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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委屈的永歷皇帝

熊貓書庫    南明大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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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歷皇帝最近比較煩,十分苦惱。

  來到貴州之后,他愕然的發現,貴州似乎并不象他想象之中的那般舒適安全。

  雖然貴州巡撫卓仲長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和禮遇,但是永歷發現自己完全是被關在籠子里了。

  向西南是云南,那是西營那幫子亂臣賊子的地盤,向東是紹武這個亂臣賊子的地盤,向北則是湖廣總督何騰蛟的地盤,不用想,這個被隆武皇帝一手提撥的家伙,必然也是一個亂臣賊子!

  西北方向四川,還是不要提了,先不說還盤踞在施州(恩施)的闖營那幫亂臣賊子,就算這些賊子天良發現,讓自己安全通過施州,他也實在不敢去。

  畢竟那里是最大的亂臣賊子滿清的地盤,他永歷連身邊幾個弱一點的亂臣賊子都擺不平,再去招惹那般子兇殘的滿清韃子,豈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雖然云南已經送來了降表,而且永歷考慮再三,也同意了西營的歸順,但他對于西營的警惕卻是從來就沒有放松過。

  至于孫可望提議他入云南以策成全的倡議,永歷皇帝想也不想的便即直接回絕。開玩笑,那種賊窩進去容易,想出來可就難了。

  更令他憂心的是,貴州的明軍似乎并不容易控制,而且對他缺乏足夠的敬畏和臣服,雖然還沒有人敢于打出反旗,但入貴這月余來,沒有一個有份量的將領前來朝拜,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甚至就算是近在身前的貴陽總兵,也只是他到來時禮節的露過一面,但是永歷卻是深深記住了這個家伙。

  因為永歷從這家伙目光中毫不掩飾的鄙夷中,感受到了無以計量的傷害,這哪里是家臣面對皇帝的眼神?若非根本收拾不了對方,甚至生死可能都在對方一念間,他都想直接來一個魚死網破了。

  既然惹不起,永歷憤怒的情緒來的快,走的更快。打落牙齒往肚里吞下后,他便快速的做出了應對,既然拿不出大棒,那就只能陪著笑給胡蘿卜了。

  若非入貴州之時,帶來了大部分祖產,各種賞賜如流水一般的打賞下去,將軍心穩定下來,估計他連個位置都隨時有坐不穩的危險。

  沒有兵權的皇帝,比起吉祥物也差不了多少,而貴州巡撫卓仲長人雖然還算足以,但能力顯然與瞿式耜比不上。根本不能象瞿式耜那般,將廣西軍隊整合的恭順聽話。

  任何東西失去后才會明白,永歷時常也會自責懊惱,暗恨自己太過于膽怯,若是當時聽從瞿式耜的建議,在肇慶與唐王那亂臣賊子決一死戰。

  以廣西軍隊與廣東大半依舊奉自己為尊的軍隊,與遠來的唐王作一個真正的了斷,會不會就不會如同今天這般完全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模樣?

  但是往事畢竟不可再追,痛恨自己膽怯的永歷也只是隨便一嘆而已,便即此事翻了過去。

  不過沒有軍隊卻是萬萬不可的,這些日子來,永歷也著實惡補了一番唐王那騷出天際的操作,雖然理清中間的邏輯的過程,著實讓他頭暈腦漲,時不時處于云里霧里,但最后完全弄明白唐王的策略之后,他也卻不得不承認,這委實是一個空手套白狼的絕佳方案。

  說起來,唐王當時在潮州遇到的情況與他如今一般無二,但唯一不同的是,唐王身邊還有一支足夠震懾地方的武裝,并且也能玩出那么一番騷操作,讓他成功翻盤。

  但如今的永歷身邊,只有馬吉翔等大貓小貓兩三只,兵不過千,將,算了,也沒啥將可言了。

  指望這樣的力量壓服地方,顯然是不太可能。不過已經沒有退路的永歷,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準備將這政策推行下去。

  但讓他驚訝的是,這個政策向下時遇到的阻力之大,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完全不明白為何唐王那般輕松就能執行,而到他這里,卻是磨難重重。

  地方官員的不配合,當然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這是給地方官員身上套枷鎖,不過這些人沒兵沒將的,永歷還真不放在眼里。

  但是將領們反對,就讓他覺得十分的不理解了。

  他推行這政策,可是為了收上錢糧,到時他們必定也能從中分潤一二,他們為什么就要反對呢?

  可惜他不明白一句話,似我者生,學我者死。

  潮州雖然士紳遍地,但作為大明順民已經兩百余年了,面對皇家的威嚴,大多都升不起抵抗的念頭。而且議會制度,最大的好處就是讓他們面對官府之時,再也不是毫無抵抗之力,因此大家都愿意拿錢買這個政治地位。

  但是貴州卻不一樣,這里可謂少民林立,水西安氏這種當年差點撼動大明西南半壁江山的龐然大物就不用多說了,歷經安奢之亂,播州之亂,大明在貴州的統治已經薄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各地更是基本上都處于半獨立的狀態。

  貴州各地所謂掛著明軍招牌的軍隊,大多都是各個土司的私人武裝,錢糧啥的基本上就沒有指望過大明朝廷,向來都是自掏腰包,各處守護著自己的老巢。

  永歷如今這項政策,推行不下去,也是因為這些土司們的反對。他們根本不需要朝廷的保護,而且他們更不愿意朝廷幫他們養軍,這會削弱他們對手中軍隊的控制力。

  尤其是這種朝廷幫他們養軍,還需要他們自己出錢,那更是看永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而貴州各地的漢人士紳,雖然對這個議會制動心,但卻根本無人愿意拿錢出來。

  因為他們面對的最大威脅不是大明朝廷,而是各地的土司,永歷朝廷若是能夠壓服所有土司,讓他們乖乖聽話,那大家拿錢買地位,完全是合則兩贏。

  但永歷皇帝明顯沒有這個能耐,那他們拿這個錢出來干什么?留著給家里人吃肉喝酒,或者送一些出去給周邊的土司,讓他們不來找自己麻煩,豈不是更有價值?

  在這種情況下,貴州推行議會制度的工作,從一開始就處于僵局之中,除了貴陽府還有一些士紳稍稍表示出興趣之外,貴州各地府縣,根本就找不到認同的人。

  更可氣的是,貴陽府的這些士紳要的不僅僅是議員身份,還要朝廷的官員,甚至連現在只有個架子的六部,都有人敢提出想法!

  這些要求當然被永歷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開玩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賣官鬻爵也不是說完全不行,但以這么低的價格賣出去,永歷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這國勢為何就這么難呢?朕這個皇帝,也當的太憋屈了!”

  一想到這些糟心事,永歷皇帝都眼眶充滿水霧,恨不得灑下幾滴委屈的眼淚。

  PS:感覺不能這樣下去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回到一更君的身份上去,接著寫第二章,何時出來就不知道了。嗯,明天早上起來再看,對身體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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