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雙刀,邁步走到屋外。
面對這群畜牲,害怕、憤怒、不安、狂躁、擔憂,復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
十六名身穿破舊皮甲的‘山賊’冷冷看向徐扉,毫不遮掩眼中的殺意。
四周的房頂上四名弓箭手已經拉弓上箭瞄準自己。
房后也站著五人,應該會在戰斗開始時沖進屋里。
徐扉默默回望對方,識覺展開感受對方周身散發出的能量波動。
除了為首的那名壯漢外,其余人的修為與他相差不多,應該都處于即將解開第二道枷鎖的境地。
如果他們是真的山賊,或許還能拼死一兩個。
可惜的是…
徐扉相信,對面任何一名正規軍的戰斗經驗和技巧都要勝過他。
啪,啪,啪。
為首的壯漢露出獰笑,大刺刺的鼓起掌來。
“殺了我們四個人,干得不錯啊。”
“你喜歡…被剁碎喂蛆,還是曬成人干,選一個吧臭小子!”
尼克的面目越發猙獰,說道最后已經是咬牙切齒的狀態了。
他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可以說是出離的憤怒。
小隊總共就三十人,被村里的幾名老兵砍死一個堪稱奇恥大辱。
這又死了四個,他回去后沒辦法向史諾夫王子交代!
因為這群私人衛隊并不是由那種死就死了的普通士兵組成。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下級貴族的子嗣。
貴族愿意讓他們跟隨無能的第二王子,自然存在著小心思。
這其中除了攀附之外也有讓子嗣遠離戰場的想法。
這一下子莫名其妙死了五個,史諾夫在王室中的風評必然要受到影響了。
王子盛怒之下一定將罪于他。
啪嗒。
一塊材質古怪的玉牌被徐扉隨手丟了過去。
那是丹霞峰賜給徐扉的外門長老令牌。
他默默咬碎嘴中的丹藥,然后淡漠的說道:
“我們是西古爾德帝國第二皇子費雷德麾下的偵查人員,放我們走。”
用劍尖挑起玉牌,尼克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
從材質上看,這個牌子應該價值不菲。
上面刻畫著完全沒有見過的文字和圖案。
他們這些小人物對外國了解不多,所以不論對方說得話是真是假,都不認識。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尼克突然大笑起來,而后他身旁的’山賊們’也跟著狂笑起來。
“小子,你應該早看出來了吧!”
尼克晃了晃手中的騎士劍,還特意將劍柄上的公國紋章展示了出來。
“很不幸,你碰上的是史諾夫王子的私人衛隊,殿下可是最討厭西古爾德了啊!”
“殺了你們,殿下應該會很高興吧?”
尼克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唇。
獻上這幾人的性命,說不定那個笨王子一時高興就不會處罰他了,這真是送上來的功勞。
感受到丹藥在腹中化開,蓬勃的力量傳遞向四肢百骸。
徐扉不動聲色,又從儲物袋中拿出幾枚金幣和銀幣丟了過去。
“錢,可以買命嗎?”
“不夠。”
尼克慵懶的搖了搖頭,殺了對方后一切都是他們的。
“哦,那這些呢?”
徐扉再次拍向儲物袋,拿出了許許多多奇怪食物和生活用品。
從未見過的新鮮事物讓尼克等人為之一愣。
就在這一瞬間。
徐扉雙足發力突然沖向人群,爆靈丹的藥效已經全部化開。
卯足全力揮刀橫斬。
“啊!!”
首當其沖的一名士兵被連人帶甲斬成兩段。
刀勢余威不減,又將另一名士兵的雙手齊腕切斷。
“殺了他!”
士兵們瞬間反應過來,紛紛揮劍向徐扉砍來。
左手舉刀格擋,右手猛力向前突刺。
貫穿了一人喉嚨后,反身斬向身后的來人,卻被對方靈敏躲開。
沉悶的槍聲突然響起,子彈貫穿了某個士兵的頭顱。
士兵們震驚之余,紛紛轉向小屋,以他們的動態視力勉強可以揮劍檔開子彈。
“都躲開,我來對付這家伙!你們去殺了屋里的弓箭手!”
尼克大聲呼喊,縱身躍起,騎士劍自上而下猛劈而至。
巨大的力道將徐扉右手虎口震裂,獻血順著胳膊蜿蜒流下。
面對早已解開第二道枷鎖的尼克,單手格擋太過勉強。
劍身向下碾壓,緊貼著苗刀刀身砸在徐扉的肩膀上。
雙足陷入土地,膝蓋慢慢被壓彎下去。
肩膀上的劇痛讓徐扉面部抽搐起來。
即使服用了爆靈丹,他依然不敵對方。
呲呲呲。
騎士劍沿著刀身向徐扉臉頰滑動,在這個過程中劍刃的角度愈加傾斜。
血液仿佛都要在這一瞬間凝固。
扔掉左手苗刀,徐扉雙臂發力稍稍彈開劍刃的同時,側身翻滾了出去。
“晤!”
剛爬起身,腹部便受到了莫名的沖擊,徐扉不干的跪倒在了地上。
他剛才結結實實的挨了別人一記膝蓋。
一把抓住徐扉的頭發,尼克表情幾乎因憤怒變得扭曲。
又死了三個人,還殘了一個。
拳頭如雨點落在徐扉身上,隨后被人用力按在地上。
如同踢石頭一樣毫不留情的下腳,十幾名士兵發泄著心中的懊惱。
背脊似乎快要折斷,腦袋隱隱作痛,意識開始渾渾噩噩變的不清楚…
我要死了嗎…被這群王八蛋所殺…
總共殺了…七個人…好像也不虧…
深陷泥土當中的腦袋,被人粗暴的拽了上來。
徐扉微微睜開腫脹的雙眼,似乎看到婗麗雅哭喊著被人拖了出來。
忽然,耳邊響起士兵首領的低語:“就這么殺掉太便宜你了,成為尸體前演場猴戲給咱們解悶吧!和你的同伴一起!”
連把嘴中血塊吐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徐扉感覺被人帶回了小屋當中。
炙熱的風灼燒著皮膚,焦糊味道充滿了空氣。
等徐扉意識清醒時,發現已經處在了火海當中。
努力地想支撐起身體,可卻爬不起來。
原來,自己的手腳已經被利刃貫穿,牢牢的扎在地板上。
麻木的轉頭看向四周,艾瑪婆婆一動不動的躺在原地。
蒼渾身是血被利劍釘在墻上,微微喘息。
阿朱四肢已經折斷,嘴角不時的溢出鮮血。
這一瞬間,徐扉的大腦驟然變得清晰起來。
如同走馬燈般,他想起很多往事。
十一年前,他還是一名初一的學生。
有一日放學回家,看到幾名高年級生正在欺負乞討的老人。
那些人笑罵著將地上的錢罐踢翻。
老人不敢反抗,只好用骨瘦如柴的雙手拾起一個個硬幣放回錢罐。
等全部拾起,再次被人踢翻。
徐扉當時便和他們大打出手,然后和護著他的老人一起被揍得體無完膚。
從結果上來說,他其實是害了那個拾荒老人。
事后想想,除了同情老人之外,徐扉更多的是覺得那些人礙眼。
“呵呵,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此自不量力,害人害己…”
自嘲的笑了笑,徐扉默默閉上眼睛,施展起道門控物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