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車上一路無言，氣氛稍顯壓抑。
回到酒店房間后，江尋才跟楊凱聊起有關趙閻閻的事。
“昆海玲瓏上賽季當家選手不在，都能拿到第六，這次趙閻閻回歸不得直接起飛。”
江尋預測說。
“問題是他的狀態能保持穩定嗎？”
回顧趙閻閻的職業生涯，楊凱表示懷疑。
趙閻閻在第七賽季首次登場時，駭人的實力震驚了整個聯賽，被譽為是可以比肩李神佑的中單選手。
然而只打了一年，就因病入院了。
第八屆聯賽季后賽復出，出戰兩場表現平平，第九屆干脆直接休息了一整年。
“我看他狀態不錯，玲瓏俱樂部沒有把握的話，應該也不會公開宣布他復出的消息。”江尋猜測說。
“精神方面的疾病可不太好說，其實如果他沒患病，職業成就應該遠不止如此。”楊凱惋惜的說。
“傳言是真的？”江尋很是意外。
“虧你還天天說自己在圈里朋友多，收治趙閻閻的醫院名叫昆海第四醫院，在當地非常有名氣。”
楊凱一副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樣子。
“昆海四院，就是專門收治精神病的那個？”
江尋驚了。
“沒錯，在趙思思面前還是少提吧，我感覺他們兄妹間的關系好像沒那么親近，趙思思一句招呼都沒打就上車，這也太反常了。”楊凱分析說。
“嗯，是得多注意一下，萬一以后誰沒分寸，拿趙閻閻的事來開玩笑，弄不好會讓趙思思跟隊友生出隔閡。”
江尋認定說。
飛機是明早回瀾躍的，所以還要再園區酒店多留宿一晚。
傍晚六點，睡了將近一整個下午的張哲起了床。
“好暈啊....”
張哲用力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視野里朦朧的酒店房間布置才逐漸清晰。
他來到窗前，看到酒店樓下的露天自助燒烤亮起燈光，感覺起的正是時候。
途徑酒店一樓大廳時，張哲看到趙思思在沙發上坐著刷手機，便打了聲招呼。
趙思思見到張哲目光一沉，起身表示要跟他單獨聊聊。
張哲隨即緊張起來，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對方忽然提出要單獨聊聊，該不是要蹭飯吧。
“我要先出去上廁所，等會回來再聊行嗎？”
張哲商量說。
“你房間里沒有廁所嗎？”
趙思思眉頭一皺。
“在那上沒感覺。”
“盡量快點，我就在這等。”
趙思思說著坐回到了酒店大堂的沙發上。
半個小時后，張哲重回酒店大堂。
趙思思走近凝視片刻，伸手從張哲滿是油光的嘴唇邊，取下了一顆芝麻粒。
“廁所旁邊有個自助燒烤，我就順帶吃了點...可好吃了，尤其是大腰子。”
張哲熱心介紹說。
滿臉黑線的趙思思長嘆一口氣，最終以請吃飯后甜點為誘餌，將張哲帶到了酒店的咖啡廳里。
“這個巧克力蛋糕好好吃，能再來一個嗎？”
正用紙巾擦嘴的張哲詢問說。
“一塊58。”趙思思指了指桌上的價目表。
“哦，那算了。”張哲說完掏出手機，準備開始斗地主。
“第三局，你沒有在用常規方式打，對吧？”
趙思思看現在四周都是空桌，覺得是時候跟張哲攤牌了。
“嗯，是有點。”張哲含糊的認可說。
“不是有點，下午我看過你所有的比賽記錄，沒有一局使用過投射炮塔跟工程鉆孔車。”
趙思思給出了有力證據。
“那些都是塔防模式里等固有技能，我只是運用到競技模式里了。”
張哲解釋說。
“那是誰告訴你，只要換上這兩個技能，就能夠對付星峰呢？”
趙思思追問。
“我.....猜的，總要有嘗試跟創新嘛。”
張哲有些猶豫。
“我不會跟別人說，我只是想幫你。”
趙思思緩和了一下語氣。
“可我很好啊，并不需要幫助。”
“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將回以凝視，這句話出自尼采善惡的彼岸，你在第三場做的事，遠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張哲聽聞，擺弄起了桌上的牙簽筒，片刻后，有些惆悵的回應說：“他從小就一直伴隨著我，醫生說治不好的。”
“從小就？”
趙思思面露疑惑。
“難道不是嗎？”
“你沒有經過訓練，就能使用思維深淵嗎？”
“深淵？dnf里的嗎？”
“不是那個深淵，是思維深淵，通過長期注意力訓練來激活的一種腦部反應，可以在短時間內使注意力高度集中，熟練以后甚至可以讓身體分泌過量激素，來刺激腦部提高反應能力。”
“不太能理解，不過聽起來好高端哦。”張哲搖頭說。
趙思思無奈的一捂腦門，覺得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張哲的反常表現，的確很像當年趙閻閻肆意使用思維深淵的后遺癥。
但她唯獨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以張哲的領悟能力，好像并不足學會使用思維深淵。
“不能理解也正常，思維深淵起初只是被我父母作為研究課題，成果發表之后也沒引起什么反響。”
趙思思有點后悔，輕易就信了趙閻閻的引導。
“所以你要找我聊的目的是?”
張哲詢問說。
“我有一個哥哥叫趙閻閻，也是名斗魂職業選手，他將思維深淵運用到了比賽中....后來產生了嚴重的后遺癥，不得不入院治療，關系也跟家里徹底的決裂了。”
趙思思解釋說。
“我懂了，你是怕我走你哥哥的老路，也出現后遺癥什么的，才特意關心我，對吧？”
張哲恍然。
“誰關心你了！那是我父母的研究成果，我只是不希望被人濫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趙思思極力辯解說。
“這點你大可放心，網絡小說我都看不太明白，更別說科研論文了，怎么可能會被影響。”
張哲對自己很有信心。
“話是沒錯....對了，如果不是思維深淵，那從小伴隨你的是什么東西？”
趙思思追問說。
“口腔潰瘍啊，反反復復好多年了，醫生說除了多吃胡蘿卜補充維生素b2緩解，是沒法根治的。”
張哲坦然的解釋說。
趙思思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么，不過思來想去，也是沒能理出頭緒來。
第二天下午，瀾躍一行乘坐飛機回到了江瀾。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機場竟然有粉絲接機，數量還不少。
帶頭的中年大哥更是喊的賣力，說自己等了瀾躍四年，終于是見證了瀾躍的崛起，引得在場媒體一陣拍照圍觀。
“咱們有粉絲接機了！咱們有粉絲接機了！”
李承歡看到這場面，一下就不淡定了。
“小場面，至于這么激動嗎。”
江尋言語間給人感覺不太在意，但笑的卻是比誰都開心。
張哲看了一眼粉絲團，疑惑的問：“粉絲里那位領頭的大哥，是不是拍過抗日豪俠啊？”
蔣潔聽聞面色一僵，趕忙解釋說：“應該只是比較像吧。”
“不對，就是他，小時候抗日豪俠我看過很多遍，他是男三號，綽號鬼五，專門用雙刀殺鬼子的。”張哲很是確定的說。
“這說明咱們瀾躍粉絲職業分布廣啊。”
蔣潔臉上露出了一絲充滿苦澀的笑意。
“哎？這女生不是網劇輕語情緣里的龍套嗎?男女主相遇的飯店里，她演幫忙點餐的服務員。”
張哲又是一聲驚疑。
“有很多演職人員喜歡斗魂的，我在微博經常能看到他們曬戰績，這很正常。”
蔣潔表面嘗試解釋，心里則是異常費解，為什么一個龍套你會記得這么清楚！
“那位舉牌的小哥來頭就大了，他是網綜出道吧男團的128強主唱....不只有他，他們團五人都在！”
聽到張哲不斷辨認出粉絲身份，瀾躍其他隊員好像漸漸明白了什么。
“蔣經理，這些粉絲該不會都是....”
江尋欲言又止。
“為了打造戰隊形象，運作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蔣潔一副很是心累的樣子。
粉絲群里不是沒有想來接機的，可礙于機場距離市區太遠，加上又不是周末，導致接機根本組織不起來。
眼下賽季首戰的超級逆襲，將瀾躍推到了風口浪尖。
無論從那個角度考慮，蔣潔都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謝謝你蔣經理。”
張哲突然誠摯發出感謝。
“謝我什么？”
蔣潔有點意外。
“我小時候非常喜歡雙刀鬼五，今天終于有機會跟他合照了。”
張哲說完，興沖沖跑過去開始跟鬼五的扮演者合了個影。
回到俱樂部放下行禮，張哲正打算要回家，卻是被蔣潔給攔在了訓練室門口。
穿著高跟的蔣潔因為一路小跑，此時還喘著粗氣。
“呼....緊急情況，鯊魚直播平臺想簽你。”
“我還沒有做直播的打算。”
張哲告知說。
“不算禮物分成就有600萬一年，而且直播時限非常寬松，我覺得條件優厚，所以才著急跟你商量。”
蔣潔給出了更詳細的情況。
“這才剛有起色...王總同意么?”
江尋有些猶豫的說。
“王總說看張哲的意見，鯊魚斗魂區現在跟很多選手都在交涉，所以希望這邊能早做決定。”
蔣潔告知說。
“600萬....我歡樂豆最多的時候，都沒到過600萬。”
張哲念叨說。
江尋怕影響狀態，不是很想張哲太早的參與直播。
然而平臺給的可是真金白銀，況且同樣簽了直播平臺的李神佑，也沒有耽誤王朝連拿三冠。
“你可以多考慮一下...”
“簽了，合同在哪？”
還沒等蔣潔把話說完，張哲就果斷表示要入駐鯊魚平臺。
“我去回復，你等我一下。”
蔣潔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
“時不常就要參賽趕飛機，現在又要直播，你身體吃得消嗎？”
江尋有點擔憂。
“沒問題的，就是這錢太多，我拿著有點不安心。”張哲講出了自己的顧慮。
“你這想法還真是夠驚奇的，哪有人閑錢給的多啊。”楊凱有點無語。
“其實現在剛好熱度在，正是簽約的好時機，如果真比直播內容的話，鯊魚未必能開出更高的價碼。”蕭澤理性分析了一下。
江尋認可說：“也對，這才剛開賽，瀾躍就算有過人表現，在聯賽里的定位仍舊不夠明朗，至于直播效果就更不好說了。”
直播這東西很大程度比的不是游戲水平，選手個人成就高低，而是呈現給觀眾的效果。
一些選手整個職賽生涯都沒什么閃光點，退役去做直播倒是做出了不俗的成績。
張哲日常訓練打斗魂，話本就不是很多，也的確沒有太吸引人的地方。
這波逆襲了星峰的熱度要蹭不上，本賽季再想加入直播，恐怕都不會再有600萬這個報價了。
江尋拍了兩下張哲肩膀，鼓勵說“張哲這的確是個賺錢的機遇，你應該把握好，當然到時候效果不好你也別氣餒，畢竟你也不是專職做這個的。”
“江哥，直播要注重什么，才會有比較好的效果。”
張哲請教。
“我總結起來就是人設跟氛圍，你要是一點概念都沒有，可以去直播平臺學習一下，其他主播都是如何營造的氛圍跟人設的。”
江尋指點說。
“這樣啊...都有什么平臺適合...”
張哲話還沒問完，氣喘吁吁的蔣潔再次來到了訓練室門口。
“鯊魚平臺江瀾分部的人正帶著合同過來，今晚開播有問題嗎？”
“這么快的！”江尋驚詫。
“這些平臺眼里流量就是錢，當然著急啊。”
蔣潔解釋說。
“合同你可看好了，別把張哲給坑了。”
江尋忍不住囑咐說。
“這點你放心，肯定會先找法務審核，有一點問題都不會讓張哲簽的。”
蔣潔保證說。
“我能行。”
張哲表示自己可以。
得到肯定答復后，蔣潔跟江尋兩人，一個準備合同，一個籌備直播，當即便忙活開了。
江尋找了一份直播中禁止談及的話題列表，丟給張哲，便又去聯系老隊友幫忙給做下宣傳。
對了，學習直播效果的平臺還沒問呢...算了，江哥那么忙，我自己搜好了。
張哲想著，打開了手機自帶應用商店，搜索起了直播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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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下載有返現，應該不錯。
張哲使用了自己獨有的甄別方式，點擊下載了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