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舅舅您呢。”龐大頭恍然大悟,眼珠通紅,淚眼汪汪預滴,擔心之色溢于言表。龐大頭雖不知便宜舅舅所說真假,但不妨把戲演足。
“哎,莫做小女兒姿態。想當初要是你娘跟在我身邊也不至于你們受苦,如今更是天人相隔。只好多加照顧你保證香火不滅。”蓬管事望向龐大頭的模樣,依稀能看出當年妹妹的身影,思念之情油然而起。
龐大頭低頭沉默不語,寬大手掌無聲抹著眼角淚痕。屋內頓時寂靜一片。
“對了,你之前說有重要消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最終還是蓬管事破碎了屋內寧靜,問道。
“啊...差點忘了。”龐大頭經過提醒,立馬想起還有要事稟告,神秘兮兮的朝屋內左右望了望。蓬管事見此情景,眉頭一皺,掏出一陣盤,開啟后,示意了下龐大頭。
才見龐大頭繼續說道:
“我現在不是在青石礦區做小頭目么,您也知道近來那里關押了一新囚犯,是蚌族一小公子。我之前尋思著關照一二,偶爾那個找他談談心,只是說了說話,”說到這個龐大頭小心翼翼瞅了瞅蓬管事臉上神色,見毫無表情繼續道。
“今天我見他神色凄苦,臉色蒼白。就鼓勵了他,后來就談到了說他曾有位嫡系老祖,自號水鏡先生,年輕時威名赫赫,曾縱橫這片海域一手分光化影一無敵手,也不知是死是活。我當時聽了也非常激動問老祖可有寶物傳承傳下。”
說到這里龐大頭明顯聽到一股微弱了的呼吸聲,咽了咽口中唾沫。
“他吟了首詩說是老祖傳下的。我猜測可能比較重要就趕緊來找舅舅了。”
蓬管事聽到這里沉思了會,加大法力注入手中陣盤。朝龐大頭點了點頭,示意他說出來,微微輕顫的指尖表示著內心的不平靜。
青青海底草,綿綿思遠道。
遠道不可思,宿昔夢見之。
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
龐大頭說完,蓬管事心里重復默念著這些詩詞,心中想著。
“青草海地,可能說的是某個地方。遠道,指的是更進一步的大道么。他鄉,難道是閉關之地。或者是秘境、遺跡。”
蓬管事一時心緒難平,按耐住立馬翻看資料的沖動,來回踱步,爾后急切的望向龐大頭問到 “還有其他的沒,他有沒有說這是什么意思。”
龐大頭搖了搖頭表示什么都沒有,蓬管事也知心急了點,失望的回頭望向書架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龐大頭想到什么,想說但又有點說不出口。
蓬管事見此于是爽朗一笑,回到書桌前還親自給龐大頭倒了杯靈茶。
“大頭啊,你我叔侄二人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龐大頭雙手捧過靈茶一臉訕笑道。
“就是我給了些靈石離開后,又聽蚌小火唱了首歌謠,但我不知道有沒有用。”
“哦,閑來無事。就一起說說吧,把你以前和那個蚌小火見面的一些細節都講講。正好我們叔侄二人許久不見,敘敘舊。”
說到這里龐大頭不得不扭捏著,揉了揉喉嚨,咳嗽一聲,用厚重的嗓音唱起聽來的歌,震得蓬管事目瞪口呆。
...
龐大頭離開后,蓬管事一個人靜靜坐著屋內,看著那剛燃起的秘香,煙霧彌漫整個屋內,緩緩起身來到書架一角,扭動一個機關,打開密室,從儲物袋拿出一特質黑袍披上,漸漸入內。
一座莫名蓮臺,一尊扭曲雕像,一泓透明清泉。
點上香,拜下禮,念上咒。
“尊者!”
蓬管事恭敬的彎著腰,看著地。
透明清泉不知不覺畫出一道黑影,若隱若現。一段無聲對話,只有波動的水影證明。若有若無的怪叫聲逐漸變大,蓮臺上的雕像開始扭動起來,四周開始浮現滿天白毛。蓬管事連忙念咒,掐斷了聯系,一切又變回原來一樣,蓬管事擦了擦頭上虛汗。
又想到這次上傳的重要情報換來的貢獻,不禁心頭一陣火熱,看來便宜侄子還是要好好對待。蓬管事卻不知剛才對話的黑影也做著和他一樣的事情,不過中間又捏碎了一枚傳音秘寶。
龐大頭回到客房內,也是第一次被當做客人一樣重視,盤坐于床上,拿出元氣珠。雖然一路心驚肉跳,但目前結果終是好的,又想到蓬管事說的那些話,一時也感覺前路未卜,凝神片刻,平復了下心情,運起奇遇得來的功法殘篇象甲煉身決。靜默片刻,待龐大頭身心全部投入,屋內床下一道黑影慢慢挪動起來,龐大頭忽然聞到一股奇香,好似把魂都勾去了。
“便宜這小子了。”
黑影看了看手中剩余殘香,嘀咕了一句,觀察片刻,隨手開啟一個靜音結界,馬上問起話來,聽聞得來的秘辛黑影抖動了下手臂,卻又靜下心來,只是聽到龐大頭的唱歌抽搐了下嘴角。
府中深處一高大府邸,金玉鑲嵌,蟠龍在柱。
幾道咆哮,幾聲低喘,幾份低吟。
屋內大床上幾具雪白翻滾,黑影視若不見一動不動,終于驟雨雷歇。
殷公子披上外袍,幾道雪白美人滿軀淤痕,呼吸微不可見,容顏緩緩衰老,血肉消減,馬上將要成枯骨。
黑影皺了皺眉,殷公子看到低聲一笑,伸手一揮,佳人又立馬恢復,甚至更甚原來。
“恭喜公子神功大成。”
黑影見狀露出笑容,滿心寬慰。
“忠伯,還是叫我道炎就好。怎么樣,有什么消息?”
殷道炎拿出一個玉杯,倒滿鮮紅液體,吮吸一口,回味片刻。
“是有些重要訊息,公子還是親自看的好。”
忠伯也不改口,取出一枚留影玉遞了上去。
“哦。”殷道炎搖搖頭,漏出些許慎重表情,放下手中玉杯,將留影玉貼向眉心,仔細觀看起來。
“那公子我們接下來是去下一站還是?”忠伯待殷道炎看完問道。
“這兒事情這么有趣,就先留在這兒吧。”殷道炎想起龐大頭之前在殿前的一幕,又想到龐大頭唱歌的情景,舔了舔鮮紅嘴唇。
“要把龐大頭抓來么?”
忠伯見狀問道。
殷道炎聞言心頭一熱,挑了挑眉頭,又想起什么,顧及的搖了搖頭,嚴肅的吩咐道。
“不了,什么都不要做。把部分人遣散出去打探消息即可,我們去附近茵城靜觀其變,對了,也要盯緊蓬管事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