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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一十三 不會連這個都不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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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

  初入七境的姜新,頸中鮮血直冒,可惜他的雙臂被打斷,根本就抬不起來,只能感覺著自己的生命不斷流逝,卻什么也做不了。

  而此刻的姜新,一雙怨毒的眼睛,卻不是在陸尋的身上,而是轉到了另外一處。

  在那里,不知何時已經是出現了不少的身影,當先一人,正是寧門門主寧文忌。

  不知為何,此時姜新心中最怨恨的,并不是即將奪走自己性命的陸尋,而是這個寧門門主。

  因為姜新臨死前的腦海無比清明,他快速而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發現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只是為了寧文忌的私仇。

  原本他們這些寧門中人,跟陸雪是沒有什么仇怨的,對方擁有本命飛劍,是前途無量的本命劍師,他們自然是不會輕易去得罪。

  可是因為金風國寧氏被滅,寧文忌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對所有玄陽陸氏之人都恨不得殺之而后快,也就有了后頭的事情。

  擂臺殿的挑戰,讓得姜新不得不臨陣服用丹藥突破到七境,但這也斷送了他想要更進一步根基。

  如果說僅僅是斷送根基,還不會讓姜新感到絕望的話,那此刻清清楚楚地感應到生命流逝,自己時間不多時,他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到了寧文忌身上。

  “姜新,殺你的人,是陸尋!”

  寧文忌被姜新那怨毒的目光盯得很有些不舒服,這家伙是傻了吧,明明剛才是陸尋驟下殺手,你這樣看著老子是什么意思?

  寧文忌是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更不會真正看重一個沒有前途的下屬,只是他沒有想到,姜新竟然會死得如此之快罷了。

  在寧文忌心中,姜新就是個沒用的廢物,堂堂初入七境的大修士,竟然連一個陸尋都收拾不了,要你何用?

  如果寧文忌這些話被姜新知道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直接吐出一口老血當場去世,只可惜所有的東西,他都只能帶到地底去了。

  “事實證明,跟對主人真的很重要!”

  陸尋適時插了一句,讓得姜新眼中光芒大放,但下一刻又變得黯淡蒼白,身形也是軟軟朝著地面倒了下去,片刻之后再無聲息。

  “死了!”

  重新出現在這里的玄十三,滿臉的感慨,他發現自己對陸尋的了解看似極多,其實還是太少了。

  要知道這一次陸尋所殺的,乃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初入七境修士啊。

  哪怕姜新的這個七境有著很大的水分,可其他的六境武師能做到這一步嗎?

  不管怎么說,陸尋也是以初入六境的武師境界,逆伐初入七境的姜新成功,這要是傳出去,陸尋的名氣無疑能再往上提一提。

  “嘖嘖,都來了啊!”

  當陸尋將目光從姜新身上移開之后,便是轉到了那邊幾位天才的身上。

  這種不卑不亢,更沒有半點得意之色的態度,無疑是讓眾人更高看了他一眼。

  “陸尋,你越是這樣,我們對你的殺心就越大!”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魏修遠這個還沒有跟陸尋正面沖突過的元門門主,已經再無任何的顧忌,這句話也算是說出了幾人的心聲。

  實在是陸尋表現出來的潛力太大了,大到連他們都不得不重視的地步,甚至是他們的內心深處,真的生出了一絲危機感。

  別的不說,初入六境武師的陸尋,就能擊殺一尊初入七境的修士,若是讓對方突破到七境武師層次呢,豈不是殺他們都會極為輕松?

  對于這樣一個潛力無限的敵人,今日既然已經抓住了機會,就一定不能讓其逃掉。

  強大的敵人,自然是扼殺在襁褓之中才最妥當。

  “陸尋,在這云霧波光陣之中,任何的外力,都將不起作用,你認命吧!”

  寧文忌的殺心無疑是比魏修遠更重,而且他對這門七級巔峰的大陣很有信心。

  就算對方能殺初入七境的姜新,難道還能抗衡三大七境圓滿強者不成?

  至于玄十三,他們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別說這位會不會拼命,就算是真的肯為了陸尋搏命,魏修遠也能瞬間利用大陣將其隔絕開來,讓其力量發揮不出分毫。

  “云霧波光陣么?在我看來,不過稀松平常爾!”

  陸尋心思轉動,果然,當他后頭一句話出口之后,魏修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他絕不允許有人質疑自己的陣法之術。

  魏修遠是陣師院院長的嫡傳弟子,號稱近百年來文師學院最有陣法天賦的絕世天驕,他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也確實讓整個陣師分院都驚艷。

  這是魏修遠最拿手的本事,配合著他的煉氣修為,他才能穩坐百戰榜第三的位置多年,他甚至有心氣去爭一爭那個第一的位置。

  可是現在,一個煉氣修為只有五境,靠著武師力量才殺了姜新的毛頭小子,竟然敢質疑他的陣師之術,簡直就是在羞辱他。

  “看魏師兄對這云霧波光陣如此自信,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陸尋心思轉得極快,這說話也是天馬行空,讓得幾大天才都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也讓寧文忌心中升騰起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明明是他們這邊占據了絕對的主動,身陷大陣的陸尋,還要面對諸多七境圓滿的強者,那是插翅難飛,可為什么要被這小子牽著鼻子走呢?

  可這個時候陸尋問的是魏修遠,要比身份實力的話,寧文忌都要差著一籌,因此他并沒有接口,不想駁了這位元門門主的面子。

  “你要賭什么?”

  魏修遠倒是沒有立時答應對賭,畢竟那日在外院廣場之上,陸尋可是用一個賭局,將寧門的七境機關師茍情弄得灰頭土臉。

  “既然魏師兄最擅長的是陣法之術,那自然是比陣法一道了!”

  陸尋臉上噙著一抹笑容,聽得他說道:“據說魏師兄乃是文師學院年輕一輩第一陣法師,不會連這個都不敢賭吧?”

  激將之法有些拙劣,但無疑很有效果。

  尤其是陸尋那“據說”二字用得極為精髓,隱晦指出魏修遠的這個第一,好像并非實至名歸。

  “你想怎么賭?”

  魏修遠果然不會在陣法一道上懼怕任何一個年輕一輩,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陸尋設下的陷阱。

  此言一出,其實魏修遠已經有所允意,在他看來,如果真的是比陣法一道的話,自己怎么可能會輸?

  旁邊寧文忌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之色,如今自己一方掌控了絕對的主動權,干嘛要節外生枝搞這么麻煩?

  雖然在寧文忌的心中,也絕不認為比陣法一道魏修遠會輸,可要是時間拖得長了,未免夜長夢多。

  七境圓滿的修為,可不能在這大玄王都一手遮天。

  “賭我能不能從這七級巔峰的云霧波光陣中,全身而退!”

  陸尋可不會去管寧文忌的想法,而聽得他說出這個賭局的時候,魏修遠的嘴角不由微微一翹,暗道這毛頭小子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如果我能從這云霧波光陣之中出去,那今日你們便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如何?”

  陸尋其實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某些底牌,畢竟大玄王都強者如云,甚至可能會有羅幽山的暗探,真驚動了那些人,那就未必只是七境的敵人了。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陸尋都不想讓大妖出手,更不要說那一出手就會耗盡所有力量的老白了,這些都是拿來保命的。

  此刻陸尋對人心的把握極其之深,他早就看出魏修遠對陣法一道的自傲。

  果然用這個一激,對方就有答應自己賭局的趨勢,因此他得再加上一把火。

  “魏師兄不是對這七級巔峰的云霧波光陣極其自信嗎?不會這么沒有信心吧?”

  見得魏修遠有些猶豫,陸尋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是簡直直接的激將之法,似乎魏修遠不答應的話,就是對自己的陣法一道沒信心。

  事實也確實如此,魏修遠可以承認自己的戰斗力不及孔心月和柳三清,也可以承認其他的文師職業不如陸尋,卻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在陣法一道上的成就。

  不管怎么說,陸尋只是一個五境修士兼初入六境的武師,而這可是七級巔峰的云霧波光陣,沒理由困不住吧?

  “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若能走出云霧波光陣,我今日便放你一馬!”

  沉吟片刻的魏修遠,終究還是在陸尋的提議上,增加了一個條件。

  而且他用的只是“我”,而不是“我們”,顯然是想給自己一方留一條后路。

  “那這幾位呢?”

  然而陸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沒有提“半柱香”這件事,卻是將目光轉到了寧文忌等人的身上,蘊含著一抹異樣的情緒。

  被陸尋的目光看著,寧文忌幾人都沒有說話。

  特別是這個寧門門主,他是絕對不想放過陸尋的,哪怕他并不認為這小子真能走出云霧波光陣。

  一時之間,場中顯得有些安靜,包括魏修遠和玄十三的目光,都不斷在寧文忌身上打量,想要知道他會做出一個什么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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