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主,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不知能否給我這個面子?”
聽得周海歸之言,楊賀滿意地點了點頭,當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周鐵河表面上恭敬無比,心頭卻是知道,正戲終于來了。
“如果少城主想借用一下這條鐵鱗海蟒的話,我周家絕無二話!”
既然已經投靠了城主府,周鐵河也就認命了,之前靠著城主府的威勢,賺了不少的黑心鐵,在他看來,現在就是要為城主府做事的時候了。
“嘿嘿,這大家伙我可使喚不動,這件事,或許還得讓海歸兄幫一下忙!”
楊賀微微一笑,然后將目光轉到周海歸的身上,讓得這位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點頭答應。
“海歸兄,還記得那位鎮東王府的二公子嗎?”
楊賀突然之間轉了話題,此言一出,周鐵河還未如何,周海歸的眼眸之中,不由浮現出一抹義憤填膺之色。
“什么王府二公子,不過是個運氣不錯的紈绔小子罷了!”
說起這個,周海歸就有些來氣,那日的萬國商盟拍賣會,最終的贏家竟然是那個啥修為沒有的王府二公子,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嘿,這位二公子,如今可是一境武師,你可不要小瞧他!”
楊賀笑著說出一個事實,這是那日他跟著父親楊巡去到鎮東王府,親自感應過的事實,只不過他并沒有將一個一境武師放在眼里罷了。
“堂堂陸氏嫡系血脈,十六歲了才突破到一境,丟不丟人?”
周海歸啐了一口,然后心頭一動,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問道:“少城主,你是不是想將那小子騙到海邊,再做出一種王府二公子被海族吞食的假象?”
在周海歸看來,那日輸了賭局,這位少城主應該也是不甘心的,這一次有意找來周家,還看了這鐵鱗海蟒,他認為自己已經猜到事實的真相了。
“人家可是鎮東王府二公子,甚至可能會襲授鎮東王爵,怎么能殺呢?”
楊賀微微搖了搖頭,只得他侃侃而談道:“咱們只是請他來這大堤之上逛一逛,看看風景,至于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那就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了!”
“原來城主府是想綁架那位二公子,逼鎮東王府就范!”
周鐵河比其子想得更多,這些話他自然是沒有說出來,但從楊賀之言,他已經猜到了整個事實的真相,不由有些興奮。
甚至周鐵河都在想著,到時候城主府或許都會殺了那鎮東王陸明陽,然后被那個紈绔的二公子襲爵。
而到了那個時候,下一任的鎮東王府,不就掌控在城主府手中了嗎?
“少城主,具體怎么做,還請吩咐吧!”
這一次接口中的是周家家主周鐵河,他自然唯城主府之命是從,如果城主府真的能吞了鎮東王府,他周家自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了。
“計劃是這樣的…”
楊賀一臉的胸有成竹,而聽得他說過整個計劃之后,周家父子自然是配合地連聲稱贊。
至少在他們眼中,一個區區王府二公子,根本就逃不出城主府的五指山。
鎮東王府!
此刻的陸尋剛剛回府,自然是不知道那一場針對自己的暗中謀劃,而剛回到王府之中的他,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難道?”
陸尋心頭一動,緊接著在腦海之中問道:“師兄,你感覺到了嗎?”
“看來你的感應確實是有不少進步,王爺還在老地方和靈兒下棋呢!”
腦海之內傳來師兄的聲音,讓得陸尋有些興奮,而當他朝著自己的住殿走去時,靈敏的感應之力,再次感應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嘿嘿,看來我又要多欠一個人情了!”
陸尋目光隱晦朝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倒是沒有太多的擔心,因為這一段時間,為了父王的安全,他將阿沙和大妖都留在了王府。
阿沙是個六境武師的海族,而大妖的感應能力,恐怕都未必比體內的師兄弱了。
一切在鎮東王府范圍內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大妖的感應,這一點陸尋還是很放心的。
王府某處,一道削瘦的黑衣身影,躲在一個幽暗之地,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恨鐵不成鋼的光芒。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小姐都提醒過你了,竟然完全沒有當一回事!”
一道有些咬牙的聲音從面具之下傳來,正是那日提醒過陸尋要小心的黑衣人。
可是五日的時間,這黑衣人發現鎮東王府根本沒有任何的異狀,陸明陽也沒有要離府躲避的跡象,這讓她很是惱怒。
“真當我隱殺會的六星殺手,是先前那般的廢物嗎?”
想到某些東西,黑衣人又恨恨地罵了一句。
在她看來,六星殺手要是出手,單憑一個在明面上的六境武師,根本不可能擋得住那必殺一擊。
要不然隱殺會也不會開出五百萬上品金珠的天價了,在這小小的玄陽國,恐怕能讓隱殺會六星殺手出手的任務,少之又少吧?
“罷了,就再幫你一次,希望不會做虧本買賣!”
似乎是感應到了某道氣息的回歸,這黑衣人跺了跺腳,就算她現在只是一個五星殺手,但作為隱殺會的重要人物,真想要幫忙的話,應該還是能幫上一些的。
比如說在那六星殺手動手之時,提前示警提醒一下那六境武師的阿沙,讓其有了防備之后,六星殺手也未必能得手。
當然,這中間最難的,還是如何知曉那六星殺手何時會出手。
畢竟那是六星殺手,哪怕是隨時防備,也未必能擋住其致命一擊,更何況是提前示警了。
“炮打象,將軍!”
陸尋剛剛靠近自己的院落,便聽到院內傳來一道興奮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陸靈兒所發,這讓得他會心一笑。
“父王,看起來你又要輸了啊!”
陸尋人未到聲先至,然后進院的他,便看到鎮東王陸明陽一臉尷尬地站起身來,而這一次,他的身旁不再是側妃徐鳳儀,而是王妃趙麗景。
“母妃也在?”
陸尋打了個招呼,然后便看到王妃輕輕推了推陸明陽的肩膀,看起來很有些幽怨,也讓鎮東王有些無奈。
“尋兒,你來評評理,剛才這一步,我明明讓他飛象的,他偏偏要跳馬,依我看,輸就輸在這一步上!”
王妃趙麗景指著棋盤,似乎還有些不服氣,對面的陸靈兒,則是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祖父祖母一言不發,反正這一局她已經贏了。
“走那一步也是輸!”
聽得王妃之言,站在陸靈兒后邊的阿沙不由嘀咕了一句,然后就看到一道凌厲的目光投射過來,讓得他不敢再說話了。
“母妃也學會了象棋?”
陸尋走上前去,輕輕挽住了母妃的手臂,倒是讓王妃心情好了不少,不過她棋力有限,只能看到兩三步,依舊在那里指著棋盤呢。
“剛學不久,下贏靈兒不敢說,但下贏王爺,我還是有些把握的!”
王妃點了點頭,然后說出的一句話,讓得鎮東王佯裝生氣,也讓一旁的曹頌撇了撇嘴,王妃什么棋力,他還能不知道嗎?
這段時間曹頌跟著鎮東王形影不離,呆在這座二公子住殿的時間無疑是最多,耳濡目染之下,他自然也學會了這象棋的棋路。
在這里曹頌沒有上手的機會,但他照著樣子刻了一副棋盤棋子,閑暇之余,將那兩個弟子殺得丟灰棄甲。
身為四品醫師,曹頌在象棋一道上的天賦,可比陸明陽和王妃高多了,至少他認為自己的棋力,絕對不會弱于陸靈兒。
“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菜鳥,是如何下贏本王的!”
鎮東王擺開陣勢,這“菜鳥”二字自然是從陸尋那里學來的,此言一出,王妃掙脫陸尋的手臂,在后者無奈的目光之下,直接坐到了對面。
“來就來,誰怕誰?”
王妃和鎮東王多年夫妻,如今王府內患盡去,她也恢復了趙家女子那種豪爽的性子。
這副樣子,看在旁邊的侍女驪畫的眼中,都有些忍俊不禁。
“母妃,別下了,你贏不了父王的!”
就在陸尋一言不發在旁邊看好戲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來,讓得他微微一怔,轉過頭去一看,果然是自己那位大哥說話了。
那日隱殺會殺手出手之前,陸正也曾指導過陸明陽一局棋,后來鎮東王自然是將這件事告訴過陸尋,讓得他嘖嘖稱奇。
而此刻陸正再次開口,半點也不像是得了癔癥之人。
只是這說話有點直,讓得王妃的一張臉,瞬間就沉了下來,這大兒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這個時候的王妃,自然是忘了其實陸正也是陸明陽的兒子,但這更激起了她的好勝心,非得贏王爺一盤不成。
“哈哈,正兒都這么說了,我說麗景,你就不要再逞強了吧,免得等下輸了哭鼻子!”
鎮東王心情大好,似乎完全沒有看出王妃的心情,世子就是世子,知道幫自己的父王說話,他就喜歡這種實話實說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