一棵樹上吊死。

  “哼,真以為…”

  “門主!”

  就在寧文忌想要說點什么來改變這些家伙的決定時,一道有些急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得他將到口中的話語又咽回了肚中。

  來者對于寧文忌和茍情他們來說并不陌生,正是寧門中一位初入七境的天才修士,只不過此刻他的臉上,有著一抹驚惶之意。

  “我不是讓你送魏門主回去嗎?發生什么事了?”

  寧文忌直接就問了出來,原來之前是元門已經無人,魏修遠又身受重傷,未免出現什么意外,他還是盡了一份聯盟之誼,派人將其送回元門總部。

  只是此刻這人的臉色,讓得寧文忌心頭生出一絲極度的不安,暗道終究還是發生了什么意外嗎?

  “是陸尋忍不住出手了?”

  寧文忌一想就想到了一個可能,而他臉上卻是閃過一抹光芒,暗道陸尋若真敢對一個重傷之人落井下石,學院規則肯定是饒不了他的。

  “不是陸尋,是…是錦嵐,她…她殺了魏門主!”

  那人抬起頭來,雖然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讓殿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當即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還真是一個極度意外又合理的消息啊!

  “怎么回事,你詳細說來!”

  寧文忌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問了出來,可無論過程如何,結果都不可能改變,他寧文忌,無疑是又少了一個強勢的盟友。

  “當時我將魏門主送回元門總部,剛剛出門,就看到一道身影走了進去,后來她離開,我大著膽子又進去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魏門主已經…死了!”

  此人似乎已經平復了幾分心神,挑一些重要的過程說了。

  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敢進入元門總部偷看,直到錦嵐走后,他才進去看到了魏修遠的尸體。

  “門主,錦嵐…也是陸尋故意沒有殺的!”

  茍情聽完那人的描述之后,其心中已經是生出了一種異樣的念頭,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讓寧文忌如夢初醒。

  “難道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提前計劃了嗎?”

  寧文忌深吸了一口氣,就算他如何不愿相信這個事實,卻也知道這恐怕也早在那黑衣小子的算計之中吧?

  這可真是既報了大仇,又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簡直就是一舉兩得啊!

  如此心智,試問誰不忌憚?

  當此事傳回寧門總部之后,寧文忌就知道自己無論再說什么話,恐怕都不可能讓茍情他們改變主意了。

  在長春宮別院保得一命的魏修遠,沒想到最終還是難逃一死,而且是這樣的一種方式,被曾經同床共枕的道侶,刺殺在元門總部。

  如果說陸尋的戰斗力,還有學院規則約束的話,那其妖孽到極致的心智,就讓茍情等人,再也興不起與之作對的勇氣。

  因為這樣的人,可以很簡單地繞過文師學院的那些硬性規則,會讓你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這簡直太可怕了。

  到了這個時候,陸尋在心智計謀上的恐怖,已經遠遠超出了他那些所謂的戰斗力。

  尤其是在這種沒有絕對實力碾壓的情況下,試問誰不忌憚?

  “門主,抱歉了!”

  當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后,茍情沒有再拖泥帶水,直接朝著寧門忌抱拳行了一禮,其他幾人也是跟著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這脫離寧門,最多也就是讓寧文忌忌恨,說實話,茍情這個七境大成的機關師,并不是如何懼怕寧文忌,他身后也不是沒有背景的。

  可是相對于寧文忌,陸尋實在是太可怕了點。

  只要是得罪陸尋的,都沒有什么好下場,他們并不想也是這樣的結果。

  聯盟的幾大勢力之中,錦嵐被自己的劇毒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魏修遠更是死得如此莫名其妙;尚醫盟盟主還不知死活呢。

  月宮早在之前便已經被陸尋弄得解散,想必今日之后,元門也必然土崩瓦解,下一個解散的,肯定是曾經無比輝煌的寧門。

  至于尚醫盟,在茍情看來,解散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這幾大勢力,曾經在學院內部可都是大名鼎鼎。

  陸尋那家伙才來多久,一年不到的時間,就生生覆滅了這么多的學院勢力。

  這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了,茍情再自信,他再有傲氣,也不得不承認,陸尋的到來,生生改變了文師學院年輕一輩的格局。

  而且這種格局的改變,依舊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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