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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章 一符終結

熊貓書庫    修命者開局壽元百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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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帝胡生下令,在場群修聽的明白,頓時誠心誠意的轟然應諾。/891/891459/

  這里可沒傻蛋。群修們清楚,拿天命之珠,簡單保險,得好處的是胡生自己。

  而誅殺無生魔母,冒一定的風險,卻是除后患,且利益均沾。

  他們這些人,的確是拿不了大頭,但香濃的肉湯卻是能喝到。

  這肉湯堪稱真仙級別的瓊漿玉液,能喝到,等于是將求仙之路關于天運的部分給徹底補上了。

  長生之路上,就屬天運最渺茫不可捉摸,君不見葫蘆仙就因為差點天運機緣,兩千多歲還在此界耽擱蹉跎?

  所以說,大佬給臉面給好處,真正是長者賜,豈敢不識抬舉?

  無生魔母見此,輕嘆一聲。直接捏碎天命之珠。

  轉化是無法繼續推進了,暴力操作,也能利用到一些,起碼能抵消一部分天地威壓,否則就以現在胡生冥帝出口成憲的逼格,根本都沒法打,直接引頸待戮好了。

  旱魃看到這一幕,暗中點頭,心道:“此人雖是個自私小人,但關鍵大事上,頭腦清醒,大義不失,且能夠利益均沾,提攜后進,路走的還是比較寬的。以后還能打交道…”

  至于原初之力,雖然珍貴,旱魃卻是沒放在心上。

  她能鄙夷周行小人心態,自然是站在高點俯視而發出的評價。

  而她本身也確實有大氣的一面,有舍有得這種程度的施為,都無需反復思考,隨性就能輕易做到。

  無生魔母吸攝天命之珠的力量,就連周行也無力阻撓。

  畢竟這珠子本就即將祭煉完成,這份付出可不是無用功。

  的了天命之珠力量的無生魔母,身上玄光連閃,氣息迅速改變,最后儼然由祥云圍繞,暗金色的光芒包裹。

  “它吞噬了后土殘魂,要跟你競爭冥帝之位。”旱魃出言提醒。

  后土,也是洪荒種,比旱魃格位更高。

  然而實際情況是,洪荒時代整體粗糲,各種血拼廝殺時時發生,這就造成很多在后世極富聲名的大佬,有著各種損耗經歷。

  比如說被削去一小塊皮屑,被斬掉一些念頭…

  后來尊位有成,這些雞零狗碎的漏洞,自然是被一一補上了。

  卻也做不到十全十美,盡數收取。道祖都不敢吹那個牛嗶,遑論其他。

  在這樣的背景下,魔物既然能藏有旱魃的殘魂,那么擁有后土的殘魂,也就不足為奇了。這就是資格老、底蘊深厚。

  當然,這么粗暴的融合后土殘魂,代價必然不菲。

  但那是后賬,勝了胡生,所得足以抵消,敗了魂飛魄散,什么后賬也落不在身上了。

  相應的,周行就感覺很惡心,這無生魔母本身就已經是一坨屎般的存在,現在更是屎中摻毒,不鏟還不行。

  就見無生魔母搖身一變,化為三頭六臂,隨即三頭齊聲吼喝,頓時就有歸墟之力出現、聚集。

  而后其整個人像是懟著絲綢下沖的筷子頭,沒入大地不見。

  而大量的歸墟之力形成的幕布,則形成漏斗海眼般的格局,順著無生魔母消失的地方,一個勁的向下凝灌。

  這一幕,把群修都看呆了。

  實在是胡生之前成冥帝格位的種種宏大天象,將逼格刷到了天地親子的高度,大家都覺得這一波穩了。

  哪怕魔物還有后手,相較而言,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未曾想,眨眼之間,魔母便破了玉隍幽京封天鎖地的布置,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

  旱魃見群修表現垃圾,連稱職的站臺都算不上,忍不住群嘲:

  “無生魔母洪荒時便存在,其手段又怎是一域大千的天地所能壓制的?若非有大能轉世在此,形成魔母人劫,爾等勢必陪此界沉淪,永世不得超生。”

  周行卻知道,無生魔母實際上并沒有真正脫離玉隍幽京的范疇。

  它只是利用天命之珠的力量,以及后土的能力,一定程度的改變了戰場。

  形象的比喻,這就好比將斗獸場,變成了地坑,原本在地表進行的決斗,改為在地下。

  當然,實際情況要復雜的多。

  為了降低胡生的冥帝優勢,魔母將戰場定在了無間地獄的邊緣。

  這里雖然仍舊是冥土,卻已經是冥土與歸墟的交界處。

  冥土賜予冥帝的護佑之力,在這里被消減的很厲害。

  而胡生乃至他修為的不足,則被放大。

  周行駕馭胡生軀殼,將所有冥帝華彩,都化作薄薄一層暗金色光芒,護住身體,懸浮于空中,與魔母遙遙相對。

  他的身下,是超級海眼般的歸墟大漩渦,身周是咻咻的歸墟之風,頭頂是猩紅的天空。

  金丹修為以下的,來在這里,會瞬間軀體崩解、靈魂消散。

  這里歸墟之風有著跟高天罡風相似的威能,就連元嬰真人,都有生死之險。

  當然,魔母也不好受,但對手損失更大,它就敢玩這個狠的。

  它嘲諷周行道:“你的力量都用于護身,莫非是準備通過消耗,將我滅殺在這里。”

  周行則一臉平靜,道:“我這人,做事總是摳搜小氣,像個守財奴般精打細算。行事要有利才愿意付出。動不動就想著千年以后如何,萬年以后如何。并覺得這是深謀遠慮,且為此沾沾自喜。”

  魔母皺眉,它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眼前這個大敵,竟然突兀的向它自嘲,貌似這是要真正放手一搏了?

  這時就聽周行繼續道:“你今天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明白,什么叫底蘊深厚。洋蔥般的老魔,手段層出不窮,扒了一層又一層。硬是將戰事拖成了添油戰術,我這一點點價碼,你那一次次抵消。現在剩下這么一堆惡心我,讓我進退不得。”

  魔母這時已經確定,周行確實要開大了,隨時都有可能,并且絕對是天崩地裂極的。

  它心道:“也好,只要扛住這一擊,想必至少也能保個不敗的局面,小子,你運氣不好,本尊確實還有后手。”

  周行仍在叨逼叨:“我忽然就頓悟了。不管跟誰戰,獅子搏兔,上來就開大。要么勝,要么閃,要么死。什么長遠規劃,那都是虛的,就像我之前從沒想過會遇到你,前路如何,明日是生是死,誰都無法預測,所以人生在世,但求每一個當下都能過的開心!”

  周行話音一落,魔母就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它心中大駭:“這是什么術法?竟然能定住我,我可是融合了后土殘魂…”

  下一瞬,它連這種下意識的思考都不能進行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難以言喻的毀滅感覺,在心頭泛起。

  然后它就眼睜睜看一張古樸符箓,化作流光沒入了它的身體。

  真意魂寂道符,殺死謝長生的魂寂道符的升級版,威能大了何止百倍。

  暌違多年的暖洋洋的感覺,剎那襲遍全身,舒適美妙的讓魔母忍不住落淚。

  它卻知道,這是它的終焉,從此往后,萬界諸天,再無無生魔母這個存在。

  那些游離于大千之外的,又或在其他世界藏匿的它的分身,都在同時消亡。

  無生魔母望著這詭異的天地,緩緩道:

  “十萬輪回補出身,百轉千劫覓道門。

  一朝真陽洗濁魂,才知命定不由人。”

  吟罷這詩,無生魔母便在輕嘆聲中,身體化作塵屑,消散飄飛無蹤。

  群修倒還罷了,隔著厚重冥土,并沒能看清下面發生了什么。

  旱魃卻是看了個清楚真切。

  再看周行,就跟唯物主義者見了真鬼般,三觀顛覆,外加翻倍的驚嚇。

  “我沒看見,我什么都沒看見!”旱魃說著,青色的衣裙泛起紅色的光芒,繼而九地真焰升騰,身體如同浸油的柴薪般開始燃燒。

  她對返回的胡生道:“愿吾余存,再不見君!”

  隨即變成火灰飛散。

  “呃…”周行一臉悻悻。

  他本以為,旱魃顯然是知道些什么,這才寧肯引火自焚,也不愿再跟他有什么糾葛。

  他本以為對方能提點幾句。結果人家不愿意更他再結哪怕一點因果,直接速燃自我了結了。

  這時,小萌忽然出言提醒他:“你這次玩的有點大,無生魔母本是碧游宮的的一只蠶蟲,無當圣母得其絲,承其情,帶其聽通天教主講法。勉強也算是截教出身。

  現在被你永世不得超生,因果結的不小。其中就包括痕跡太明顯,而被當初施展大道宏光搜尋卻不得的成道者發現了明顯痕跡。

  該走了,或者說,該流亡了,再滯留此界,只會是死路一條。”

  周行沉默的點點頭。

  盡管有一定的預料,真的聽聞,還是覺得有些郁悶。道網恢恢,疏而不漏。

  無能者才會覺世間多的是逍遙,而能觸碰到那網的,則明白倮毛羽鱗介,皆是籠中獸、網中魚,動作稍大,就有規則綱常約束。

  他將后事托管給胡生。

  自己則發布一系列命令,包括給佛棍體、蜃龍體…

  這些都帶不走,因為不‘成熟’,與此方天地的糾葛難以斬斷。

  媳婦兒,乃至玄冰洞也只能暫時留下。

  都與這一界有著羈絆未結算,強行帶走,會被成道者尋著蹤跡追及。

  能走的就是本尊。從一開始,就接住系統的力量,自身的力量,打造了這么個道軀,自然是不受此世界束縛。

  至于魂魄,可以借助《真靈分化妙法》再斬一次,另外一種斬法,分魂以土著周行之名,一全與此界的因果。

  而主魂,則以穿越者之名,離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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