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毛撣子,家用拖把,男女混合雙打,哪哪都透露著一股人類幼崽的心酸,可是,在爸媽看不見的角度,思澤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果然,也就只有自己的成績出問題,才能瞬間把這倆祖宗集齊。
接下來,就是思澤爸媽的臺詞互飆時間。
“我這才不在家幾天啊,你兒子的成績就過山車了,你這個爸爸怎么當的!”
“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誰嚷嚷著要離婚,是誰第一個搬出家的!”
“怎么,我第一個搬出家,你就做第二個啊!”
“不然呢,即便是上門女婿,那我也是有尊嚴的,不就是離婚嗎,怕你是孫子。”
霍,畫風不對啊,要是照這個節奏下去,再互飆幾個來回,別說打消離婚的念頭了,思澤都想現場給他倆扯證。
不行不行,是時候人為控制一下了。
“爸媽,友情提醒一下,如果你們還一直不在家的話,那我的成績還會有不小的下跌空間。”思澤小聲提醒。
然后,媽媽瞬間抄起雞毛撣子,爸爸拿起角落的拖把,好家伙,兩個人的動作可以算得上是一氣呵成,根本就不給思澤留出反應時間,秒秒鐘就撲了上來。
果然,在教育思澤這方面,不管是什么時候,不管是什么樣的情形下,爸媽都有出奇一致的默契。
“臭小子,還敢當面提成績的事情,非得給你腦門清醒一下。”
“小崽子,皮癢癢了就直說,我和你媽就擅長收拾你。”
好家伙,同盟締結都不用任何儀式的,閃電般的又快又準又整齊。
繞著客廳跑了三圈,思澤終究沒有逃過男女混合唯獨的命運,有那么一瞬間,他都感覺屁股要裂開了。
在一絲絲彌留之際,可能是血緣的牽扯,也可能是二老打累了,不管怎么說,思澤的屁股最終算是保住了。
看見二老坐在地板上休息,思澤心里有說不出的竊喜。
“爸媽,就看你們打我這么齊心協力上,也不是真能離婚的樣子,怎么就話趕話扯到離婚上了?”思澤說著就想挨著媽媽,也想坐到地板上。
“站好,放飛了幾天就找不準自己位置了!”媽媽呵斥到。
“站好,考的一塌糊涂,多大的心臟還想坐下!”爸爸緊跟上。
思澤撇撇嘴,乖乖的站在二老對面。
“你們還沒回我呢,怎么就突然上升到離婚的高度,這樣我也好考慮考慮跟著誰的問題。”思澤小聲的提出建議。
“問你爸,他做的事情他自己說。”媽媽一記白眼。
得,這話怎么聽怎么都是爸爸犯了大逆不道不可饒恕的錯誤,男人犯的的不可饒恕的錯誤?不會吧,腦子里飄過那個想法后,思澤下意識的瞅了眼爸爸的啤酒肚。
應該不會,圖我爸什么?
年紀大?有啤酒肚性感?
除非想不開的,不會的不會的。
“你這話說的,我做什么事情了,不就是忘記了時間,就這么點小事,你張嘴就要跟我離婚,你還好意思挑我的錯!”爸爸回懟到。
思澤長這么大,不夸張,這還是第一次見爸爸說話這么硬氣,就沖爸爸這份硬氣,思澤斷定,肯定是媽媽過于計較了。
“是光記錯時間的事情嗎,那個牌子的泡腳粉多難買多貴,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不容易碰見店家搞活動,你還記錯時間了。記錯時間也就算了,我就說了你一句,思澤你猜你爸說了什么。”媽媽一臉的委屈。
“我爸說了什么?”思澤立馬化身捧哏。
“你爸說,我欺負他是上門女婿,所以芝麻大點的錯誤都會放很大,說實話,泡腳粉沒搶到也就算了,但他這話說的我太傷心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在他眼里我始終是欺負他的存在,思澤你說,我不跟他離婚還留著過年啊!”媽媽控訴到。
“對,不能留到過年…啊呸,差點被你們繞進去,我算是聽明白了,怪不得這婚要離的這么突然。”思澤重新捋好思緒。
“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爸,那天你跟媽媽吵之前,是不是又跟朋友喝過酒了?”思澤問到。
“喝…是喝了一些。”爸爸撓撓頭。
“我那些叔叔們是不是又拿你是上門女婿的事情說事了?”思澤繼續問到。
“說…確實說了些。”爸爸下意識咳嗽了聲,這明顯是心虛的調調。
“媽,您這次清楚了吧,我爸突然發脾氣是被叔叔們調侃過后積壓的,只不過你回家,恰好誤打誤撞點燃了導火索。”思澤這推理思路,都快趕上破案了。
“所以說啊,媽,我爸那憋著氣說的話,不是沖著您。”思澤再次強調一下。
然后,明顯的能感覺出來,爸媽之間的氛圍有那么一丟丟細微的變化。
至于思澤,現在不走,那就真真的要當電燈泡的節奏。
隨便找了個理由,秒秒鐘躲進臥室,不過,心機的偷偷留了條門縫,想遠程間接性的觀察一下父母的動靜兒。
可是,他這點小心思…
“把門關好了!”爸爸一聲吼。
“哎,我錯了。”思澤趕忙來了個結結實實的關門聲。
不知道是不是思澤敏感了,經歷了這離婚一場戲后,爸爸說話的嗓門高了明顯不是一點半點。
看來,這人生中經歷的所有事情,都會多多少少在當事人身上留下痕跡,不是這留點,就是那留點。
兒子臥室的門關嚴了,凌亂的客廳里,父親倆坐在地板上。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由誰說話打破尷尬。
“不是提醒過你,別跟那些人喝酒,他們就是專門挑事的,非得讓咱家雞飛狗跳才高興。”媽媽首先說到。
“話是這么說,當家庭煮夫的又不是你,我就那么幾個哥們兒,天天忙完家的一癱事,找他們喝個小酒全當放松,如果再不跟他們來往,我就完完全全沒有社交了。”爸爸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自從當年當了這個上門女婿,為了支持老婆的事業,自愿不自愿的,反正這家庭煮夫的職位,他一占就是二十多年。
一個大男人,整天圍著鍋臺轉,別人有的時候也不用怎么多說,他都能輕而易舉的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