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那么多干嘛,殺了他!”
寧文忌現在對陸尋極為忌憚,未免夜長夢多,他這個時候有些迫不及待。
話音落下,他身前已經是凝聚了無數的氣息,很明顯施展了一門強橫的術法。
寧文忌是百戰榜排名第十,因此他的戰斗力也是相當了得的。
這一門術法施展出來之后,就連陸尋都不敢怠慢,畢竟他現在的修為只有六境圓滿。
唰唰唰…
那邊的姬尚速度也不慢,既然寧文忌已經選擇出手,那他的動作自然是極快,這前后夾擊之下,眼看陸尋就要被兩道術法接連轟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尋的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之時,赫然是在寧文忌的身旁,讓得后者臉色微變。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六境圓滿修士,哪怕是被近身,寧文忌也絲毫不懼,但不要忘了,這個黑衣小子,有著強悍到極致的肉身力量。
寧文忌知道,正是靠著這種強橫的肉身力量,陸尋才能在同境戰斗之中無往而不利,甚至能達到越境對戰的逆天。
因此寧文忌一直在防備著陸尋的近身,但他終究又忽略了一個事實,借著這大陣之助,陸尋的身法和速度,都變得更加詭異了。
比如說此時此刻,陸尋的消失沒有任何的征兆,讓得他們前后兩道攻擊瞬間打空,而陸尋的出現也是沒有半點端倪,讓寧文忌吃了一驚。
好在這位終究是七境圓滿的文師學院頂尖天才,反應和速度都分屬一流,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身上的那件法袍,瞬間大亮了起來。
陸尋一掌拍在寧文忌的后心,卻是感覺到手掌一震,手腕都似乎要斷折開來。
這讓他心頭一陣駭然,暗道這件八品法袍,恐怕非同一般啊。
事實上寧文忌身上這件八品法袍,確實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殊威力,那就是反震,你有多大的力量打在其上,就會有多大的力量反擊回來。
陸尋剛才那一擊可是用出了全力,因此讓得他的手腕疼痛欲裂,差一點直接將手腕都震斷了,可想而知那反震之力到底有多強?
“怎么樣?這滋味爽嗎?”
寧文忌回過頭來,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這讓得陸尋明白過來,自己剛才那么輕松就能擊中對方,說不定都有這家伙故意為之的原因。
“既然你身上有這烏龜殼,那下一次我只能是打臉了!”
陸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手腕,緊接著說出來的話,讓得眾人都是若有所思,暗道寧文忌的法袍,確實是不能將頭臉全都給遮住。
可是腦袋一向是一名修煉者最重要的地方,保護也最全面,陸尋想要轟中寧文忌的腦袋,無疑比轟中其軀干更加困難。
因此寧文忌根本沒有在意對方的狠話,他認為陸尋這小子就是口才了得,在嘲諷自己呢,自己怎么可能讓對方打到自己的臉?
一道攻擊突然出現在陸尋的身后,讓得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姬尚的攻擊到了,那個七品巔峰醫師的戰斗力,絕對不容小覷。
既然已經動上了手,那姬尚就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而他身上也是有一件八品法袍的,陸尋想要出其不意傷到他,無疑是極難辦到。
如此一來,陸尋靠著大陣之助的近身戰,幾乎是沒有了用武之地,單單是比拼術法的話,他這六境修為無疑是很不夠看。
反觀姬尚和寧文忌,卻是越打越是順手,僅僅是十數招之后,便將陸尋逼得手忙腳亂,看起來沒有太多的還手之力。
“這恐怕就是他的極限了!”
看到一個六境圓滿的黑衣少年,竟然在兩尊七境圓滿的頂尖天才手中堅持了這么久,所有人就算對陸尋恨意滿滿,心頭也不由生出一股感慨和佩服。
試問在文師學院甚至是在整個青玄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步?
至少在他們的潛意識之中,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逆天之事。
這種越整整一大重境界還能抗衡這么長時間的奇跡,他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眾人心頭都生出一抹懊悔之意,如果早知道陸尋是如此耀眼的天驕,那么以前就應該多留一個心眼,不能和這樣的妖孽為敵。
不過事已至此,他們這些跟著寧文忌和姬尚一條道走到黑的天才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今日若是陸尋能活下來,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一定要殺了他啊!”
想到某個可怕的可能之時,眾人心中就再無感慨,取而代之的是這樣一道念頭。
他們盡都知道,以陸尋的修煉潛力,這一次若不能將之打殺,恐怕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真要等陸尋打破屏障,突破到七境層次,恐怕整個學院年輕一輩之中,沒有人會再是此人的對手,這個結果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別看姬尚和寧文忌此刻大占上風,將陸尋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可他們卻是越打越是心驚,只覺這家伙的韌性實在是太強了。
這壓制是一回事,想要將之徹底擊殺又是另外一回事。
姬尚好幾次有意設下的幾個陷阱,陸尋都沒有上當,這讓他很是抓狂。
寧文忌的心情也和姬尚大同小異,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知道這一次是最大的機會,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六境圓滿的陸尋,都能在他們兩大七境圓滿天才手中堅持這么久,真要讓其更進一步,被壓制的很可能就會變成他們了。
“姬尚,再不出全力,讓這小子逃了,你應該知道后果!”
寧文忌心頭著急,他總覺得姬尚沒有出全力,這是想自己去跟陸尋硬碰硬,你好撿便宜嗎,因此他直接大喝出聲。
聞言姬尚臉色有些難看,眼眸之中也有些尷尬。
剛才的他,其實不無讓寧文忌打頭陣的想法,沒想到被這家伙給看穿了。
一則不想跟寧文忌交惡,二來經過這段時間的戰斗,姬尚確實意識到了陸尋的成長威脅,因此這一刻他氣息大漲,再也不留力了。
姬尚的全力出手,無疑是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陸尋就被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一刻更是在數招之內便危險叢生。
“看來是要讓這些家伙,見識一下破軍的威力了!”
陸尋戰斗力再強,那也是有一個極限的,他只是想要試試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現在看來,不施展一些底牌的話,恐怕今日要陰溝里翻船。
“咦?”
然而就在陸尋心念動間,想要祭出自己的本命飛劍破軍之時,他忽然感應到了一些氣息,緊接著便將破軍強壓而下,局勢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啊。
“死!”
當陸尋被姬尚突然的爆發,逼進一個死角之時,寧文忌只覺自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聽得他大喝一聲,一道術法攻擊,已經是朝著陸尋落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時,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陸尋避無可避之時,一道大響聲突然從某處傳來,讓得他們循聲看去,赫然發現一個極度驚人的事實。
只見剛剛還志得意滿,要用一記術法收掉陸尋性命的寧文忌,整個身形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在空中已是鮮血狂噴。
“噗嗤!”
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有那漫天揮灑的鮮血,都將所有人驚呆了。
哪怕是剛才一臉獰笑的姬尚,也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寧文忌摔落的地方。
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陸尋身上,他們都想要看看陸尋在那一記強力術法之下,到底還能不能活命?
可是現在,由于寧文忌的突然重傷,那道由他控制的術法也是在第一時間煙消云散,堪堪只觸碰到了陸尋的衣袍一瞬,根本沒有傷到他分毫。
“到底是誰?”
包括姬尚在內的所有人,剛才聽到聲音轉過頭去的時候,都只是看到寧文忌倒飛而出,全然沒有看到到底是誰出的手。
只不過姬尚有所猜測,對方一定不是憑的肉身力量,而是一種特殊的術法,那么就一定是一個強橫的修士了。
而就算是偷襲,能一擊將寧文忌轟成重傷的修士,恐怕并非七境圓滿那么簡單,這讓姬尚的一顆心,不由狠狠一沉。
“咳…咳咳…噗嗤!”
撤落在地的寧文忌,口中發出幾道咳嗽之聲,卻在下一刻再次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而這一口鮮血,倒是讓他氣息變得平穩了幾分。
再下一刻,眾人就看到勉強站起身來的寧文忌,將一雙陰狠的目光轉到了某處。
在那里,有著一個一直沒有動靜的學院百戰榜第一人。
“如果我沒有感應錯,這應該是三清師兄這一系獨有的三清勁吧?三清師兄,你…為何如此?”
當寧文忌口中這番輕聲發出之后,所有人都風中凌亂了。
原來剛才突然出手偷襲,將寧文忌打成重傷的那位,是他們這一伙的柳三清嗎?
包括姬尚都驚呆了,不是說柳三清因為孔心月的事,跟陸尋的關系很不好嗎?
怎么這家伙還臨陣倒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