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的傍晚,瀾躍一行人在康東下了飛機。
由于飛機晚點,團隊活動時間不夠,只能被迫取消。
經過酒店一夜的休息,第二天早晨九點,一行人乘坐臨時租來的小巴車前往比賽場地,康東市美術展覽館。
提起康東,最為人知曉的就是本地的龍頭企業,康東制藥。
康東制藥期初投資電競戰隊,據說只是為了配合當地的發展戰略。
未能料到本地電競氛圍不錯,戰隊實力不俗,還真拿到了官方名額。
可即便如此也仍是對戰隊不太上心,直到電競產業呈現爆發式增長,城市戰隊的名額價值不斷攀升,才使其真正意識到了手上戰隊的價值。
分配給瀾躍的休息室內,瀾躍眾隊員做什么的都有。
關于備戰方面,其實在總部訓練就已經講的差不多了。
除非康東第一局臨場有特殊戰術,才會在后續中長休息時來進行調整。
“你們下路二人組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了,地獄賽程里什么選手你們沒預見過,康東又不是頂級強隊,沒不要太擔憂。”
江尋鼓勵說。
“沒問題教練。”
李承歡點頭肯定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正式開賽還有15分鐘時,整裝待發的瀾躍隊員,在江尋的帶領下走出了休息室。
康東市美術展覽館并非專業的觀賽場館,但經過改造之后,還是可以容納一萬多名的觀眾。
其中到場的主力觀眾,還是支持本土戰隊的斗魂玩家。
但由于戰隊更換隊員太過頻繁,應援粉絲卻是沒有多少。
反倒是舉著有祁嘉運名字燈牌的選手粉,占據了不少前排顯眼位置。
“吳博你真的瘦了,我就說照片里感覺不像是瘦臉。”
兩隊握手時,張哲驚奇的說。
“呵呵,你也好像比之前強壯了。”
吳博撓了撓臉,強笑了一聲,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對方不告而別的行為,說瀾躍眾人心里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所以吳博這手握得尤為艱難。
張哲的不在意樣子,算是讓氣氛緩和了少許。
“在比賽即將開始之前,康東制藥的選手祁嘉運,有幾句話想對當家說,祁嘉運選手,請上次一步。”
主持人說完,便后退一步,遞出了話筒。
又是賽前宣言?
江尋有點意外,心想這種事怎么總是讓他們趕上。
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江尋不動聲色的平移了兩步,挪到了張哲身旁。
“江哥,你抓我手腕做什么?”
張哲驚奇的說。
“沒什么,抓著玩唄。”
江尋笑著說。
“他是怕你一會去搶話筒發言。”
趙思思戳破說。
“不會的,我媽說她根本看不懂斗魂,還不如電視劇意思。”
張哲表明自己已經沒這個需求了。
畢竟市級電視臺已經上過很多次了,再想有所提升,也就只剩c站出道了。
“首先感謝這些年來支持我的人,借這個機會我要宣布,我,祁嘉運,將在康東打到退役,占用大家時間了,抱歉。”
祁嘉運說完深深鞠躬。
“哇,這真是一個重磅消息,看來祁嘉運選手是想為康東奮戰到職業生涯結束了,其實聯賽每位選手都有最適合自己的戰隊,我相信這肯定是祁嘉運認定康東是自己的歸屬后,才說出來與大家分享的,那么話不多說,斗魂職業聯賽第九輪,康東制藥對戰江瀾瀾躍的比賽,馬上開始,我們將畫面轉到解說臺。”
主持人完成轉場后,青年男解說跟武陽宏展的教練白向海,出現在了畫面里。
“白指導好久不見,很久沒見到您來解說比賽了。”
男解說客套說。
“是有一段時間了。”
白向海眼睛看著比賽簡報,回應說。
“那么您更加看到今天的那支戰隊呢。”
“就目前來看,應該是瀾躍。”
“有什么具體依據么?”
解說追問。
“瀾躍整體強過太恒,上路的差距最為懸殊,只要下路不崩的太厲害,太恒很難贏。”
解說愣一下。
心想原本是體育教練的白向海,說話還真是夠直接的,一點都不怕得罪主場觀眾。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兩邊技能上都是沒有太多改動,瀾躍在裝備方面都換上了辟邪銀墜,這也各家在打康東時的常規操作了。”
解說話音,全場靜待比賽開始。
“全隊裝備辟邪銀墜?我怎么好像在那聽過這種操作。”
瀾躍粉絲副群主,王小亮好奇的問。
“虧你還說自己天天看比賽呢,康東三毒都不知道嗎?”
韓磊質疑說。
“哦!哦!哦!...”
王小亮手指憑空點動,一副恍然想起什么的樣子,然后認真的說出三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哦個什么勁,這是康東這賽季重組后最新的職業陣容搭配,上路生化喪尸,中路猛毒流的藥劑師,野區淬毒武者,現在被玩家稱為康東三毒,而辟邪銀墜是斗魂里加毒抗最高的裝備,每個打康東的戰隊都要帶。
韓磊解釋完,看到王小亮一副很是受教的樣子,又繼續介紹說:“下路吳博玩的是狼族統領,而祁嘉運的童話公主大招帶的是狼外婆,所以被稱作雙狼組合。”
“我想起來了,原來最近總有人提的三毒兩狼,說的就是康東的陣容!”
王小亮恍然說。
游戲中,開局張哲還沒進中路樹叢,一個帶有紫色液體的針管便飛出,扎在他的肩膀上。
張哲頭頂冒起紫色泡泡。
與他對線的中單是康東的隊長,當家選手王遂。
這位選手在康東不僅資歷老,聯賽經驗豐富,發揮也是非常穩健。
備戰時,張哲就已了解到藥劑師的毒液注射器是指向技能。
而且中了之后,藥劑師靠近自己還能觸發針管注射,也就是把身上針管里的毒藥打入體內,造成兩段傷害。
既然避無可避,塔樓之神又是近戰,張哲前期只能躲著走,去另外一邊的樹叢。
王遂似乎吃定張哲目前的弱勢,又亮出了一個針管,開始了無節制的窮追不舍。
“這...王遂連兵線都不要了,也要追著張哲四處跑,這種情況還真是罕見啊。”
解說驚奇的說。
所謂極限壓制,也不過就是把對線打的占不了線。
而王遂的行為,擺明了就是誰都別想玩。
“怎么會有這種奇葩。”
背部扎了五根針管的張哲念叨說。
當然他也不會笨到讓對方追到死,很快便沿著河道,進入自家野區。
王遂知道對方可能會找來楊凱埋伏自己,找了個適當的距離后,竟然是等在了外面。
“你厲害...”
張哲本身就被毒的狀態不好,干脆回城了。
剛一回到線上,還是原來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
同樣回家補滿藍量的王遂,繼續追著丟起了針管注射器。
不近距離觸發注射的話,這個技能傷害量其實不高,可就是給張哲消耗的異常難受。
“中路張哲被壓制的很難受啊。”
解說都有點同情張哲的遭遇了。
“對線打出優勢才能叫壓制,說針對更確切一點。”
白向海糾正說。
張哲是很難受,但王遂這么打自己也同樣沒有線上收益。
“那白指導,這個對線走向從整體局勢出發,對那邊更有利呢?”
解說發起詢問。
“現在中路兩個人就是死局,三分鐘都是一級,王遂這種死磕打法有個缺陷,那就是沒有回頭路,所以就看兩邊的打野誰能先破局了。”
白向海解讀說。
“哦,那接下來就是要看,陶啟軒跟楊凱兩個打野位的發揮了。”
解說理解了話里的含義。
張哲跟王遂之間形成了一個死循環。
只要王遂不放手,誰都別想正常對線。
那么誰能先破局,就要看打野位的了。
這不就是換位決勝法么?
輪換區的江尋,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坐在旁邊的康東教練郝懷達,同樣善于交際,在圈中人脈很廣。
看到江尋沖向自己,他先是以淡笑作為回應,然后詢問說:“老哥你沒搞什么別的戰術吧?康東可有點承受不起。”
“我那有那么多戰術,倒是你這換位決勝法用的,讓我們有點措手不及。”
江尋也笑著給出回應。
“不愧是老江湖,真是見多識廣,我還想著藏一手多用幾次呢。”
郝懷達感慨說。
“教練,換位決勝法是什么”
余亮好奇的問。
“不惜代價限制對位的人,然后讓其他位置來對決爭勝,一般都用在當家選手的針對上。”
江尋解釋說。
“王遂也不是當家選手嗎?”
余亮有點沒搞懂。
“即便同樣是當家選手,發起者和被限制的人,也是有區別的。”
江尋解釋說。
余亮琢磨了一會,明白了其中含義。
可能礙于康東教練跟輪換隊員就在旁邊,江尋的話比較委婉。
換位決勝法本質就是靠初期技能優勢,不計代價打出強行五五開的局面,并將局面最大限度的保持下去。
但兩邊的區別在于,換位決勝法的發起者只要對自身稍有信心,就沒必要用這種打法。
換句話說,王遂已經默認了自己不會是張哲對手,所以會將決勝權轉嫁到兩邊的打野身上。
“媽的,竟敢瞧不起我....”
聽到楊凱突然爆粗,張哲趕快翻了下聊天記錄,發覺開局至今,兩邊根本就沒人說話啊。
“凱哥....有野怪瞧不起你?”
張哲試探問,他認為既然都沒有交流的,那么惹楊凱發脾氣的對象就只剩野怪了。
“唉,我是說對面瞧不起我...總之短時間說不清楚,總之你先想辦法到3級,對面打野肯定回去,這波絕對不能打輸。”
楊凱解釋說,按鼠標鍵盤的手指,都越發的用力了。
“哦,不過有難度啊,對面越來越過分了,裝備都不買,回家又帶出一堆血瓶藍瓶來,要是能...”
張哲欲言又止。
“想吃野怪就直說。”
楊凱一下就看破了對方的心思。
“謝謝凱哥。”
“不用謝...我說你來的太快了吧。”
楊凱猛然察覺,張哲才說完就出現在畫面里了,可能提前很早就上路了。
當!當!
兩錘子下去,被楊凱打到殘血的棕毛狼,被張哲收走。
“哎!既然他不能來野區扎我,我干脆跟你混好了。”
張哲提議說。
“別鬧,讓王遂線上放空,就算他前期發育慢,也肯定比咱們兩個霸占野區發育快。”
楊凱感覺不可行。
張哲無奈,十分不舍的再度回到線上經受折磨。
“這波我們看中路,牧高峻的淬毒武者跟楊凱的暗影刺客,一左一右都埋伏好了,他們現在都是六級,而張哲跟王遂都只有三級,這種場面還真是少見啊。”
解說關注說。
江尋看到楊凱的走位如此謹慎,感覺對方應該是知道換位決勝法的事了。
王遂作為發起者承認了自己的弱勢。
那么放楊凱跟牧高峻兩個人決勝,就等于康東已經認定了楊凱是一個軟柿子。
王遂一個燒瓶扔在地上,帶有劇毒的粘液瞬間污染了張哲前方的區域。
無法繼續前行的張哲,干脆就站在原地等待。
“這是要開打了嗎?張哲將自己作為誘餌,吸引王遂過去,可線上是有真眼的,楊凱一直沒漏,但感覺康東這邊已經有所察覺了。”
解說語氣激動。
開局到現在,這是最可能爆發一血的一次交鋒。
“打,先假裝殺張哲,其實殺楊凱。”
讓人意外的是,給出指令的人,其實下路的祁嘉運。
牧高峻的淬毒武者雙拳緊握,碧綠色毒液瞬間將手臂覆蓋。
一跳躍出樹叢,以一個凌空飛踢的姿勢奔向張哲而去。
淬煉毒拳加翔天飛踢,為什么不用大招毒沼降臨起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