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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聯姻?合作【贈白銀萌省略號九】、

熊貓書庫    大靖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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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塵門主殿,觥籌交錯間,梵音鐘鳴不絕于耳。

  有仙鶴聞音起舞,展翅翱翔;有鳥雀云集徜徉,啄糧覓食。

  殿內歡聲笑語不斷,暢快高唱聲陣陣。

  若非山門中殘留氣機動蕩余威未散,無塵門的弟子都要以為是宗派遠方‘表親’造訪呢。

  適時,有兩人高坐于主位之上,正是夏侯淳與無塵子。

  夏侯淳降伏夔蛇后,無塵子便知主客之勢顛倒。

  威逼利誘之計已然無法奏效,那就只有和談了。

  可夔蛇就一頭,歸誰呢?

  一個老奸巨猾,一個狡詐似狐,都是一丘之貉。

  誰都算計不了誰。

  故而雙方作過一場后,便決定坐下來好好商量了。

  此刻下方也坐著兩排人,慕容煙、方熙柔以及覆面人等人位于左側,天心、姚紫煜以及三大秉權人位于右側。

  雙方身前案幾宴席之上,靈果美瓜盛放,擺滿了珍饈美味,玉露瓊漿香味更是時刻誘惑著食客貴賓。

  賓客們坐的桌椅案幾也來歷不凡,實乃百年靈桃木煉制而成,且還鐫刻著符文陣法,仔細一觀,便可發現有絲絲縷縷的微弱靈氣散發,滋養著修士身軀,調和內外氣機。

  除此之外,四周門樓楹窗盡皆繪有鏤空雕花圖案與錦鶴云雀浮圖,可謂是五彩斑斕,絢麗多姿。

  案幾之上,嬰兒腦袋大小的舞馬銀紋斟壺、饕餮雕紋四足銅鼎以及鑲嵌有靈石珠寶的雪玉酒觴一字排開,穩穩當當的壓在紫羅紋綬刺繡而成的蜀錦桌蓋上。

  錦布邊緣點綴著黃豆大小的瓔珞、金珠以及玉穗等物,春風倒卷,拂面而來,將吊墜珠穗吹拂的叮呤作響,宛若山間溪水激石,悅耳動聽。

  大殿兩側,數人合抱粗赤紅棟梁的左右兩側,正矗立靜默著兩只一人高的銀翅赤喙仙鶴,一股裊裊云煙正從赤喙中氤氳而起。

  盞茶功夫,大殿內便是云煙繚繞,宛若端居云端之上。

  霎時,殿內,鐘磐聲響,古樂清音;殿外仙鶴高亢,鸞雀低鳴。

  儼然人間仙境也。

  位于上首的無塵子須發皆白,但此刻卻滿面春風,一抹暈紅掛在臉頰之上,滿臉笑容,和藹可親。

  借著酒勁,他大手一拍,重重的落在夏侯淳身上,“老朽修道多年,還從未遇到過像殿下這般可以推心置腹之人。”

  夏侯淳臉色一正,佯裝不悅地道:“又來了,咱們方才不是說好了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稱呼么?”

  無塵子臉露歉意,有些訕然,假裝拍了拍嘴巴,“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該罰,來,老哥自罰三杯!”

  “不是說好了么,打今兒起,你喚我為夏侯,我管你叫老哥。”

  無塵子當即瞪目,“那你豈不是虧大了?”

  堂堂太子爺自降身份,跟他稱兄道弟。

  夏侯淳一臉感慨,大度揮手道:“老哥你這不懂了,在我們那兒,唔,就是太康城,一般這么論的都是忘年之交啊,關系不到位,那都不能亂叫。”

  無塵子偏頭看向下方的慕容煙,一臉驚訝地問道:“果真如此?”

  早就被夏侯淳、無塵子二人弄懵了的慕容煙下意識點頭,“是,是的吧。”

  不過幾口酒的功夫,無塵子便與夏侯淳莫名其妙的成了‘忘年之交’。

  而且,在他們把酒言歡之前,若非天心以‘相逢便是有緣,不可強求’由,哄住了無塵子想要跟夏侯淳拜把子的無理要求,這個以冷清孤獨為常態的宗門說不定今兒就會多出一個‘師叔祖’。

  無塵子有些遺憾,轉頭對著夏侯淳笑道:“那老哥哥我便僭越了,喚你一聲夏侯老弟了。”

  夏侯淳爽朗一笑,“老哥哥這是說哪里話,實不相瞞,夏侯淳雖出道多年,卻時常困居于深宮大內,耳濡目染皆是婦孺裙帶之輩,今日與老哥哥一番暢談后,方覺相見恨晚吶。”

  無塵子深以為然,情不自禁地握住夏侯淳的手,言道:“老哥哥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別看我逍遙自在,實則常年餐風露宿,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苦不堪言吶。”

  他感慨道:“世人都說神仙好,哪知神仙也靠熬,修道之路,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以往老哥哥為了長生久視,手持三尺青鋒從南疆一路殺到了漠北,搶丹藥、奪靈草、殺妖魔、誅邪道,堪稱是馬不停蹄,不眠不休啊,可即便如此,也才干到半步真人。”

  夏侯淳心中一顫,小爺是假吹噓,你這個老家伙卻是真牛逼啊。

  他一臉傾佩,“老哥哥您可真厲害,風風雨雨六十載,叱咤南北,縱橫東西,可謂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啊,您就是老弟的楷模。”

  無塵子苦笑搖頭,連連擺手道:“老弟,你可千萬別學老哥我啊。”

  他指了指自己,繼續道:“不瞞老弟,老哥哥我這幾十年啊,除了修道就是閉關,就沒享受過真正的生活。

  今日跟老弟一番暢談,方知這人間大世竟如此有趣,老哥哥我悔啊,你說要是將幾十年都用在享受生活上,那得多滋潤吶。”

  夏侯淳深以為然,他拿起案幾上的玉壺,主動為無塵子倒出半杯‘金漿液’,“來,老哥哥,我為你滿上,敬你的滋潤生活。”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啊,怎能勞煩老弟你親自動手呢。”

  夏侯淳為他斟上后,又為自家續上一杯,端起琉璃琥珀杯,慨然道:

  “今兒聽了老哥哥一席話,小弟也是獲益匪淺,從老哥哥的諄諄教誨中,我明白了,人吶,就應該及時行樂,這大好的光陰歲月,若吃不飽穿不暖,那活著又有何意義呢。”

  無塵子頓時大震,知音吶,他端起‘金漿液’,“老弟,啥也別說了,一切都在酒里,來,干了!”

  夏侯淳大笑,“老哥哥請!”

  “請!!”

  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隨即相視一眼后,復又齊齊朗聲大笑。

  大笑聲將樓閣檐瓦都震的顫了又顫。

  醉醺醺的無塵子忽然拉著夏侯淳起身,在天心冷若寒霜之下,將他的手放在天心手上。

  他一臉感慨,語重心長地道:“老弟啊,不瞞你說,老哥哥我這輩子充其量就半步真人境了,可她就不一樣了,她是我看著長大的,修道稟賦、資質以及心性那都沒得說,絕對是上等中的上等。”

  天心直接瞪眼,“師叔,您醉了。”

  無塵子蒼邁一笑,“醉個屁,沒看到我們在談兄弟感情么。”

  他轉頭看向夏侯淳,笑著說道:“當然了,夏侯老弟你也不差,身份地位足以配得天心這丫頭,雖然修為暫時不如,但男人嘛,總是要積蓄力量,后勁發力,老哥哥相信你,日后一定會將這丫頭降伏的。”

  夏侯淳瞟了眼天心,眼中隱晦地閃過戲謔之色,隨即對著無塵子感激涕零地道:

  “老哥哥竟然如此為夏侯著想,我若再推三阻四,那就是對您的不尊重了。”

  他臉色一肅,朝著無塵子抱拳道:“那夏侯就恭敬不如從命,夏一切都聽從老哥哥得安排!”

  殿中之人直接瞪大了眼。

  尤其是方熙柔,終于回神,豁然立身而起,變色道:“不可!”

  慕容煙也微微顰眉,他們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在逢場作戲?

  倒是無塵子聞言,微微一怔后,絲毫不加掩飾的開懷大笑。

  夏侯淳也笑得春風滿面,似有桃花朵朵盛開。

  而殿中其他人,早已暈頭轉向。

  剛才還在把酒言歡呢,怎么這會兒就‘安排’上了呢。

  居于末端的江維峻一臉感慨,“高手過招,往往都是無聲無息之間發生。”

  他瞥了一眼方熙柔與慕容煙,心悅誠服地道:“殿下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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