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剛剛冒頭。
一場氣勢磅礴的夏雨換了人間。
一切的一切都慢慢回歸平靜,京城各處的旅游景點大都暢通無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繼續打理著各自的生活。
這段時間內駱濤開了幾場小會,聽了幾句振聾發聵的雷霆之聲,重新結識了一下舊相識。
然后…
“爸爸,您快來看啊,小金子又瞪眼珠子了。”
小丫頭銀鈴般的呼喊,穿透青磚綠瓦,朱門窗欞,最終敲進駱濤的耳朵里。
一聲無可奈何,“來啦來啦。”
剛躺下準備午休的駱濤,稀里糊涂趿拉著涼拖鞋跑出臥室。
站在正廳的門檻之內,就見小丫頭站在魚缸的旁邊手指著魚缸里的一條金魚道:“您快看。”
這丫頭真是的,一條金魚瞪著眼珠子有什么好看的。
只要不翻白眼,或者仰泳,那都不是大事。
被小丫頭低拉著底下身子觀察了一會兒,“嗐!瞎操心,到了晚上它就閉上眼睛了。”
“是嗎?”
“嗯,金魚也跟我們一樣,早睡早起。”
小丫頭貼著魚缸盯著她的小金子看,“爸爸,那小金子它們要不要午休啊!”
“那當然了,要不是你在這兒撩撥它們,它們早就休息了。”駱濤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就是想把她打發去午休,省得她不老實在院子里亂竄。
小丫頭盯著駱濤,“真是的,它們還有這兒樣的臭毛病。”
“嘿!你個小丫頭片子,這是說誰呢?”駱濤反應過來,抱著小丫頭就往她屁股上招呼了一下。
“奶奶,爸爸又打我了。”
然后整個院子就亂了,蘇桂蘭拿著掃帚滿院子追駱濤。
小丫頭跟著跑,大喊,“爸爸加油。”
“奶奶,給您這個,拿這個丟我爸爸。”
蘇桂蘭見小丫頭遞過的小石子,“嗬!就你不嫌事大。”手里的掃帚順勢輕輕地打了她一下。
小丫頭一時間委屈的不行。
“奶奶不疼我了。”揉著眼睛,也不知道流沒有流眼淚,就往小院的北房跑,“爺爺~”
再一次發揮她強大的搖人本事。
“媽,您看您。”駱濤站在一旁意有所指,小表情異常豐富,臉上就差寫上“吃瓜群眾”這幾個字。
蘇桂蘭瞪了他一眼,咬著牙,揚起手里的掃帚對準了駱濤就扔了過去。
“我看你還往哪里跑。”
這突然的一下,讓三十好幾的駱濤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接收了來自老娘的關愛。
駱濤呲牙咧嘴,“媽,您老那么大年齡,怎么一點都不講武德。”
“我講…”又揚了揚手,嚇得駱濤趕緊躲到游廊的柱子后面,見此蘇桂蘭冷哼了一聲,不帶多看他一眼離開。
駱濤怯怯的強作鎮定,穿過圓形月亮門,見后院站著何姐與二梅大眼瞪小眼。
咳嗽了一聲,“沒事兒,都散了。”
站在小院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北房的情況,就聽小丫頭咯咯笑,駱濤一猜準是老娘蘇桂蘭在編排自己逗小丫頭開心。
回到臥室。
“一天天沒個正行。”朱霖挖苦道。
先是哼了一聲,“你知道什么?”抬屁股上了炕,又道:“這小丫頭現在就是個假小子。”
駱濤扒了扒朱霖,“我就說了句金魚也需要午休,你知道她來了一句什么?”
朱霖歪著頭,憋著笑道:“臭毛病。”
“嗬!敢情你都聽見了。你說說我打她一下,她冤不冤?”駱濤好似找到了知音,表達的情緒異常強烈。
“小丫頭不冤,你也不冤。”朱霖不咸不淡回道。
“嗐!你這叫什么話,我作為…”
熟睡的小十月動了動,朱霖輕聲道:“閉嘴。”
駱濤望著天花板,迎著空調吹出的冷風。
心里十分憋屈,我的命咋就那么苦,自己這一生三個重要的女人,如今看來都將是自己人生的天敵,還都是不可能戰勝的存在。
太苦了。
日月穿梭,三天之后。
“哥,定下來了,廖青云到京城環境保護總局任職。”
徐樂與一周前回到京城,這段時間一直在關注著廖青云的工作調動。
“嗯。”駱濤點了一下頭,沒再表示。
滇省那邊還是十分給力,調離一個這么重要的人物,居然沒有受到多少阻礙。
不難看出滇省兩位的實力,也能看出廖青云的背后現在確實沒有強有力的支撐。
“哥,咱們要不要再給他動一動?”徐樂小聲詢問道。
“不了,他在環境保護上還是有些見地,在這個崗位,他應該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人家到京城剛走上新的工作崗位,你就又給人家弄走,這事兒太欺負人了,也不合規矩。
最為重要的是容易暴露。
又吩咐道,“既然他來了咱們的地界,作為老相識,一定要照顧好他。”
“明白。”徐樂笑了笑。
兩人又聊了一會便終止了這個話題。
“這一陣子你多陪陪鄒敏她們娘倆,月中要出一趟國。”
“什么地方?要不要提前安排一下。”駱濤現在的身份極其不一般,徐樂作為他的帶刀侍衛,每一次出行都不得不考慮完全問題。
“去泥轟,上面已經安排好了,咱就不要畫蛇添足了。”
讓我們…反正就是我們不對。
我們沒有讓“風景線”繼續下去,他們很生氣。
這是我們同他們確定親密關系之后。
剛剛變通的我們,再一次迎來巨大的危機。
駱濤多次被領導叫去談話,內容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破眼前的局。
駱濤根據前世記憶,提出一是加深同泥轟經濟合作,二是同歐洲各國加強經濟往來。
如今歐洲的“貴族們”還是有點骨氣,雖然所剩不多,但尚可一用。
這個提議得到了領導的肯定。
駱濤被臨時抽調出來,將以中國企業家的身份對泥轟等國進行民間性質的訪問與交流。
最近他一直看泥轟的歷史,并對他們國內幾家知名的企業進行一次全面的了解。
就算沒有這次任務,駱濤也會在這兩年到世界各國轉一圈,收刮一波真金白銀。
讓他們這些曾經的強盜感受一下來自東方的鈔能力。
當然,更重要的是學習一下他們的先進的科學技術。
“明白。”
六號的深夜,駱濤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
“何姐,您把東院的西廂房收拾一下。”
“好的朱老師。”何姐快步離開。
“小龔天這么晚了,您住的又那么遠,今晚兒就不要回去了。”
龔俊家住西直門,跟百花深處正好是一東一西,兩地的距離可不近,再加上現在夜里出行又不安全。
他現在又是駱濤的秘書(聯絡員),自然要照顧周到。
“不了,朱老師,我…”龔俊不是第一次來駱家,也不是第一次認識朱霖,但這將是第一次在駱家過夜,這讓他非常抗拒。
這種抗拒不是因為他反感,而是長期以來環境影響有關,上級和下級這兩個層面有著天然的屏障。
他不想因這點事,反而影響了自己在駱濤心里面的印象。
一個不懂規矩,就夠他喝一壺的。
“你別我我的了,當辦事員一定不能婆婆媽媽的。這事就按朱老師說的執行。”駱濤大口吃著雞絲面,借著空檔直接拍板定案。
“是,領導。”
吃了一口蒜開玩笑道:“我啊是舍不得那點油錢。”
有些人是公車私用,只有駱濤是私車公用,連油錢都是自掏腰包。
對于這事有好幾位相熟的,私下里也跟他說不要太個性,容易得罪人。
對于這種勸告駱濤那是左耳右耳出,聽后依然我行我素。
這不是駱濤要搞個性,實在是為了他自己的道,他不得不怎么做。沒辦法,既然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那就必須走下去。
駱濤不光私車公用,就連工資也不往家里拿一分,發了工資,立馬就全部捐給希望工程。
他不差錢,他差的是名——身前身后名。
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能溫暖了龔俊很久。
一碗面的功夫,龔俊著了魔一會請示,一會匯報的。
駱濤不是很喜歡這種工作態度,特別還是在家里,這讓他有點不悅,眉頭一皺,“好了,你先坐下。”
龔俊一驚,乖乖坐下,心道自己這是哪句話說錯了。
駱先生一直以來跟自己說話多用“您”,很少“你”。
駱濤不給他思考的時間,“以后在家里少來這一套,再有下一次,你還坐你的辦公室,知道嗎?”
龔俊低頭道:“知道了。”
駱濤這話說的有點重,敲打的龔俊戰戰兢兢。
這不是駱濤不講道理,他只是不想把這種風氣帶到家里,從而影響小十月兄妹,給他們幼小的心靈種下一顆不好的種子。
朱霖見狀解圍道:“小龔,駱先生他這人隨便管了,受不了這兒,您多擔待。”
“你不要和稀泥,這個同志最近有點飄。”駱濤擦了擦手,指出龔俊最近這段時間的思想不是很良好,壞思想有點冒頭。
他確實有點自滿了。
特別知道駱濤深入大院如同家常便飯…
他有點翹尾巴了。
不過看在他跟自己這段時間的份上,知道他還是非常有能力的,拍了拍他,“回頭去學校深造一下,好好清掃一下內心不好的壞東西。要想走的遠,必須要有深厚的社會底子。”
新書成績不好,紅葉在此拜托大家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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