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戰斗，被地下所有人看在眼里，尤其云層被楊羽墨的外景投影驅散后，更是將各個門派掌門的隕落都目睹得一清二楚。
形勢立刻逆轉，輪到數千名圍攻凈劍宗的各派弟子和長老驚慌失措了。
反應快的，想第一時間逃跑。
但楊羽墨深恨這些人殘殺本門弟子，在半空揮下四道劍氣，化作氣墻，將戰場完全封堵起來，凡是觸碰氣墻之人，必定身受重傷。
他雖有傷在身，但畢竟已經突破外景，高出其他四大門派長老弟子不知幾籌，自無人敢攖其鋒芒。
“師祖，這些人怎么處理？”方浩然問道。
“哼，師祖再教你一次。修真界鐵則，弱肉強食、勝者為王！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務必將敵人打得永世不得翻身！”
楊羽墨眼神凌厲的掃向下方，“法寶、裝備、納戒留下！自廢修為者，可免死！”
下方一片嘩然，越是底層的修真者，修煉越是困難，因為資源緊缺，所得一切實屬不易。
若是自廢修為，不僅過去的努力全部白費，日后成為一介凡人，入此正值改朝換代的亂世凡界，豈非連普通人都不如？
所以立即有那修為不錯的強者出言鼓噪，更有人直接進攻尚在法陣內的凈劍宗門人，意圖挾持一兩個用以逃生談判。
楊羽墨冷笑一聲，連兵刃也不用，只以手揮劍氣，敢于妄動者，當場被斬成數塊，死狀慘烈。
他出手之下，也不管是否無辜，那些沒有任何動作的修士也跟著被卷入進去，死了一大片。
至于那些自認為實力強出一等的長老，甚至是幽水魔宮的門主，楊羽墨也順道一并解決。
敢于反抗的強者盡數慘烈死亡，其他人自然只能膽戰心驚的待在原地，不再敢做任何多余的動作。
這時，下方有人高喊道：“楊掌門，晚輩是天師道的練長寧！原本只以為是來支援貴派的，實屬沒有料到掌門和各位長老會做出這樣背信棄義的事！
我等無辜，還望楊掌門手下留情，我等愿意自宗門散去，只求保留各自修為，即便只在凡界，也能生存下去！”
方浩然想起練長寧和自己頗有些交情，在京城的時候，最后送自己的那些特殊符箓起了不小的作用，便想跟師祖求情。
楊羽墨看穿了方浩然的想法，提前問道：“小兔崽子，我知道你想求情。先別想著那些往日的交情，好好琢磨一下這臭道士剛才說的話。
他說他們這些當弟子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來的本門，你相信嗎？”
方浩然稍一思考就覺得不對勁，這里來進攻凈劍宗的修士，主力基本都是各門精英。
精英弟子自然都是極具主見的，否則怎么可能在殘酷的門派資源爭奪中脫穎而出。
所以掌門率領這樣一群人來攻打原來的盟友，若不提前說明任務情況，臨到頭來，突然告訴下面的人要反戈一擊。
這人心不亂才怪！
所以練長寧剛才一番裝可憐套交情的話，其實是刻意掩蓋了真相。
但方浩然還是打算留下一部分天師道的人，并非因為圣母，而是有重要的原因。
“師祖，我們凈劍宗作為武修，在很多方面存在巨大缺陷。往日里都依賴和天師道的符箓交易，以此進行彌補。
若是天師道被滅了，如今修真界大亂，我們找其他宗門，不說信任不信任，就是這價格可未必還能有以前那么合適。
畢竟本門弟子，先天以下的，遇上會隱身、會施咒的修士或者邪物，沒有符箓輔助，與尋常江湖武者也沒有任何區別了。”
楊羽墨聽得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留下他們？”
“不能全留！天師道內部的死忠肯定要想辦法鑒別出來，剔除在外，其他只是為了能夠修行，對門派并不如何忠心的人，可以納入本門，讓他們改換門庭！
我記得，改換門庭的事，雖然大逆不道，但這在修真界并不少見。誰讓修真界如師祖你說的那樣，弱肉強食呢？”
“這就是要兼并掉整個天師道啊，嗯，此戰勝利后，要立刻前往四大修真宗門，將他們的宗門秘典拿下，以此為誘，不怕這些新加入的天師道門人不死心塌地。可以，就照你說的那么做。”
然后向下一指，畫了一條線，“所有天師道弟子，不包括長老，全部站到那條線后面去！”
等他們急忙動作時，楊羽墨再傳音給二長老孫南楓。
二長老看起來是個老好人，然而卻極善觀察人心，由他去甄別天師道中的死黨分子。
至于其他三大門派的修士，想套交情，沒有交情可套，想裝可憐，剛剛才造成這么多的殺戮，沒誰會同情他們。
楊羽墨也做得極是冷酷，與方浩然平日里認識的模樣完全不同。
規定一炷香以內，必須自廢修為，修為仍存者，立刻處決！
對于某些天資出眾的人而言，自廢修為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楊羽墨和其他長老走出來殺人，幾乎一刻都沒停過。
凈劍宗山門之外的云夢澤水，都被染得鮮紅。
冷酷的殺戮，讓那些還有心抵抗的修士徹底膽寒，為了茍全性命，終于有不少人開始自廢修為、任人魚肉。
兩個時辰時間，圍攻凈劍宗的所有修士，不是死就是廢，留下了一地戰利品。
楊羽墨這才讓門中弟子駕駛大船，送他們前往凡界自生自滅。
方浩然心生感慨，對他們卻沒有絲毫同情。不過也是首次見識到了修真界弱肉強食的直接表現，沒有了修真聯盟這個如同國家機器一般的龐然大物管著。
所有的修真門派，沒有哪個能保證自身絕對安全的。
回到下方后，劍瑤追了上來。
“原本還想會有一場歷練等著，卻沒想到只過來增長了一番見識。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方浩然驚訝的看著劍瑤，“劍瑤姑娘，何不做客幾日再走，你傷還未完全恢復。”
高陽羽帶著賀鳳鳴與一干弟子面帶笑意的走過來，“日前曾與劍瑤姑娘一戰，聽聞姑娘又有突破，正好再想討教一番，何不如我師弟所說的，做客幾日？我們凈劍宗也有專門的客舍，倒是沒遭到戰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